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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大田重新申請一個網(wǎng)號,性別寫成女,年齡18歲,找到“被傷過的心”發(fā)出好友請求。
龐悅翔最近不知道做些什么,如李蕓就在身邊一樣,沒有半點(diǎn)兒慌忙,天天泡在網(wǎng)上。
“你好,請問是沽園的嗎?”
大田這新網(wǎng)號的名字為“愛哭的魚”。
“是的!小妹妹何里的?”
“我呀,家在唐木。
你是蕓的朋友吧?”
“我是她老公!你認(rèn)識蕓?”
“當(dāng)然,我是蕓在唐木的好妹妹。
我們一共姐妹三個,現(xiàn)在我倆聯(lián)系不上她了,十分不放心。
蕓的手機(jī)總關(guān)著,而且網(wǎng)號也不登了。”
他絞盡腦汁編著。
“哦,是?。∷龥]什么事,你倆放心吧?!?/p>
聽了龐悅翔的話,大田不那么著急了。
“你叫什么?現(xiàn)在在哪里?”
龐悅翔很細(xì)心。
“我不能告訴你名字。
我們在沽園了,正等車呢,要去七樹莊蕓的家中。我們必須親眼見到她才行,不能完全相信你。”
“你們在什么地方?具體點(diǎn)兒,我開車去接你們?!?/p>
“你有車?”
“車在我家不算什么。要不我派輛車過去吧,你們不放心我的話!”
龐悅翔的語調(diào)很有底氣。
這時候,大田不知所措了。他真的什么都沒有,依然在窮得瑟!
“不用了,謝謝。”
他拒絕著。
過一會兒,龐悅翔主動說話:
“小妹妹,你真是蕓的朋友?”
“對啊,你這人怎么疑神疑鬼的?”
大田向他質(zhì)問。
“把你電話給我可以嗎?”
龐悅翔要求。
“憑什么?我又不認(rèn)識你!”
“我知道蕓在什么地方,我把你的號碼給她,讓她打給你。”
大田想了片刻回復(fù)道:
“不了,我們會找到她的?!?/p>
“實(shí)話告訴你們,蕓現(xiàn)在就在沽園縣城,離我這兒五分鐘路遠(yuǎn)。
你們?nèi)テ邩淝f也是白去!”
“不用你管?!?/p>
說完這句,大田下線了。
他仔細(xì)琢磨,李蕓應(yīng)該平安無事,至于別的就不能確定了,因?yàn)槟莻€王八翔狡猾得很。
//
第二天下午,大田又去了網(wǎng)吧,想看會兒電影。
而當(dāng)他順便登上自己的網(wǎng)號時,突然發(fā)現(xiàn)李蕓的“蹲街撿破爛”在線啦!
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匆忙迎上去聊到:
“蕓,你終于肯上線了!”
“和你還有關(guān)系嗎?”
“蕓,那天是我的錯,我被王八翔迷惑住了。
他是個不要臉的小人!”
“那樣的話居然從你口中說出了,你不會明白我有多難過?!?/p>
“我能感覺到你在傷心。你愛我,否則不會消失這么久的!”
“不了,對不起大田,咱們以后各奔東西吧。
我有我的生活,你也去找個適合你的。
還有,正月十五我就和翔訂婚了,現(xiàn)在講什么都晚了。
翔家里昨天托人來提親著,我媽媽同意了?!?/p>
聽了這話,大田差點(diǎn)兒暈過去。
他心底仍在燃燒著對李蕓忘不掉的愛火,他欺騙不了自己,她卻要成為那王八的人了。
“機(jī)會真的不能重來了,我輸啦!”
他慢慢地起身,電腦都沒結(jié)賬,埋著頭溜回小天莊。
開門后,望著屋里的一切,他又哭了,哭得滿心空蕩蕩的,這是他最痛的一次。先前的雞毛蒜皮瑣事與之比起來有如九牛一毛,他失去了最不能失去的!
那天晚上,大田活不下去了,拿起手機(jī)瘋狂地打電話給李蕓,她卻還是關(guān)機(jī)。
他死在床頭,沒有知覺了,不再動彈了,發(fā)現(xiàn)這個冬天永恒了。
//
又是一個深夜很深的時候,大田的手機(jī)突然響起。
他左手無力地將其抓住,猛地清醒,迅速接聽:
“大田,我想你……”
李蕓那熟悉而柔美的聲音再一次傳進(jìn)他耳里。
“媳婦!”
大田急叫。
“你還肯要我嗎?”
