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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辯解一下,但轉(zhuǎn)念一想,都是萍水相逢的江湖過客,何必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催@架勢,楚云怕是已經(jīng)離開了郢都府,她沒有時間繼續(xù)逗留,便寬慰自己,不必惱怒,不必在意,這是個陌生的女子,不該為她的言語攪擾的心神不寧。
正欲轉(zhuǎn)身,忽而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刺耳的鶴唳,仰頭一看,一只白色仙鶴凌空飛過,仙鶴振翅飛翔,它的背上竟坐著個身穿道袍模樣的少年,少年回頭看了一眼地面,就駕鶴西飛而去。
街面上早行的人們聽到鶴唳聲,幾乎同時聞聲仰望。
確是難得的景象,青衣姑娘早就聽聞漢水一帶有人專門馴養(yǎng)仙鶴用來騎乘,沒想到今日能夠得以一見,瞧那背影,少年身形單薄,應(yīng)該年歲不大,他背后懸一柄長劍在身,可能還稱不上是少年吧,遠(yuǎn)觀也不過十來歲模樣,穿著一身道袍,像是個道童,想著他小小年紀(jì)就能駕馭仙鶴,敬佩不已。
這幾日在郢都府所見,真是大開眼界,世間萬物,無奇不有。望著仙鶴款款飛走,待天空中只剩下一個圓點之后,青衣姑娘方才回轉(zhuǎn)身子,她站在窗口凝望床邊,呆愣了好一會兒。
兩個客房如此相連,是居心叵測還是另有玄機?
倘若這兩間客房,一邊住著瘦弱女子,另外一邊住著邪惡壞人,壞人不小心發(fā)現(xiàn)機關(guān),豈不是可能會劫殺另一邊的女子。又亦或是店家遇到有錢的客人,便給安排進(jìn)其中一間,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用迷藥迷暈客人,他們就從另外一間房間進(jìn)入,盜取財物、謀財害命。
她心下甚至懷疑,昨日死的那三個人是不是就是店家所殺?
越想越后怕,自己已經(jīng)在這里睡過兩宿,她隨即馬上檢查自己的隨身物品。銀兩、佩劍、金牌……咦,金牌呢?她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周身翻遍,床鋪翻遍,墻角找遍,都不曾見到金牌的影子。
難道?她不敢多想,思索了一陣后,覺得這房間四周似乎都暗藏著機關(guān),還是要早走為妙。
她提劍在手,不再猶豫,信步走到門口,再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里床鋪的方向,輕聲嘆了一口氣,閉上房門,準(zhǔn)備離開。經(jīng)過隔壁門口的時候,她刻意放緩了腳步。
但隔壁的房門并未打開,她心里有些不可名狀的情緒,與這女子同床異枕一宿,兩人多少也算是有些緣分吧,但自己就這么離開的時候,她竟不出來相送。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又自嘲道,是自己想多了吧,萍水相逢,又豈能奢望遇見多少好人?
走到門口之時,她最終還是想告別一下,手不自覺的抬起準(zhǔn)備敲門,卻又想到剛才她對自己的誤解,唉,竟把自己當(dāng)做尋找楚云的癡情怨女,便放下了手臂,轉(zhuǎn)身就走。
“姐姐這是要離開客棧么?”小蝶姑娘于門后,輕柔的問道。
“是的,后會有期。”
“為何走的這般著急,是妹妹的話,傷害了姐姐么?妹妹給姐姐道歉。”她的語氣里有些惋惜,有些懊惱,青衣女子聽后覺得很是傷感。
“與妹妹無關(guān),我來此地已有數(shù)日,還有要事處理,所以先行一步,他日與妹妹若是有緣,必定江湖再見?!闭f完,青衣姑娘手握長劍面對著房門,施了一江湖禮節(jié),起身離開。
“姐姐……”小蝶姑娘叫道。
“什么事?”
“敢問姐姐姓名,他日相見時,亦好相知?!?/p>
“暮山派弟子暮靈”
“好聰慧的名字”
“告辭!”暮靈再次施禮告別。
“等等”她叫住了她。
暮靈回身站住。
“姐姐不問我姓名么?”小蝶姑娘問道。
“似乎沒有必要,萍水相逢,江湖路遠(yuǎn),知與不知姑娘的姓名又有何用?”暮靈本想說些好聽的話,比如自己已經(jīng)知道她的名字叫小蝶,但是話到嘴邊,就硬生生變成了拒絕別人的話語。
“原來如此!”她甚是失落,在門后輕聲嘆了一句,便不再言語。
這一句原來如此,聞之有些傷感,聽之讓人落淚。暮靈隔門抱拳,又道了一聲:“告辭,后會有期!”便下樓離去。
到了一樓,楚尚川笑臉相迎“客官,要出去啦?”
