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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不知是無意中發(fā)出的聲音,還是刻意的嘲諷,閉嘴不言。
她忍住攻擊回去的沖動,可江回雁偏又云淡風(fēng)輕地開口:“以后相親,還是讓家人朋友幫你把把關(guān)比較好?!?/p>
假如江凝波之前沒有透漏過江回雁的真實性格,假如林曇不知道江回雁因為沒聊五分鐘就被她拒絕從而破防的事情,她一定會單純以為江回雁是在真心地建議她,以防她之后再遇上嚴(yán)飛這種人。
而在她知道那些事情之后,江回雁這句話除了勸誡她之外,還有貶低嚴(yán)飛、質(zhì)疑她的眼光,并抬高他自己的意思。
林曇終于意識到江凝波的吐槽一點都沒錯,她這個哥哥真的挺讓人討厭的!
這種情況下,林曇作為一個不應(yīng)該知道他本性、不該知道他是在進行刻薄嘲諷的人,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我說的不對嗎?”江回雁一定要得到林曇親口承認(rèn)似的,矛頭直接對準(zhǔn)了她。
林曇:“……對?!?/p>
怎么會有這么咄咄逼人的人?!
林曇忍不住了!
在掌握了那么多不該知道的信息的條件下,想讓江回雁破防,對林曇來說太簡單了。
她拿著手機假裝在回復(fù)消息,狀若無心地說道:“我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其實我和他聊了一個多小時,前面都挺愉快的,可惜臨走時發(fā)生了點兒矛盾?!?/p>
林曇邊說邊用余光注意著江回雁,果然,看見他翻看檢查單的動作頓了一下。
“你倆聊了一個多小時?”前面的江凝波驚訝插嘴,語氣是滿滿的不可思議。
潛臺詞是:你和我哥才聊了五分鐘,卻和嚴(yán)飛聊一個多小時,難道我哥在你眼里,連嚴(yán)飛都不如嗎?
這里暗含的意思,車廂中的三個人都知道,但林曇不應(yīng)該知道。
畢竟那天相親,是江回雁主動挑明林曇對他不感興趣的,并在林曇走時表現(xiàn)得非常灑脫,一點也沒讓人看出那五分鐘對他脆弱的男性自尊有多么大的傷害。
林曇不應(yīng)該知道江回雁有多在意和她相親的時長。
這時候,林曇對江凝波不會看場合說話的行為給予了高度的贊揚。她眼神純真,拿出陪陶莘對戲培養(yǎng)出來的演技,一副疑惑的模樣,問:“怎么了?”
“呃……”江凝波支支吾吾,飛快地從后視鏡里偷窺了眼江回雁,打岔說,“沒事沒事,哈哈,多聊聊好……”
這一對比無疑對江回雁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他一句話都沒再說。
車廂里的詭異氣氛持續(xù)了會兒,江凝波率先受不了了。
她避開左側(cè)超車的車輛,快速從后視鏡里又看了兩人一眼。
在她眼里,林曇不知道江回雁的本性,自然是聽不懂江回雁前面諷刺了兩個人、抬高了他自己的行為,更不知道她那句“無意中”的話,對江回雁產(chǎn)生了多大的殺傷力。
不知道自己早就把哥哥賣了的江凝波,還覺得江回雁的紳士人設(shè)立得很穩(wěn),這兩人還有救,決定繼續(xù)撮合。
江凝波努力把話題往林曇身上帶:“聽說你在博物館工作?哪個博物館?我有個學(xué)姐也在博物館工作,是講解員還是什么保護師來著?我記不清了?!?/p>
林曇:“……”
這個朋友就是她。
江江的隱私保護意識不強,林曇怕在網(wǎng)上暴露太多現(xiàn)實里的事情,一直把自己的事情說的比較模糊。如今回憶,她只記得說過自己是在博物館工作的,但具體怎么說的,她記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江凝波腦袋里的記憶是什么樣的。
