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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出來的人變得完全陌生。
而青木言在畫人像的時候容易走神,最后畫出來的成品在附加異能后會變得格外扭曲,硬要說的話,大概是五官各有想法那種感覺吧。
人擁有獨(dú)一無二的靈魂,在不了解他人靈魂的前提下,無論再怎么畫,最后異能所造就的也不會跟本人一模一樣,這也是為什么青木言更喜歡畫物的原因。
這個回答讓太宰治更好奇了,但看見對方側(cè)臉?biāo)髀冻鰜淼目咕軙r,也只能遺憾放棄。
走廊并不長,以每扇門為間隔只掛了六幅畫,而每扇門上面也掛著畫,一共是十一幅。
這些門的顏色與貼著暗色墻紙的墻壁是同一個色系,那些門就連門把手都沒有,僅有一個鑰匙口供插入,看起來如果沒有上鎖是可以隨便推開的類型。
之前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下太宰治以為這是一條單純的走廊,沒想到原來有房間,這些門簡直快跟墻壁融為一體。
按照正常人的習(xí)慣也不會故意把門跟墻壁弄得一模一樣。
走廊的盡頭是通往閣樓的樓梯,閣樓里散落著一層淺淺的薄灰,看起來有些日子沒打掃了,其中黑布散落在四處,表面鼓起來的模樣像是遮住了許多東西。
青木言走上前掀起黑布,露出了下面被塑封袋一一封好的畫,每一幅畫都配有定制的畫框,按照畫的主體色調(diào)配的畫框也不盡相同,彰顯了主人昔日對它們的珍惜。
青木言左手拽著黑布的一角,在看向往日舊作時表情仍舊平靜,細(xì)看還有一絲麻木和頹靡,像是觸景傷情,也像是早已接受事實。
他隨手拋掉黑布在又激起一地塵埃的同時,淡淡地說道:“隨便挑吧?!?/p>
閣樓里有一扇狹窄的窗戶,陽光從那里照進(jìn)閣樓,丁達(dá)爾效應(yīng)隨之出現(xiàn),少年沐浴在璀璨的光芒之下,身后陳列著眾多畫作,空氣中細(xì)碎的光點一同紛飛,對方仿佛仍舊是那個被眾人驚嘆的繪畫天才站在萬眾矚目的頒獎臺上一樣。
叮鈴——
一聲細(xì)微的鈴鐺聲響把一切都打碎。
少年似乎是覺得陽光有些刺眼而抬起了右手遮在眼前,手腕處纏著的厚厚繃帶以及對方抿直的嘴角和周圍那股頹靡陰郁的氣息,無一不在提醒著——
這個昔日的繪畫天才與他得意之作都已經(jīng)被埋葬在這個小小的閣樓。
太宰治在走進(jìn)隔離與對方擦身而過時,忽然開口,“青木……有想過要尋找一個治愈系異能者治好你的手嗎?”
青木言聞言像是笑了一樣,唇角微微揚(yáng)起,卻沒有說任何一句話,更像是在自嘲。
太宰治站在前方回過身對他說:“如果你愿意加入港口Mafia,我們會為你尋找擁有治愈系異能的異能者,恢復(fù)你的手?!?/p>
一直平靜麻木的霧霾藍(lán)色眼眸里掀起驚訝,青木言愣怔地看著那個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的少年,后者一只眼眸被繃帶遮住,另一只眼眸里卻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模樣。
青木言看著那只漂亮卻毫無生氣的鳶色眼眸,半晌,微微搖了搖頭,“謝謝你的邀請,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他們都知道治愈系異能的稀少,更何況這不僅僅是神經(jīng)損傷,還有在被人割斷手筋時的心理恐懼。
港口Mafia會做出這種承諾,也就意味著他需要付出更多去償還,成為港口Mafia中的一員后,他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奉獻(xiàn)給港口Mafia,他的才華,他的畫技,他的名聲,又或是整個人乃至靈魂。
 港口Mafia從來不會做虧本交易,對方只會把他吃的骨頭都不剩。
太宰治像是感到意外般,“我本來以為你一定會同意的?!?/p>
畢竟對方已經(jīng)因手傷墮落到了深淵,如果有一個能夠重新讓對方拿起畫筆的機(jī)會,那應(yīng)該會像是溺水之人抓救命稻草那樣,不顧一切地去掙扎才對。
除非……
對方下一句話恰到好處地打斷了他的猜測。
“我的異能——”
只見青木言指尖輕觸上自己右手的手腕,語氣透著某種縹緲與憧憬,“名字是「自由鄉(xiāng)」?!?/p>
熱愛自由的不羈靈魂,絕不會因為渴望什么而被束縛,哪怕是墜入泥沼也一樣。
聽懂了對方言下之意的太宰治輕笑一聲,“比起重拾畫筆,更熱愛自由嗎?”
因為手腕被傷對一切都不甚在意乃至生命可以放棄的想法,在仍舊舍不得放棄離開這個世界渾渾噩噩活著和追逐自由的想法前都需要退讓嗎?
那這樣的話,對方也想要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么呢?
第7章
太宰治跟坂口安吾兩個人一同在這間不大的閣樓里挑選,這里的畫足足有五十幅。
深色調(diào)與淺色調(diào)分別放在兩邊,淺色調(diào)無一例外都是自然溫馨畫面,筆觸溫和,色彩搭配也恰到好處如夢似幻,看久了能讓人不自覺的放松下來。
而深色調(diào)那邊相對沉悶一些,太宰治興致勃勃地欣賞過那些深色調(diào)的畫,比起淺色調(diào)充滿靜謐與生機(jī)的溫柔筆觸,深色調(diào)所畫的就更為詭譎神秘一些,無端讓人想到黑暗深處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怪物。
比起畫更像是真實存在的世界,每一個光影與線條都完美無缺,像是刻畫過千萬次那樣,筆觸帶著嚴(yán)謹(jǐn)與熱愛。
在翻到最后的那幅畫時,他微微頓了一下,耳邊仿佛又回響起森鷗外當(dāng)時懷念又遺憾的話。
——“也許是一幅……充斥著硝煙與鮮血的畫吧?!?/p>
眼前的畫,色調(diào)通體灰暗,一座島嶼被漆黑如墨的海水包圍,墨色的天空中有絢麗的極光,但極光也未能照亮黑夜,島嶼中似乎掩藏著許許多多的人影被夜幕包裹看不真切。
這幅畫沒有任何炮火與硝煙出現(xiàn),但卻能夠讓人設(shè)身處地感受到戰(zhàn)場的殘酷與極致的危險。
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太宰治很快發(fā)現(xiàn)了原因,因為這些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影,如果這幅畫中除去極光沒有任何光源,那么人影也理應(yīng)溶于黑暗,不該似有似無展現(xiàn)出現(xiàn)輪廓,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他們攜帶著光源。
雪白刀片折射出的無機(jī)質(zhì)冷光,槍支射出子彈時那一刻的火光。
這些都是照亮那些人影的微弱光源,所有的殘酷都被黑暗掩藏,恰如罪惡悄無聲息蔓延。
最下方畫框邊緣顯示這幅畫的繪成時間是兩年前,比推測中的早很多。
太宰治拿著這幅畫起身,看向站在門口像是在發(fā)呆一樣的青木言,“青木,這幅畫也是你畫的嗎?”
后者循聲望來,目光在畫面上停留了一瞬間后點頭。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幅畫,“這是真實存在的島嶼?”
“不知道?!鼻嗄狙該u了搖頭,像是回憶了片刻后才慢慢開口,“這是我在聽完一個故事之后,做夢夢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