暮靈仍然不言語,走到走到柜前,將十兩銀子放在柜臺上面。
楚尚川并不惱怒,他見到銀子自然歡喜,走進(jìn)柜臺,拿出賬本和算盤,手撥算珠,念叨計算著:“客官住了兩宿,加上餐食費用和湯水費用,一共十七兩,之前給了一錠一百兩的銀子,那我要退還給你……”
沒等楚尚川算盤打完,暮靈便將十兩銀子拿起,重重拍在柜臺上,頭也不回的,提劍出門而去。
楚尚川搖了搖頭,“這姑娘的脾氣真是倔??!”他拿起銀子放入柜斗中,自言自語道:“開店這么久,第一次遇到一句話都不說的客人,幸好我不和銀子為惡,管你們什么人,給銀子就行!”
“店家的,又白賺了好多銀子哇?!币姽媚镆殉龅觊T,小二提著茶壺,笑嘻嘻的湊了上來。
“白賺,白賺,賺什么賺,這是云老板的錢,又不是我的錢,你少打什么主意啊,你不去給客人倒茶,天天在我跟前瞎晃悠啥呢?”楚尚川舉起拳頭,敲打在店小二的頭上,嚇的他伸伸舌頭,慌忙走開。
“客官,您進(jìn)店吃飯還是喝茶呢?”又有一些新來的客人,小二吆喝著引導(dǎo)。
“叮叮叮……”
清脆的鈴鐺聲在內(nèi)屋急促響起,鈴鐺比較小巧,聲音并不是很大,也就僅限在柜臺前能聽到,到了大堂,人聲嘈雜,是絲毫聽不見的。鈴鐺劇烈撞擊著銅片,連接鈴鐺的一條細(xì)線從內(nèi)屋墻上一直牽扯到內(nèi)屋的屋頂上,然后穿過木板上的縫隙,一直延伸到三樓。
楚尚川聽到鈴聲,放下賬本,用手按在了身旁柜臺底下一個圓形的按鈕上,鈴鐺停止震動,聲音即刻消失。他走進(jìn)屋內(nèi),將賬本放進(jìn)墻壁上拉開的木質(zhì)抽屜里,然后又推上抽屜,等了數(shù)秒之后,他再次拉開一看,抽屜里什么也沒有了。
楚尚川走出內(nèi)屋,順手帶上了門,他招手叫來小二,示意他先照顧一下生意,小二點頭應(yīng)諾,楚尚川隨即便去了后廚。
廚房里,三五個廚子,正揮舞著大刀剁菜、砍肉,見楚尚川進(jìn)來,都停下手中的活計,束手叫了一聲:“店家。”
楚尚川點了點頭,查看案板上放著的青菜,和鍋里正在熬煮的湯類,傳菜的師父根據(jù)菜單,已經(jīng)將一盤盤的熟菜放到了托盤上,往前面大堂端去。
楚尚川隨手指了幾樣已經(jīng)做好的飯菜,“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放在一個托盤里?!彼愿赖?。
一旁的廚師便按照他所指的,將菜都端進(jìn)了木制托盤中,楚尚川又問:“這些都是按照咸重口味做的吧?”
“是的,店家,都是按照您吩咐的,放了幾勺鹽?!睆N師回答。
楚尚川點頭,“一會兒先將這些菜熱好,端到大堂,給二樓的客人送去?!彼伊肆硗庖粋€托盤,準(zhǔn)備了一些晨食,有一碗清粥、一個水煮雞蛋、一個小炒青菜,三小碟的配菜,配菜主要是剁成細(xì)碎的襄陽大頭咸菜和腌菜。
楚尚川端了托盤,到了三樓天字號客房門前,他左右看了一眼,沒有人,便伸手在門上一短兩長,輕快而有節(jié)奏的扣門三聲。
門開了,白衣姑娘戴著面紗站在房內(nèi),清晨的風(fēng)從窗戶外對流進(jìn)來,又從門口吹了出去。
“姑娘早啊,您要的早餐,我給您端來了。”楚尚川站在門口,四下望望,故意大聲的說道。他將吃食端放在屋內(nèi)的圓桌上,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但走到門口時,他卻并未出去,而是雙手一拉,將房門給關(guān)上,繼而他轉(zhuǎn)身面向小蝶姑娘,單膝跪倒在地,關(guān)切的問道:“小姐,您昨夜未受驚吧,小老兒擔(dān)心了一夜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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