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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見狀笑了笑道：“二位莫要緊張，其實我也是秦人?！?/p>
你也是秦人？

嬴康與趙伯圉吃驚的相互望了望，“老伯也是秦人，怎會住在關(guān)中？”

老獵戶聽罷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當年先祖公伯因為犬丘地勢狹窄不能久居，曾多次派多人向東尋求生存之地，我就就其中一個，沿著隴山一路向東最后我來到了關(guān)中。見這里土地肥沃、百姓富足，就在這山邊搭建茅草屋，暫居下來，以便于更好的了解情況?！?/p>
嬴康知道秦人的第一位首領(lǐng)名叫秦非子、第二位叫做秦候，第三位就是這位秦公伯，也就是他的爺爺。

聽罷老人的話，嬴康、趙伯圉二人暗想：不僅僅是我們這一代想從犬丘向東發(fā)展，原來從爺爺那一輩就有向東發(fā)展的宏愿了。

老獵戶繼續(xù)講：“等我把這里的情況了解清楚之后，曾經(jīng)回過犬丘，向公伯講述了這里的情況。公伯聽后深受感動，于是便要求我繼續(xù)待在這里，詳細了解關(guān)中的風土人情、生產(chǎn)生活情況，為秦人向東發(fā)展做準備。不久，公伯便在討伐戎狄的戰(zhàn)斗中不幸戰(zhàn)死。再后來，戎狄封鎖隴山，我也就沒辦法回犬丘了。這不，現(xiàn)在孤苦伶仃一個人在這里已經(jīng)呆了幾十年?！?/p>
“哎---，辛苦老伯了。”嬴康聽罷暗暗嘆息道：“不知關(guān)中情況如何？是否適合我秦人生活？”

老獵戶一聽當下就笑了：“二位想必也是一路沿著隴山過來的，那你們自己看看這一路過來感覺如何？”

“好啊！我們?nèi)鹜恋刎汃?，一年四季寒風刺骨?？墒且坏竭@關(guān)中便是土地肥沃、渭水滋潤，而且也沒有我們?nèi)鹉敲春?。若我秦人能夠世代生活在這里定能夠日漸強大?！?/p>
老獵戶點點頭：“你說的不錯，關(guān)中確實很不錯；可是這關(guān)中人卻容不下我們?nèi)鹎厝税?！在他們的眼中我們?nèi)鹎厝烁鞅钡娜值覜]什么兩樣。哎---，像我這樣在關(guān)中呆了幾十年的人，還是難以融入人家的生活??！當年我過來的時候，還能夠靠打獵為生，這幾年年齡越來越大，往后生活可怎么辦?。　?/p>
說這話的時候，老人的臉上露出凄涼之相。

“你來關(guān)中這么久了，難道還沒有自己的地方嗎？至少也應(yīng)該找塊山地開墾一點土地養(yǎng)活自己??！”趙伯圉見狀不僅問道。

“我當然想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地方??！可是這關(guān)中雖大，能夠耕種的土地都被貴族們占完了，不遠的隴山之上又是戎狄的地盤。那里會給我們這些犬丘秦人地方呢？就算是我想在關(guān)中貴族府里做點事情人家都不一定愿意。”

“怎么？難道我們秦人給人家當奴隸，人家都不愿意嗎？為什么呢？”

“因為人家害怕我們秦人逃跑或者是打探他們的消息，說白了就是人家不信任我們秦人?！崩先撕懿豢蜌獾恼f道，“既然關(guān)中如此不待見我們秦人，你想想我們還能夠在這里待下去嗎？”

聽了老人的話，嬴康和趙伯圉的心立馬就涼了大半截。

看來關(guān)中雖好，但不是我們秦人能夠呆得住的。

“老人家，既然這樣那你為何不回犬丘呢？至少那里也是我們的家園??！”嬴康關(guān)切的問道。

聽完嬴康的話，老人抬起頭疑惑的望著他，“不是我不想回去，只是這回家也要有本錢??！當年我們年輕的時候也想過回犬丘，但當時隴山被戎狄占領(lǐng)，我沒法回國??！現(xiàn)在我老了，上不得馬，拉不動弓，還怎么回犬丘呢？再說了關(guān)中氣候溫和、土地肥沃，我多少還能夠有一口吃的。這一旦回到犬丘，就算有吃有喝，說不定也會被凍死。老了，回不去了?！?/p>
說的也是實情啊！

既然如此，嬴康和趙伯圉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老人家，原本我們以為隴山之上戎狄遍野，可是我們二人一路過來的時候并沒有見到戎狄的影子，這是怎么回事呢？”嘆息了一會，嬴康轉(zhuǎn)變話題問道。

一聽這話，老人想了想說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去年天子派尹吉甫北征犬戎的事情？”

嬴康搖搖頭。

老人見狀輕輕的嘆了口氣道：“也難怪你們，我秦人世代居住在荒蠻的西陲之地，中原的事情基本上被隔離了。去年天子以王室卿士尹吉甫為將征討犬戎，一直打到太原一帶，使得戎狄一時之間不敢南下，所以隴山之上的戎狄就少多了。隨后天子又發(fā)兵南方，在千畝之戰(zhàn)中再次打敗戎狄，漢水流域的戎狄也被趕跑了。可是，這一來一往唯獨沒有向西發(fā)兵，攻打西北的戎狄。所以我犬丘秦人周邊的還是戎狄遍布，使得各種消息也難以到達。你們不知道這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竟然是這樣？

老人的話讓嬴康心中更涼了。

雖然他很早就知道人家中原國家瞧不起秦人，王室也不愿意正眼看一看秦人，但他卻沒有想到人家會輕看到如此程度。

甚至于還要像防賊一樣的防著秦人。

哎---，由此看來秦人要向東發(fā)展，難??！

“老人家，既然我們已經(jīng)來到關(guān)中，還是想看看這關(guān)中的富饒景象，以后回去也能夠有一點值得炫耀的地方，不知可不可以？”嬴康想既然已經(jīng)來到關(guān)中，總不能因為老人的幾句話就直接回犬丘吧！

“這樣也好，既然好不容易來到了關(guān)中，還是看一看的好。”隨后老人出門，指著遠處的城池對嬴康和趙伯圉說道：“山下就是虢城，原是西虢公的都城，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不過趕天黑之前一定要出城，不然的話，城門一關(guān)，你們要想出來可就難了?！?/p>
望著山下的虢城，趙伯圉問道：“老人家，這么說關(guān)中最西端的城池就是虢城了？”

老人搖搖頭，“不是，虢以西還有一個城邦國家，名叫散國。那里才是關(guān)中最西端的城池，也是王室的一個屬國?！?/p>
關(guān)中最西端還有一個城邦小國散國？

這一點嬴康是知道的，但對于周王室為何要在關(guān)中最西端還要分封這么一個城邦小國感到意外。

意外歸意外，但人家周王室就這樣分封了，你又能把人家怎么樣呢？

“老人家，那我們就此別過，我二人先去虢城看看，也算是開開眼界吧！”

“也好，早去早回?！彪S后老人從屋里給二人取出兩件衣裳，“穿上吧，這樣才不會被人看出來你們的身份?！?/p>
嬴康與趙伯圉穿上衣裳后，左右看了看，雖然不太合身，但是比起自己那身斥候的衣裳來說，總歸是好看多了。

“好的，我們一定會早去早回的?！闭f罷，嬴康和趙伯圉二人向山下的虢城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