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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不干凈的地方?”蕭太太怔在原地,她不解地看向丈夫,“遠峰,這是什么意思?”
蕭遠峰終于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三個月前,我派人去尋找一件傳說中的寶物。那是一根據(jù)說能帶來財運的拐杖,傳說它曾是一位得道高人的法器。”
“當時浣浣不知從哪里聽說了這件事。那天我派福子帶人去取拐杖,浣浣竟然偷偷藏在了車子后備箱里。等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
宓溪注意到蕭遠峰說這段話時,眼神閃爍,顯然還有所隱瞞。她不動聲色地問:“后來呢?”
“他們尋到了這處孤墳,挖出了拐杖。但下山的時候...”蕭遠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福子不小心摔了一跤,胳膊摔斷了。當時山上沒有醫(yī)院,就近找了個小診所包扎。誰知道第二天,他的胳膊就...就全變成白骨了!人當場就瘋了?!?/p>
宓溪沉聲道:“你們挖的那座墳里,埋著的不是普通人。那根拐杖是它的法器,你們這是動了它的東西?!?/p>
蕭遠峰臉色鐵青:“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需要知道那座墳的具體位置?!卞迪f著,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小本子,“還有,那根拐杖呢?”
蕭遠峰支支吾吾:“拐杖...回來后就變成了普通的樹枝。至于墳的位置,我讓人畫個地圖?!?/p>
“那家小診所還在嗎?”
“這個...”蕭遠峰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診所,那里一直是座危房。當時福子說看到有人給他包扎,但其他人什么都沒看到...”
宓溪凝神靜氣,目光牢牢鎖定在蕭浣頭頂那條忽明忽暗的命數(shù)線上,抬手輕點。
“+1”的提示音輕輕跳動。
宓溪的眼睛微微一亮,心頭剛剛泛起一絲喜悅,命數(shù)線又猛地跳動了下,顯示“—1”。這反復的狀態(tài)讓她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
旁邊的蕭太太看著女兒臉上猙獰可怖的靈蝕斑,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慮:“小宓大師,這、這...”
“別著急?!卞迪裆届o,手指輕輕抬起?!?/p>
“+4”
“+3”
“+2”
連續(xù)幾次治療后,命數(shù)線很快漲到了14點。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變化陡然發(fā)生。
蕭浣身上的靈蝕斑突然劇烈蠕動起來,那些形似嘴巴的瘡口張開又閉合,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黑色的煙霧從瘡口滲出,在空氣中盤旋。
“??!”蕭浣痛苦地蜷縮成一團,身體不住地抽搐,“好痛...好痛啊!”
“浣浣!”蕭太太慌忙想要上前,卻被一旁的女傭拉住。
“別動!”宓溪沉聲道,“這是陰蝕之毒在排出來?!?/p>
房間里彌漫著越來越濃重的腐臭味,混合著潮濕泥土的腥氣,讓人作嘔。幾個女傭忍不住捂住口鼻,臉色發(fā)白。
“快開窗!”蕭太太連忙吩咐道,自己卻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
正當宓溪準備繼續(xù)時,手腕被人輕輕碰了一下。她側(cè)頭看去,對上了沈君臨那雙深邃的眼眸。他默默地搖了搖頭,目光中透著警告的意味。
宓溪心頭一顫,想起了在飛機上的對話。能力太強確實會惹來無窮的麻煩,況且現(xiàn)在的效果已經(jīng)足夠了。
她緩緩放下手,任由那些黑煙在空氣中彌漫。窗外的晚風吹進來,帶走了些許濁氣,卻驅(qū)散不了房間里凝重的氣氛。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蕭浣才停止抽搐。她躺在床上,衣衫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面色蒼白如紙,卻比之前紅潤了些。
“浣浣,感覺怎么樣?”蕭太太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蕭浣微微睜開眼睛,聲音虛弱:“內(nèi)臟不疼了,就是這些瘡...又癢又痛?!?/p>
“這是好現(xiàn)象?!卞迪_口解釋,“陰蝕之毒已經(jīng)清除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結(jié)痂。不過...”她頓了頓,目光在蕭浣蒼白的臉上掃過,“她的身體被陰蝕之毒掏空,得慢慢養(yǎng)著身子,至少一年半載才能恢復。這期間免疫力會很差,容易染上其他疾病,你們要特別注意?!?/p>
蕭太太頻頻點頭,眼中含淚:“謝謝小宓大師,放心吧,浣浣在我這兒一定安安穩(wěn)穩(wěn)的。您真是我們蕭家的救星?。 ?/p>
“既然病已經(jīng)治好了,”宓溪直接開口,語氣平淡,“那就說說酬勞的事吧?,F(xiàn)金還是轉(zhuǎn)賬?”