 就是因為不記得都和江凝波說過什么,唯恐哪一句話不對就被江凝波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那個網(wǎng)友,林曇根本不敢多談自己的事情。
經(jīng)過與江家兄妹的這幾次接觸后,她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與江凝波變成現(xiàn)實好友的想法。
她一定不能被認(rèn)出來。
“對,我在博物館工作……”林曇的工作不是秘密,就算她不說,江凝波也能從江回雁那里知道。她很緊張,試圖在不被江回雁聽出來的情況下混淆自己的職業(yè),語速很慢,“工作內(nèi)容比較繁瑣,偶爾也會幫忙整理文件……”
“你很緊張?”江回雁冷不丁地轉(zhuǎn)過臉問了一句。
林曇嚇了一跳,本能地眨了好幾下眼。
這個異常的小動作很明顯被江回雁發(fā)現(xiàn)了,他頓了頓,忽然摘下了一直戴著的墨鏡,露出了那雙春情泛濫的眼睛,并向著林曇的方向傾了傾身。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問題,林曇感覺他眼尾上挑了一下,帶有滿滿的不懷好意的感覺。
她抓緊膝上的包包,抿了下口水,說:“是。”
“緊張什么?。课覀兙褪橇牧奶彀?。”江凝波天真地表示不理解。
“我控制不住?!绷謺以诮匮慊⒁曧耥竦淖⒁曄伦隽藗€深呼吸,接著滿臉認(rèn)真地回答,“我小時候坐親戚家的車,他一邊和后座的人講話,一邊開車,最后出了車禍。從那以后,我每次坐別人的車,只要開車的人說話,我就會很緊張?!?/p>
江凝波:“……”
江回雁:“……”
一番似假還真的話,讓江凝波將信將疑。她從后視鏡里看去,見后排的兩人一個滿臉無語,一個就像她說的那樣,緊張地抓著前排靠椅。
江凝波的嘴巴張了張,最終在林曇如臨大敵的目光下默默閉了起來,安分地當(dāng)起司機。
第8章請?zhí)?/p>
到了爸媽住的小區(qū),林曇下車,道謝后,和江家兄妹分開。
萬幸,自從她說出那句帶有死亡陰影的話后,十五分鐘的車程中,再沒人說話了??梢姴还苁菍ι洗蜗嘤H事件耿耿于懷的江回雁,還是毫無眼力見的江凝波,都十分惜命。
這是個好習(xí)慣。
假如以后還會不幸地與江回雁私下里相處,林曇覺得她可以嘗試用“從前有個人話很多,后來他死了”來封住江回雁的嘴。
到家,陳明姍正在追劇,一見林曇,立刻問起相親的事。
林曇的回答直擊重點:“他說他喜歡你買的唇膏的味道,很想嘗一口。”
陳明姍:“?”
陳明姍女士酷愛小說,念書的時候在課堂上偷看,工作后在單位摸魚看,上至中外古典文學(xué)著作,下至花市甜寵火葬場,均有涉獵,什么互撩的手段和土味情話,都相當(dāng)了解。
一聽這話,當(dāng)即爆發(fā):“我日他祖宗!”
她立刻去給蘇阿姨打電話質(zhì)問,被林曇攔住了。
林曇見過蘇阿姨,很熱心,不認(rèn)為蘇阿姨是故意介紹這個侄子給她的,更可能的是,連蘇阿姨都不知道嚴(yán)飛內(nèi)里是那樣的。
“哲陽三年級的時候偷偷給女同學(xué)寫情書,你是他姑姑,不也不知道嗎?”
“哲陽三年級就給同學(xué)寫情書了?!”陳明姍大吃一驚,“你舅舅知道嗎?”
林曇:“……我是從哲陽的朋友圈里看到的,不知道舅舅知不知道。”
“我怎么沒看到?”
陳明姍下一秒就明白自己是被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