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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初步推斷,這個徐清婉應該是在被人強暴的時候,由于掙扎過于激烈,一不小心滑倒了,頭部撞到了浴桶的邊沿......”
陸路一邊聽著老仵作的說辭,一邊仔細的看了看浴桶的邊緣,上面的確有淡淡的血跡,而且在離浴桶不遠處的地板上也有一處血漬。
陸路蹲下身子,摸了摸木制的地板,隨后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徐清婉是在掙扎的過程中,意外磕到了頭部死亡的?”
“應該是這樣子的?!崩县踝鞯吐曊f道。
因為徐清婉的尸體已經(jīng)被徐家人運走了,陸路也沒法檢測尸體,至于老仵作的說辭,陸路也沒辦法去驗證,只能先放到一邊,等檢測尸體的時候再說了。
倒不是陸路不相信老仵作的尸檢水平,只是陸路更加相信自己而已,還是決定親自檢查一下,然后再下定論。
陸路站了起來,用手從一旁的浴桶里弄了一些水灑在地上,脫下鞋子,光腳在上面蹭了蹭,這地板的防滑效果還是很不錯的,并沒有像想象中那么絲滑。
陸路穿上了鞋子,又看了看身旁的屏風,又再次問道,“老丈,你剛剛說徐清婉是被人強暴的?”
“是的,當時死者是側趴在地面上的,其大腿內側有少量的精斑殘留,而且下體里也有精?液?殘留流出,所以小人推斷在徐清婉死之前是和人發(fā)生過關系的,而她的丈夫又不在這里,所以......”
聽后,陸路點了點頭,隨后再次看了看身旁的那面屏風,此屏風是六折葉的,上面畫著八仙過海圖,屏風離浴桶很近,擺放的也很自然,也沒有什么破損,還有幾件衣服掛在上面,將八仙過海圖中的何仙姑遮擋住了。
陸路走了過去,輕輕拽了下掛在屏風上的衣服,隨后衣服飄落了下來,陸路撐開看了看,發(fā)現(xiàn)其上有淡淡的灰塵痕跡。
陸路踮起腳尖想要看看屏風的上沿,但奈何個子不夠高,于是陸路又左右看了看,想找一把踮腳用的椅子,但屏風的周圍并沒有合適的椅子,只有在離此處不遠的地方,有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陸路走近看去,這小桌子擺放的并不是很端正,斜斜的,應該是有人走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角,將其蹭歪了。
陸路沒有選擇拿它,而是多走了幾步,走到屋子的正當中,拿了一個圓凳回來了,隨后站了上去。
陸路看了看屏風的上沿,用手捻了捻,沒有放衣服的位置上面有一層厚厚的灰塵,陸路跳下凳子,又趴了地上,發(fā)現(xiàn)屏風的下面也有少量的灰塵,初步判斷這屏風是一直放在這里的,并不是因為要沐浴了,才放在這里。
陸路爬了起來,隨后問道:“大人,是誰最先發(fā)現(xiàn)這里死人的???”
張鍥修沒有回答,而是一旁的那個年輕一點的地方官員回道:“是店里的小二?!?/p>
“店小二?在么?”陸路再次問道。
“小二,小二,小二在么?”于捕頭大著嗓門喊道。
“大人,小的在,小的在。”
聽到于捕頭的喊聲,一個小二打扮的男子從一樓噠噠噠的爬著樓梯來到了二樓,看著滿屋子的大人物,頓時緊張的手足無措了起來,“大大大人,您您您找我?”
陸路點了點頭,問道,“是你最先發(fā)現(xiàn)的?”
小二打扮的男子點了點頭,隨后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是我,本,本來我是來收拾飯菜的,可,可可推開門一看,就發(fā)現(xiàn)她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所以我就走了過去,之后便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
“當時就你一個人么?”陸路又問了一句。
“回大人,不是,當時和我一起進來的,還有她的丫鬟,就是她的丫鬟讓我來收拾碗筷的?!毙《ЧЬ淳吹幕卮鸬?。
“丫鬟?丫鬟在么?”
“先生,徐清婉領著的那兩個丫鬟現(xiàn)在都不在這里,都在蠡墅鎮(zhèn)那邊呢?!睆堝浶扌÷暤恼f道。
“哦。”陸路點了點頭,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多說也于事無補啊,陸路算是見識到古代官員的無知了,這都發(fā)生命案了,不但讓人將尸首接了回去,人,也讓他走了。
陸路又走到屋子當中的那張如意圓桌前,還好飯菜并沒有收拾起來,還好端端的擺在桌子上,陸路看了看,兩雙筷子,兩個碗。
“這徐清婉是在跟誰一起進餐吃飯的?”
陸路可是記得,這個徐清婉是帶著兩個丫鬟獨自來到這石湖游玩的,古時候,等級還是非常森嚴的,下人可不會跟著主人同桌吃飯的。
而且,就算徐清婉她不在乎什么小姐丫鬟的身份,那也應該是三雙筷子三個碗才對啊。
“先生,是跟她的姐姐徐清兮一同吃飯的?!睆堝浶藿忉尩?。
“姐姐徐清兮?”陸路回頭看向了張鍥修。
隨后張鍥修再次解釋道:“這個徐清兮是徐達祿的第三房小妾所生,年歲和徐清婉相同,只比徐清婉大上幾個月而已,......”
徐清兮只比徐清婉大二個月,嘉靖四十五年,便嫁到了吳縣蠡墅鎮(zhèn)范家,這次徐清婉來這吳縣,跟家里的解釋就是來蠡墅鎮(zhèn)省親的。
“那這個徐清兮呢?該不會也回蠡墅鎮(zhèn)了吧?”陸路無奈的看著張鍥修。
“嗯?!睆堝浶迣擂蔚狞c了點頭。
這個徐清婉的尸首就是被這個徐清兮接回去的。
陸路深吸了一口氣,好家伙嘛,尸首,尸首不在這兒,在場之人,在場之人也不在這兒,那來這兒干什么啊,看風景么?
而且這里風景也不好啊,算是整個石湖最不好的一個地方了。
陸路都不知道這個徐清婉為什么會選擇來這間老來悅客棧住宿,偏僻不說,而且住宿環(huán)境也不好,這一看就是主打低端生意,為了那些販夫走卒開的店,雖說起了個老來悅的名字,但估計是來過一次就不想再來了。
“大人,跟這案情有關的人還有幾人住在這里啊?”陸路看著張鍥修問道。
“呃,就客棧小二和掌柜的在這兒。”張鍥修是相當?shù)膶擂伟 ?/p>
“哎~”陸路無語的嘆了一口氣,隨后說道:“那麻煩大人讓掌柜的上來一趟?”
通過和掌柜的對話,陸路了解到,那天下午,也就是八月初十的那天下午,這個徐清婉便來到了這個老來悅客棧了,并不是陸路所想的那樣,游玩忘了時間,才不得不來到這家客棧,倒像是特意來此客棧一樣。
而且當時來的人,除了兩名丫鬟一個馬夫外,還有一個書生。
“書生?”陸路疑惑的問道:“和死者認識么?”
“這個,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是一前一后,前后腳到的,遇見了也沒有說話,應該是不認識吧?”
“一前一后,不說話?”陸路沉思了一會兒后,說道:“那這個書生呢?”
“走了?!闭乒竦目涂蜌鈿獾恼f道。
“走了?什么時候走的?”陸路連忙問道。
“昨天下午?!?/p>
“......”
陸路徹底無語了,一個初步被認定為強?奸?殺人案的案子,竟然放走了就住在隔壁的陌生人,這還怎么破案???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