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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和廚房,汪霽沒有細(xì)看,直接上了二樓。
二樓符蘇重裝過,和一樓是完全不同的風(fēng)格,整屋通鋪實木地板,巖板和大理石點(diǎn)綴,暖調(diào)燈光和布藝沙發(fā)中和了色調(diào)的冷,簡單又舒服。
客廳右側(cè)做了個小的開放式廚房和島臺,汪霽估計符蘇很少用灶臺,平時只用用烤箱和咖啡機(jī)。
最吸引人的是客廳一側(cè)弧形的全景落地窗,這棟小樓本就掩在樹林間,從窗戶望出去視野開闊,山林樹木盡收眼底,山色無一絲遮擋。
汪霽光是在露臺上這么站一會兒,就覺得心曠神怡。
全景落地窗還不止客廳一處,汪霽站在符蘇臥室門口朝里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他:“你晚上睡覺是不是不拉窗簾?。俊?/p>
符蘇配合他點(diǎn)頭:“嗯,不拉,拉了不就白裝了嗎?!?/p>
汪霽笑,笑完跟在符蘇身后,符蘇打開旁邊的門,是拿一間臥室改出來的健身房,里面有跑步機(jī)和啞鈴?fù)綮V早就知道,可居然還裝了一臺龍門架。
看他吃驚,符蘇回過頭解釋:“我偶爾睡不著會用用,助眠。”
關(guān)上健身房的門坐到露臺上,汪霽徹底懂了,自己是躺平回村種地,符蘇是來享受隱居生活。
午后的陽光被縷縷行云遮擋,遠(yuǎn)處青山溫柔佇立,空山不見人,在這種安靜里,再凌亂不安的心神都會被撫平。
汪霽和符蘇一人坐一個小沙發(fā),就這么坐著吹風(fēng),只偶爾說上兩句話。
沙發(fā)中間是茶幾,上面放著兩杯茶和汪霽帶過來的玻璃盒,符蘇時不時從里面舀一個水晶餃子吃,水晶餃子沒有黏性容易散,里面的牛奶液會滲出來,但他吃得優(yōu)雅,絲毫不顯狼狽。
“味道還行嗎?”看他沉默著吃掉一半,汪霽問。
“很好吃,”符蘇說著把盒子往對面推了推,“快被我吃完了?!?/p>
“本來也是帶給你吃的?!蓖綮V笑笑。
又吃了兩個,符蘇問:“我可以拍照么?”
汪霽又笑:“怎么每回都吃一半兒拍啊?!?/p>
符蘇去客廳里拿手機(jī),再回到露臺,他對著面前景象按下快門。
“咔擦“一聲。
玻璃盒子里盛著五彩剔透的水晶餃,背景是寬敞的露臺,汪霽就坐在他對面,不可避免地被拍到半邊側(cè)臉和揚(yáng)起的嘴角。
他在笑。
照片里看不清,放下手機(jī)就能夠看清。
笑容柔和,像是清風(fēng)帶著幾分濕潤水汽,在這一刻從天地間拂過,收盡春光。
第7章香椿炒蛋
昨晚又是一夜的雨,氣溫驟降,汪霽半夜醒來從柜子里抱出一床毛毯,重新捂暖和了才又睡去。
早起,他來不及做早飯,洗漱后先穿著靴子去菜地,今年春天異常的冷,雨水也格外多,他總擔(dān)心地里的菜長不好。
一場暴雨后菜地果然淹了水,怕前段時間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菜苗會泡爛,汪霽拿著鋤頭先在四周挖了一圈排水溝,又給小苗們蓋上膜防止被凍壞。
靴子上全是濕泥,光是從土里把腳拔出來就要費(fèi)不少力氣。
早起來地里這么一通忙活后整個人都精神得不得了,比晨練效果還好,汪霽拿著鋤頭往回走。
山色空蒙雨亦奇,雨后的山更美,清新干凈的空氣讓人心脾俱清。他特意放慢了腳步,一段路磨蹭了十幾分鐘才回到家。
