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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看守岳遙的人打來的,埃爾夫里用椅子打傷了岳遙,卻沒有讓人給她上藥。后半夜傷口感染,連帶發(fā)了高燒,看守的人怕岳遙死在那里,這才打電話向埃爾夫里請示。
埃爾夫里心事繁重毫無睡意,加上對沈嫦曦的恐懼,他不敢再獨自待在居民樓。
如果沈嫦曦找來,他毫無還手之力。
思索片刻后,埃爾夫里決定去找岳遙。
如果岳遙能替他解決掉那只麻煩的東西,那他就不用去操心怎么補好財務(wù)漏洞等待大小姐的到來了。
凌晨一點的時候,荒涼靜謐的野外停下一輛綠皮卡車,當(dāng)埃爾夫里帶著醫(yī)生從車上走下。
他徑直走進倉庫,走到岳遙的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奄奄一息的岳遙,同醫(yī)生道:“不死就成?!?/p>
醫(yī)生點點頭,從藥箱里取出止血的藥品,很快為岳遙包扎好傷口,并且打了退燒針。
就在醫(yī)生準備離開的時候,倉庫外面忽然起了大風(fēng),吹得鐵門前后晃蕩,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孟霄的左眼泛出淡淡的光,渾身緊繃起來。
空中溢滿怨氣,這是……怨靈來了。
他大聲喊道:“埃爾夫里,快給我們解綁!沈嫦曦來了!!”
孟霄的喊聲驚醒了有些呆滯的埃爾夫里,他回頭,眼底劃過一抹猶豫。雖然眼前的場景讓他相信孟霄的話,但是潛意識里,他不愿意為孟霄解綁。
“快?。 ?/p>
孟霄再次怒吼,魏寧遠也在一旁著急的吶喊,岳遙昏昏沉沉的倒在椅子上,看起來沒什么戰(zhàn)斗力。
埃爾夫里還在猶豫,鐵門已經(jīng)被吹倒了,外面颶風(fēng)卷地,發(fā)出野獸低吼一般的悶響。
外面看守的人沒有見過如此場景,都爭先恐后地躲進倉庫,醫(yī)生更是顫抖地蹲在角落,嘴里念叨著饒命饒命。
如此驚駭可怖的場景,埃爾夫里才連忙上前為孟霄和魏寧遠解綁。
可是,埃爾夫里剛解開孟霄的繩子,他的手腕便被一根粗長的鋼釬穿透了。
“啊——!”埃爾夫里的慘叫聲響起。
鋼釬是鐵門上掉下來的,它仿佛長了眼睛,只攻擊埃爾夫里。
在一根鋼釬穿透埃爾夫里的左腕后,另一根鋼釬也直直的立了起來,迎著冰冷的夜風(fēng)沖進了倉庫。
迎面而來的鋼釬,埃爾夫里快速閃過,同時抓起倒在椅子上的岳遙威脅孟霄:“你!給我擋住她,要不然,你就準備給這個女人收尸吧??!”
在埃爾夫里躲閃的間隙,孟霄在為魏寧遠解綁,這正好給了埃爾夫里劫持岳遙的時間。
看著埃爾夫里的槍口死死抵著岳遙的太陽穴,孟霄和魏寧遠的面色皆是一變。
孟霄沉聲道:“我們的包呢,里面有對付沈嫦曦的東西?!?/p>
聞言,埃爾夫里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皺眉道:“誰知道那些東西有用?我?guī)ё吣銈兊臅r候根本沒注意?!?/p>
魏寧遠下意識地叫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沒有法器,哪里斗得過怨靈這么兇煞的東西??”