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讓蕭太太愣了一下。面前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剛才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現(xiàn)在卻說出如此世俗的話來。
“我、我這就給您轉(zhuǎn)賬?!彼行┗艁y地掏出手機,很快就把錢打了過來。
宓溪看了眼到賬信息,收起手機準備離開。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蕭遠峰突然上前一步。
“宓小姐,”他欲言又止,“我這身體...”
宓溪瞥了眼他頭頂?shù)拿鼣?shù)線,紋絲不動。她早就看出這個男人心術不正,懶得多費口舌:“你現(xiàn)在很健康。”
蕭遠峰松了口氣,臉上堆滿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如果以后有什么問題,還請宓小姐幫忙?!?/p>
宓溪沒有回應,徑直走出了房間。身后傳來蕭遠峰獻殷勤的聲音:“我讓司機送您。”
“不用。”她頭也不回地說。
走出蕭家大宅,夜風微涼。宓溪坐上出租車,報出了蕭太太安排的酒店地址。
總統(tǒng)套房的裝潢奢華精致,她在心里默默給蕭太太點了個贊。這種懂事做派讓人暖心。
而此時的蕭家書房里,蕭遠峰正坐立不安。
沈君臨坐在沙發(fā)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
“沈先生,請用茶。”蕭遠峰將茶水倒入精致的青瓷杯中,熱氣裊裊升起。
沈君臨接過茶杯,目光在杯中打了個轉(zhuǎn):“蕭先生,你知道嗎?茶葉泡多了會苦,但若是時間掌握得當,卻能品出別樣的韻味?!?/p>
蕭遠峰的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強裝鎮(zhèn)定道:“沈先生說得是,泡茶確實講究火候?!?/p>
“說起火候,”沈君臨放下茶杯,瓷器與茶幾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兩個月前那件事,你覺得火候到了嗎?”
蕭遠峰心頭一顫,但面上依然保持著恭敬的笑容:“沈先生,您說的我有些不明白。當時那確實只是一根普通的樹枝。”
“普通的樹枝?”沈君臨輕笑一聲,“那根拐杖可是老爺子的心頭好,據(jù)說是從某個古墓里帶出來的。你說它是普通樹枝,怕是連自己都不信吧?”
房間里的氣氛驟然凝固。
蕭遠峰的指節(jié)泛白,握緊又松開:“沈先生誤會了,那天的事情確實是個意外。浣浣她...她受了那么重的傷,我這個做父親的,怎么可能還去冒險?”
“是嗎?”沈君臨站起身,在房間里緩緩踱步,皮鞋踩在地毯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蕭先生,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么嗎?”
蕭遠峰警惕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請沈先生明示?!?/p>
“你的耐心?!鄙蚓R停在窗前,陽光為他的側(cè)臉勾勒出一道鋒利的輪廓,“兩個月,整整兩個月。換做是其他人,早就按捺不住了??赡隳??竟然能一直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p>
“我不明白沈先生在說什么?!笔掃h峰的聲音有些發(fā)澀。
沈君臨轉(zhuǎn)過身,目光如刀般銳利:“為什么不找玄術大師?以你們的交情,這點小忙他不會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