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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則……”
云玥沒想到就在她痛苦絕望時,裴則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而看裴則的打扮,應(yīng)該是在不上班的休息日他為了多賺一點錢補貼家用,這才來到了這家餐廳兼職服務(wù)員。
但哪怕如此,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云玥可能在餐廳時,他還是快速趕到,看見云玥衣衫不整,鮮血淋漓,他更是臉色大變,來到她的身邊。
于是云玥原本便盈滿眼眶的淚水更加止不住,她顫抖著聲音哽咽道:“裴則,求求你,帶我離開,我不要留在這里……”
“好,你不要害怕!”裴則低聲安撫,隨后直接忽視慎唯洲,他二話不說脫下外套包住了云玥:“我現(xiàn)在就帶你走,我先送你去醫(yī)院。”
“謝謝……”
云玥用力點頭說著,快要崩潰了的情緒,因為裴則的話才終于好轉(zhuǎn)了一些。
可是就在這時,一雙大手卻再次插入,云玥抓著裴則衣服的手被狠狠鉗制,慎唯洲看著她對裴則哭紅的眼更加冰冷入骨:“玥兒,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
云玥驀地一僵,原本溫暖了幾分的體溫再次降到了冰點。
但下一刻,裴則卻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哪怕這一世的裴則還未發(fā)家,可他卻也已經(jīng)有了可以直面慎唯洲的氣勢:“慎先生,小玥剛剛選擇了我,請你不要耽誤我送小玥去治療的時間,況且我最近也聽說了你和施家小姐施樂然好事將近,訂婚在即,所以雖然你是小玥的哥哥,但請你還是注意好分寸。”
“更請你,別給小玥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裴則一板一眼地說著,因為他雖然剛來現(xiàn)場,并不了解具體情況,但他直覺云玥現(xiàn)在的狼狽絕對與慎唯洲脫不了干系。
云玥聞言心中一酸,原本便壓抑的情緒更加洶涌,連帶著身上的傷痛也越發(fā)叫她支撐不住,眼前又開始一陣陣發(fā)黑。
“裴則……”
云玥無力地開口,致命的眩暈襲來前她只來得及喊出這個名字,便直接向著地上重重倒去。
而下一刻,她也確實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抱住,竟充滿了溫柔。
但思緒游離間,她分不出抱著她的人是慎唯洲還是裴則,唯一有感覺的是,男人身上的味道十分熟悉,清冷而矜貴。
……
恍惚中,云玥只覺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個特別可怕的漩渦中。
云玥艱難掙扎,可就在即將逃出生天時,一柄閃著寒光的手術(shù)刀卻驟然插入了她的心臟,慎唯洲那張涼薄刺骨的面容也如魔鬼般印入她的眼簾。
“不!”
云玥失聲尖叫,額角滿是汗水地從夢中驚醒,心臟狂跳。
也就在這時,一道腳步聲響起,卻是一個護士來到了她的身邊,擔(dān)心地看著她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是夢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云玥面色蒼白地回答,隨后看著無人的病房,她知道自己終于還是被送到了醫(yī)院:“護士小姐,請問是誰送我來的?他,已經(jīng)走了嗎?”
“哦,他沒走,他好像是有什么事暫時出去了。”護士滿臉羨慕道:“不過之前他一直都守在你的床邊,好溫柔,也很在意你的樣子呢!”
“是嗎……”云玥出神地低喃,但此時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因為會對她這么好的人,上下兩輩子,也只有裴則一個。
也是因為有他,云玥本來遭遇壞事千瘡百孔的心勉強愈合了幾分,開始漸漸長出血肉。
護士一邊幫云玥蓋好被子,一邊也開始說明她的情況:“你身上的傷醫(yī)生都已經(jīng)幫你處理過了,額頭的撞擊傷比較重,有些輕微腦震蕩要好好休息,肩膀的咬痕沒出血,不過印子要完全消散還要兩天……雖然這可能有些殘忍,但我建議你最好去驗傷,再將身上的淤痕拍下來,這樣也好當(dāng)做個幫助自己的證據(jù)?!?/p>
“這是什么意思?”
云玥聞言微微一怔,敏銳意識到了什么:“傷害我的人,難道還想控訴我?”
“是的,阮俊彥先生幾個小時前已經(jīng)報警,控訴云玥小姐你蓄意殺人,要求你承擔(dān)刑事責(zé)任?!毕乱豢蹋硪坏滥新曧懫?,卻是身穿著警服的警察從病房外走了進來,顯然是等候已久。
看著云玥,他公事公辦道:“鑒于你現(xiàn)在的身體,我們不會逮捕你,但是之后若是阮俊彥先生狀告到底,恐怕云玥小姐你會有牢獄之災(zāi)?!?/p>
畢竟蓄意殺人,哪怕未遂,那也是重罪。
但云玥是真的不知道,阮俊彥怎么有臉惡人先告狀!
“明明是阮俊彥企圖強bao我,是他傷害我的!我身上的傷,還有我的頭,這都是他的罪證!”
“我知道,我們已經(jīng)看過你的檢查報告?!本鞛殡y道:“可是阮俊彥先生說,你的頭是你自己撞傷的,他確實咬了你,但那也是因為你喜歡粗暴的親密行為,故意對他提出了要求……甚至那個餐廳房間我們也去調(diào)查過,是以你的名字開出的,所以從線索來看,確實符合你引誘阮俊彥先生的情況?!?/p>
“至于你為什么要這么害他,阮俊彥說是因為你被慎家驅(qū)逐,想通過詭計嫁給他麻雀變鳳凰,卻被他嚴詞拒絕,這才惱羞成怒?!?/p>
雖然有些牽強,但類似如此仙人跳的案件,警察確實處理過不少。
所以站在公平的角度說,云玥不能排除嫌疑。
“況且哪怕云小姐你是無辜的,你并沒有引誘阮先生,是他想對你用強,但阮俊彥先生的傷情鑒定很重,你可能也面臨防衛(wèi)過當(dāng)?shù)淖镓?zé)。”警察一板一眼地對云玥說道。
這次,云玥長久地沉默了。
她不是反駁不了,而是覺得這一切怎么能如此荒唐:“警察先生,照你這么說,不管我能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引誘了阮俊彥是罪,沒引誘阮俊彥,拼死反抗保護了自己的安全也是罪!”
“難道我非得讓阮俊彥將我侵犯了,甚至虐待地只剩一口氣了才去反抗,才算是無罪,才算是防衛(wèi)正當(dā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