就在魏寧遠聲音落下的剎那,一道白影從倉庫外掠了進來,發(fā)絲翻飛,一雙暗沉得泛紅的瞳孔冷冷地盯著埃爾夫里
她站在倉庫門口,右手一揮,一股黑氣從她手心里鉆出,鐵門迅速融成一面厚重的鐵皮門。
只見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右手一收,鐵皮門便將倉庫的大門死死封住,一時之間,冷風(fēng)散去,倉庫里昏黃的燈光閃爍不停,電流呲呲呲的響。
除了電流的聲音,四下安靜得出奇,每個人淺淺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來人是鐘然,不對,應(yīng)該說,是被沈嫦曦附身之后的鐘然。
她還是找上了鐘然,因為她的靈體不夠強大,不能和孟霄三人對抗。
而借了鐘然的身體,怨力便能得到依托,加上鐘然是人類,他們下手肯定會有所顧忌,這也間接成了沈嫦曦的一個保護傘。
沈嫦曦?zé)o視所有人,只盯著埃爾夫里和被他挾持的岳遙。
見岳遙已經(jīng)昏迷不醒,沈嫦曦的臉上劃過一抹笑容。
她伸手摸了摸下巴,笑得蕩氣回腸:“埃爾夫里,你說,我要怎么弄死你才好呢?”
埃爾夫里被沈嫦曦的笑聲激怒,抬起手便朝沈嫦曦開了一槍。
沈嫦曦抬起手,一道無形的光圈籠罩著她,子彈就這么停在了她的面前。
見此,埃爾夫里碎了一口,暗罵了一聲,然后重新用槍抵著岳遙的太陽穴,對孟霄道:“你們快想辦法弄死這個女人,否則,我就殺了她!”
埃爾夫里的眼睛里已經(jīng)涌出了紅血絲,看來,他是真的害怕了。
埃爾夫里明白,如果沒有孟霄三人,他根本斗不過沈嫦曦這只煞氣纏身的怨靈。
現(xiàn)在,昏迷不醒的岳遙就是他唯一的保障。
孟霄沒有置岳遙于不顧的想法,但是眼下這種情形,他們又確實不是沈嫦曦的對手。
怨靈是魂魄所化,屬氣,他是以符箓治鬼的方士,沒有符篆,他根本近不了怨靈的身,更別說和沈嫦曦交手了。
顯然,沈嫦曦也知道這一點,她看著孟霄二人,挑釁的道:“你們一起上吧?要不然,眼睜睜看著一個活人死在你們面前,多殘忍啊?!?/p>
她指的那個人,自然是埃爾夫里。
孟霄走上前,沉聲道:“你不該上鐘然的身?!彼穆曇衾铮瑤в幸唤z譴責(zé)。
沈嫦曦茫然:“你說什么?”
“你不該這么對一個心存善意的女孩子,我想,她應(yīng)該是唯一一個去你墓前祭拜的人吧?”
聞言,沈嫦曦的臉上劃過一陣恍惚。
是的,當(dāng)初她被虎吞食,找不到尸體,尼泊爾政府便只能把她做失蹤人口處理。
她死后不久,靈魂處于混沌狀態(tài),根本不知道是誰葬了自己。
她只知道,在怨氣凝聚時,她已經(jīng)在薩合墓園了。
那一年里,確實沒有任何人祭拜過她。
鐘然,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可是……如果我不占用她的身體,我怎么出來?薩合墓園那個鬼地方,一年半載也沒有人影,我要報仇,只能選擇她!”
沈嫦曦的眼睛忽然變紅了,她抬手指著埃爾夫里,眼里是無限的恨:“你們?yōu)槭裁床粏枂査麑ξ易隽耸裁??他明明知道我會死,卻不給我一個痛快,讓我活活被老虎撕咬踐踏,靈魂難安!”