她哭了。
“我當(dāng)然要你!可是,可是你馬上就和翔訂婚了。”
“誰告訴你的?”
李蕓非常吃驚,
“芳紅已經(jīng)去他家過年了,怎么輪得到我?”
“是你在網(wǎng)上對我說的,翔家里托人去提親,你媽媽同意了。
蹲街撿破爛!”
大田怕李蕓還不明白,特地重復(fù)了那個網(wǎng)名。
“你一直都是如此,寧可相信龐悅翔也不信我!
你現(xiàn)在聽好了,那天在線的不是我!”
他恍然大悟。
“是真的嗎?蕓,我的頭腦亂了,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大田,不管我做錯什么,心底都是愛你的。
我的處境不好,身不由己?!?/p>
李蕓的話,分外冷。
“那你來我這里呀!我照顧你!”
“過完年再看,我們準(zhǔn)備搬家了?!?/p>
“搬到遷林吧,咱們還在一起!”
大田勸說著。
“我不知道爸爸帶我們?nèi)ツ睦?,還有一段時間呢?!?/p>
“嗯,我等你回來!”
李蕓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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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臘月二十八,公司開始放假,大田把東西簡單收拾一下,準(zhǔn)備回家。
坐在火車上,他問李蕓:
“你爸回家過年嗎?”
“不清楚呢,電話打不通?!?/p>
“年貨都買齊了沒有?”
“沒什么好買的,家里錢緊,能省的全省了?!?/p>
“那最基本的應(yīng)該有啊!”
“吃頓餃子就行啦,有什么好過的?”
她顯得不耐煩了。
火車經(jīng)過首都的時候,大田手機(jī)來了信息。
點(diǎn)開一讀,他眉頭忽地皺起:
“大田,打電話給你叔叔問他要不要加油站?馬上打!
總共兩個,都在特別沖要的位置,一百萬,少一分都不可以?!?/p>
他趕緊回復(fù)李蕓:
“我叔叔在首都,離張峪口太遠(yuǎn),根本沒法經(jīng)營?!?/p>
“那也打個試試,快!別廢話!”
大田匆忙撥電話給她,想問怎么回事,她卻迅速把電話掛了。
他明白要賬的一定在!
但是,大田并沒打電話給叔叔,停了片刻發(fā)信息說:
“對不起蕓,我叔叔對加油站不感興趣?!?/p>
面對著無法想象的危急場景,他猜那一瞬間李蕓失望透了。
而后來大田才知道,那是李蕓給他的最后一次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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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大田表現(xiàn)得十分開心,把一切往事都掩蓋了。
“田,你和蕓的事情我們不參加意見啦,你喜歡就好。”
這是踏進(jìn)家門時爸爸對他講的第一句話。
大田很高興,盡管和蕓的故事起了很大變化。
除夕的中午,叔叔去他家吃飯。
飯桌上,叔叔問他有對象了沒有,大田簡單把李蕓的情況告訴他。
爸媽震驚了。
“田啊,不是咱們忘恩負(fù)義,快點(diǎn)兒和她分了吧。
一百萬壓在你頭上,這輩子都別指望翻身啦!
這種事我肯定不能幫忙?!?/p>
叔叔如此說的。
大田就知道對他不用抱希望,已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
他想,爸媽這會兒的心情一定比自己的矛盾,但他們什么也沒說。
除夕之夜,李蕓告訴大田她爸爸回來了。
“加油站找到買家了嗎?”
他問。
“沒呢,哪有那么快啊,不好賣。
過完年我們就說不定什么時候會突然搬家?!?/p>
李蕓又提搬家。
也許是,搬走的話可以解脫現(xiàn)實(shí)的苦惱,搬得越遠(yuǎn)越好。
大田的思緒向著遠(yuǎn)方,飛揚(yáng),帶去了對蕓幸福的渴望。
午夜的時候,他和李蕓打著電話,天空綻放起朵朵絢麗的煙花,像一顆顆純真的心愿,那么美,那么燦爛,卻又那么碎了。
大田變得害怕。
他開始不再奢求了,不再幻想完美的愛情了,因?yàn)榉路鹩X得越美的東西會越短暫,就如那煙花。
“還是平淡!”
他想。
“蕓,假如你們一無所有了,你就嫁給我吧。
和我一起落在不被人知的村子里,沒有憂慮,忘了牽掛。”
“大田,我還想玩呢,世界這么大!
那么早結(jié)婚干嗎?”
“呵呵,你玩得再久也還是我的?!?/p>
“我還小啊,大田,討厭呀!”
那晚,李蕓給了他這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