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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東西給你帶過來了?！?/p>
“……我正在努力呢，”程唯的眼神在地上掃了一遍，“有沒有哪個是適合送我室友的？”

楊枝開著玩笑，“護手霜？”不是挺愛做飯的嗎？

“別啊?！?/p>
“吃的都可以，他喜歡什么？”

“他還挺喜歡吃甜的，把馬卡龍送他？我一個人肯定吃不完兩盒?！?/p>
楊枝點點頭，“好，那你回來把這個給他，替我說聲謝謝?！?/p>
程唯的眼睛在她的臉上盯了兩秒，似乎找到了原因。

他關(guān)切地問：“寶寶，你是不是緊張?。俊?/p>
“什么？”楊枝不理解。

“不是，Leo他雖然很厲害，但是很平易近人，跟數(shù)院那幫人差不多。而且他這個人說話辦事有點，程式化，所以你不用緊張。”

“‘程式化’是什么意思？”

程唯想了想，“你見著就知道了。”

九點一過，窗外的天色剛剛轉(zhuǎn)黑，楊枝就躺在床上哈欠連天了。

程唯還要去外面的餐桌上加一會兒班，在離開臥室之前問她：“你要不要戴耳塞？我室友早晨可能會用咖啡機，有點吵，送了我好幾副，就在床頭柜里?！?/p>
楊枝沒要，她閉著眼睛，小聲咕噥道：“誰要他的假好心……”

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楊枝緩緩睜開眼，不知道自己是被疼醒的還是被亮醒的，小腹又在隱隱作痛，百葉窗完全不遮光，光線清楚地籠罩著房間里的每一件家具。

楊枝伸出胳膊，摸到了手機，6:06。

和程唯異地一年，她早就把兩地的時差熟記于心，現(xiàn)在是巴黎的中午了。

她照例點開郵箱檢查了一遍，沒有offer。

楊枝用手壓著腹部，悄悄起身下床，去了衛(wèi)生間。

怪不得肚子會疼，原來是她經(jīng)期到了，比預計的日期提前了一個禮拜。

楊枝不抱希望地在衛(wèi)生間找了找，居然真的在柜子里看到了兩包衛(wèi)生巾，上面還貼著一張小紙條，寫著“給楊枝的”。

有點可愛。

楊枝從衛(wèi)生間出來，想去廚房燒點熱水。她走了幾步，卻在走廊拐角處停下了。

客廳里有人。

準確地說，是有動靜。

像水滴落在液體表面，聲音微弱清脆。

一滴，又一滴。

楊枝抿了下嘴唇，邁出了這一步。

清晨的陽光把半邊廚房塞得滿滿當當，光里站著個人，穿著白色上衣和米色短褲，背影修長。

他站在流理臺前，微微低著頭，右手提著一個細長嘴熱水壺，打著圈地把水緩慢注入濾紙，琥珀色的液體從漏斗流出來，沿著透明的冰塊落進玻璃杯底。

原來他在濾咖啡。

很快，他把水壺放回到加熱板上，轉(zhuǎn)過了身，那雙英挺的眉眼沒有什么波動，在看見來人的那一秒才掛上淺淡的笑意。

慕留主動打了招呼，聲線清澈干凈，“早上好?！?/p>
楊枝隔著島臺，視線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也彎出一個友善的笑容，“早上好。”

“起這么早？”

“出來喝水?！?/p>
慕留聞言，背過身，隨手打開一個吊柜，取出了一個白色馬克杯。

他把杯子放到水龍頭下沖洗，邊洗邊問她：“冰的？”

“熱的，”她說，“謝謝。”

“不用謝?！?/p>
慕留洗完杯子，用廚房紙巾擦干凈，提起手沖壺，往杯子里倒了小半杯的熱水，又從濾水器里接了大半杯常溫水。

一杯水被慕留輕輕放在了兩人之間，泛著細微的波紋。

楊枝站在一米之外，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慕留也瞧著她，“你試試溫度，不熱的話還可以再加熱水?！?/p>
楊枝把杯子端起來，喝了一小口，“不用，正好?！?/p>
臺面上放著一盒還沒拆封的彩色小點心，應該是程唯在她睡覺之后拿給他的。

楊枝用目光點了點盒子，說道：“這是給你帶的一點小禮物，程唯說你喜歡吃甜的，我這幾天住在這里，麻煩你了。”

“不麻煩，昨天晚上程唯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謝謝，我一會兒嘗嘗，”他不忘禮尚往來，“你要不要喝咖啡？”

“不用了，”楊枝捧著杯子，“我回去繼續(xù)睡?！?/p>
慕留點點頭，自始至終笑意溫和，“好?！?/p>
轉(zhuǎn)身提起了熱水壺，繼續(xù)濾他沒濾完的咖啡。

楊枝聽著水流的聲音，走回了臥室。

她關(guān)門，喝水，躺到床上，動靜把身旁的人弄醒了。

程唯從背后抱住她的腰，迷迷糊糊地問：“干嘛去了……？”

“去廚房喝水了，看見你室友了?！?/p>
“怎么樣…他沒那么嚇人吧…”

“嗯?！?/p>
程唯的吻落在楊枝的頸側(cè)，手掌緩慢向下。

“程唯?！彼凶∷?。

“嗯？”

“我來月經(jīng)了?！?/p>
程唯動作暫停，嗓音也清晰了不少，“……真的假的？”

“剛來的，還用了你準備的衛(wèi)生巾，你專心睡覺吧?！?/p>
“

……早知道就昨天晚上做，”程唯的手又移到她腰間，扣上，“睡覺就睡覺?！?/p>
楊枝笑了一聲，也閉上了眼睛。

他好像長高了。

第03章003

楊枝很少睡回籠覺，也許是她最近太累了，也許是來了月經(jīng)，她居然在床上睡到了九點。她走到客廳一看，家里只剩下她一個人，餐桌上放著半袋吐司和一罐花生醬。

島臺的大理石臺面微微反著光，那盒馬卡龍不見了。

楊枝樂得清凈，放上法語廣播，悠閑地吃了個早飯。

吃完，她謹遵程唯的提醒，把餐具放進洗碗機，把餐桌上的碎屑擦干凈，然后才搬出了她的筆記本電腦。

楊枝今天要給一個大三的學生做留學申請輔導，她在餐桌上準備了一個小時的材料，在十點半的時候準時連上視頻，和學生打了四十分鐘的電話。

時間一到，她把電腦一合，工作一收，包里塞上止疼藥，出門了。

楊枝對美國沒有很大的旅游興趣，再加上程唯在這里，所以她來美國之前沒有做任何游玩相關(guān)的攻略，一切出行全憑感覺。昨天晚上她臨時決定要參觀美術(shù)館，睡前在網(wǎng)上買了張票。

楊枝不算藝術(shù)愛好者，但美術(shù)館比她想得要大，她只是走馬觀花地逛了逛，也逛到了閉館時間。

地鐵里燈光昏暗，周圍的乘客都在看手機，只有斜對面的一個女孩在拿著筆寫東西，也許是在做題。此時此刻，楊枝破天荒地也想做幾道題，或者是填字游戲，或者是任何既沒意義還需要注意力的事情，她急需這些東西來填滿腦子。

楊枝就地取材，從剛剛逛完的波士頓美術(shù)館開始想。它和巴黎的博物館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