孟霄看著沈嫦曦,想起探靈時看到的一切,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沈嫦曦趁孟霄愣神之際,突然化作一團黑氣,直直朝埃爾夫里襲去。
埃爾夫里早有準備,他把岳遙推向沈嫦曦,自己朝后一退,然后抬起手,砰砰砰的朝沈嫦曦開了三槍。
沈嫦曦躲在一團黑氣里,槍聲落下的時候,似乎悶哼了一聲,應(yīng)該是中了槍。
鐘然是□□凡胎,如果中了槍,肯定會影響沈嫦曦。
可是,沈嫦曦的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她一掌推開岳遙,直掠埃爾夫里。
魏寧遠等的就是這一刻,他跳起身,接住了被沈嫦曦揮開的岳遙。
魏寧遠接住岳遙后,孟霄跑上前,從岳遙的脖子上取下陰陽魚。
魏寧遠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陰陽魚在她脖子上?”
“她從來不信任我們,你以為,她和我們住一起,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放包里?”
說完,孟霄便不再理會魏寧遠,轉(zhuǎn)身看向埃爾夫里和沈嫦曦。
埃爾夫里被沈嫦曦逼到了一個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他看著‘沈嫦曦’,顫抖的說著英文:“親愛的,我真的……真的沒想到你會死……我就在那片叢林外等你,可是……”
沈嫦曦從黑氣里走出,手腕處滴著血,看來,剛才是真的中了槍。
“你是在等著給我收尸嗎?”沈嫦曦動了動自己的手腕,以黑色怨氣封住血管,這才嘲諷的笑了笑:“想想我也是真傻,你都打斷我的手腕腳腕了,我怎么還會想,你也許真的會放過我?!?/p>
說著,她抬眼看埃爾夫里,眼底流出絲絲黑氣,雙目赤紅,白色的裙子上染上了滴滴鮮紅的血,像盛放在雪地的紅梅,美艷里透出凄清。
“你知道看著生的希望一點一點熄滅,是什么感覺嗎?你知道被老虎咬斷脖子,啃食血肉是什么感覺嗎?”沈嫦曦抬手,右手手心里冒起一團黑氣,她笑得瘋魔,倉庫里的醫(yī)生和手下都被她的樣子嚇得暈了過去。
“現(xiàn)在,我就讓你嘗嘗?!闭f完,沈嫦曦抬手,以黑色的怨氣禁錮住埃爾夫里的脖子,黑氣瞬間彌漫埃爾夫里的身體,巨大的引力將他拖離了地面。
沈嫦曦看著埃爾夫里扭曲的臉,痛苦的掙扎,眼底劃過一抹報復(fù)的快感。
孟霄不能任由沈嫦曦殺了埃爾夫里,他站在沈嫦曦身后不遠處,手握陰陽魚,以極快的速度將左手指尖割破。
鮮血滴在陰陽魚上,發(fā)出黑白相間的光芒。
黑白兩色光芒在空中交纏,漸漸的,融成了一個八卦法陣。
沈嫦曦察覺到危險,轉(zhuǎn)頭看向孟霄,眼睛瞇了起來。
冷喝道:“你殺不了我的!別白費力氣了!”
魏寧遠將岳遙放在椅子上之后趕過來,指著沈嫦曦道:“他是殺不了你,但是他可以困住你!把你送進鎮(zhèn)靈窟!”
沈嫦曦沒有理會魏寧遠在說什么,她只是本能地朝側(cè)后方一退,因為她發(fā)現(xiàn)那八卦法陣真的能削弱她的力量。
孟霄牽制住沈嫦曦,埃爾夫里周身黑氣散去,從空中墜下,發(fā)出一道沉悶的撞擊聲。
他像一灘爛泥倒在地上,臉上的繃帶透出暗紅色的血,露在空氣里的一雙眼睛瞇成一條線,陰森得如同地獄里的惡鬼。
他冷冷地盯著沈嫦曦的后背,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張紫色的符紙,奮力起身,將符紙拍在了沈嫦曦的后腦勺上。
“啊——!”紫色符紙接觸到沈嫦曦的剎那,發(fā)出了呲呲呲的,如同熱鐵烙在血肉上的聲音。
埃爾夫里背靠著暗灰的墻,指著痛呼的沈嫦曦對孟霄道:“殺——殺了她?。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