早飯吃湯掛面,汪霽小時候最不喜歡吃掛面,現(xiàn)在長大了倒是不挑了,覺得掛面雖然不如手搟面勁道但也很香。
掛面里燙幾顆青菜,臥一顆蛋,汪霽從冰箱里拿出個原身是老干媽的玻璃罐子,從里面挑出了筷子尖那么點(diǎn)的豆腐乳拌進(jìn)了面湯里。
豆腐乳是汪姨自己做的,他們這兒每到冬天,家家戶戶都會自己做豆腐乳,做好了裝進(jìn)小腿那么高的玻璃罐子里,澆上菜籽油密封好放到廚房陰涼處,可以吃很久都不會壞。
豆腐乳味道重且沖,拿來拌面條或是蘸饅頭鍋巴只夾個小半塊就很夠味,汪霽口味淡,只偶爾拿筷子尖取一點(diǎn)嘗個味道。
一碗面吃完,他關(guān)上院門,泡了壺茶上二樓,窩進(jìn)沙發(fā)里,他剛剛戴上眼鏡打開書,茶幾上的手機(jī)響起來。
回來這么久,他的手機(jī)屏幕使用時間直線下降,看電影有投影儀,看時間有手表,如果不是早晚的鬧鈴和偶爾的廣告推銷的電話,有時候一整天都想不起來看幾眼。
聽見鈴聲,他心里大致知道是誰,拿起來一看,果然,是他本科時的室友。
電話接起,室友開門見山:“兄弟,考慮的怎么樣了?”
汪霽笑:“昨天就拒絕過了啊,還考慮什么?”
“還是不想干?”電話那邊有點(diǎn)驚訝,“我的好兄弟,為什么不愿意?。垮X給的真不算少,你本來就是搞技術(shù)的,那種小程序開發(fā)根本難不倒你,你閉著眼睛做做都行?!?/p>
“別替我吹,”汪霽說,“我入職后一直在非技術(shù)崗干,有些東西早生疏了,就是瞪著眼睛做也做不來啊?!?/p>
“這話別人能信我不信啊,你小子想轉(zhuǎn)崗想了那么久,誰生疏你都不會生?!?/p>
汪霽勾起唇笑笑,室友又接連說了一通,他挺感激地道:“兄弟,謝了,我真不干。”
確實是錢多的活,知道對方是好心,信得過他才介紹給他,無論他干不干,這份情意很難得:“現(xiàn)在說請你吃飯有點(diǎn)不太現(xiàn)實,隔得太遠(yuǎn),以后要是有機(jī)會我一定補(bǔ)上。”
室友很無奈:“不是吧霽,你大好年華還真準(zhǔn)備在農(nóng)村躺平一輩子啊,就算是,你總要給自己存點(diǎn)養(yǎng)老錢吧,你才三十多,還有大幾十年要活呢,活那么久你不花錢嗎?”
手心摩挲著書本的棱角,汪霽垂下眸:“以后說不準(zhǔn),但這幾年我肯定是躺著了,再不躺命該沒了,拿什么再活幾十年?”他說著笑了聲:“錢我暫時不缺,我本身物欲低,也花不了什么錢?!?/p>
“行,你牛,”室友說,“你視金錢如糞土,跟隱士高人一樣返璞歸真,我每天做夢腦子里都還想著賺大錢買豪車買名表呢,前幾天還去瞅了套房子激勵自己。”
汪霽笑:“那我不是身體素質(zhì)和心理素質(zhì)都跟不上嗎,我就沒有那當(dāng)有錢人的能耐,回村種種地挺好的?!?/p>
室友聽完嘆了口氣:“……那我和人家說了,你別后悔啊,人家開的價真夠可以的,”
“謝了?!蓖綮V說。
室友又道:“說實話我是真不懂你,我們倆都是從小地方出來的,拼死拼活好容易在上海站穩(wěn)了腳跟,我這摩拳擦掌正準(zhǔn)備大展宏圖呢,你倒好,二話不說又跑回去了,前段時間老陳告訴我的時候我以為愚人節(jié)呢……”
老陳是他倆本科時的另一位室友,本地人,畢業(yè)后和汪霽一起進(jìn)了大廠,待了幾年說太累受不了辭職了,轉(zhuǎn)頭回家繼承家業(yè)去了,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