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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兩人回到教室的時候，一班的同學(xué)看到的一幕就是——
極其養(yǎng)眼的一男一女從教室前門走了進(jìn)來。
他們一中學(xué)神的身旁跟著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剛到他的肩膀。
長得像洋娃娃一樣，五官精致漂亮，皮膚白皙。
而程星臨一邊的肩膀上背著個明顯屬于女生的紫色書包，左手還拿著幾套校服。
這一幕活脫脫就像是老父親送女兒來上學(xué)的經(jīng)典場面。
頗有種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的視覺效果。
少年徑直朝第四組的方向走去，洋娃娃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一停下來，洋娃娃也就撞上了男生的后背。
程星臨側(cè)了下身，看著身旁用手捂住額頭的女生，那雙眼睛里淚汪汪的。
他嘖了一聲，身體微微湊近了些，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想去碰她額頭，“手拿開，我看看?！?/p>
路以檸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躲開了他的觸碰，同時也把手放了下來，“我、我沒事?！?/p>
程星臨這也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逾矩了。
他瞄了一眼女生的額頭，沒有紅。
然后堪堪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也沒有什么尷尬的神色，氣定神閑地把書包和校服放到了倒數(shù)第二排那個空著的桌子上。
“你坐這里吧，沒其他位置了?！?/p>
因為路以檸是整個一班最晚來的，其他同學(xué)早在一開始就已經(jīng)選好座位了，全班只剩下這一個空的位置。
女生點點頭，然后落座。
面前突然伸出一雙瑩白纖細(xì)的手來，“你好，我叫單意?！?/p>
路以檸微微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同桌，卻發(fā)現(xiàn)有點眼熟。
單意也認(rèn)出了她，一雙好看的狐貍眼微微上翹，彎了下唇，“還記得我嗎？”
是前天那個在便利店讓她進(jìn)去躲雨，還給她紙巾的女生。
路以檸點了點頭，馬上伸出自己的手跟她握了握。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大聲一點，“你好，我叫路以檸。”
單意哦了一聲，然后問道：“是檸檬的檸嗎。”
“嗯。”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檸檬了，可以嗎？”
“可以的?！?/p>
路以檸只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
她好像記得跟星舟哥第一次見的時候，他也是說的同樣一句話，每個字都一樣。
單意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白.嫩的臉蛋，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道：“真是個可愛的小檸檬。”
聲音好軟，臉也好軟。
或許是女生的眼睛太好看，笑容太燦爛，還有她語氣里的真心實意，以及她一開始就表達(dá)出來的善意。
所以路以檸一點都不排斥她的觸碰。
而坐在她們身后的兩人，卓起和程星臨就這樣靜靜地看著。
卓起偏了下頭，語氣欠扁：“臨神你嫉妒不，人家單意可以捏小仙女的臉?！?/p>
剛才可是直接躲開了你呢。
不過這句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程星臨直接上手去捏住他的臉，往兩邊扯，“想我捏你的臉就直說啊?！?/p>
“啊，疼疼疼，你這哪是捏！”
他又加重了力道：“第一次捏男生的臉不太熟悉，你看看這樣可以嗎？”
“啊啊啊，更疼了！”
“沒辦法，我天生力氣大?！?/p>
“臨神我錯了錯了，咱們不捏了。”
“不行，我還沒學(xué)會呢?！?/p>
“老孟，救命啊——”
……
下午的報到就是走個流程，在程星臨領(lǐng)校服的時候，老孟就已經(jīng)把開學(xué)的注意事項說了。
單意得知路以檸是轉(zhuǎn)校生后，就把孟德說的一些事情復(fù)述了一遍給她聽，還跟她說了一中上學(xué)和放學(xué)的時間安排。
有卓起這個活寶在，他跟程星臨、單意和路以檸的四人.幫也順利組合成功。
四個人還互相加了微信，建了一個群聊。
群名是卓起取的，就叫“f4”。
以后他們就是前后桌的革命友誼關(guān)系了。
等到班主任說可以放學(xué)后，大家才相繼離開。
一班的教室在二樓，所以他們四個人很快就走到了教學(xué)樓下。
程星臨還想繼續(xù)練一下捏臉的技術(shù)，于是追著卓起不放。
卓起這回變機(jī)靈了，直接躲到了路以檸的身后，雙手舉起做投降狀，“不玩了不玩了。”
他揉了揉自己變紅的臉，都快被捏得變形了。
程星臨看了一眼路以檸，她表情呆呆的站在那里沒動，相貌白凈，面如滿月。
他突然就有一種想法。
不知道她的臉捏起來的感覺怎么樣。
這時，不遠(yuǎn)處有道男聲傳來：“路以檸?！?/p>
四人動作一致地朝聲音來源看去。
站在兩三米遠(yuǎn)的男生，原本白金色的頭發(fā)染回了純正的黑色，還剪短了點，襯得臉型更加立體了些。
顧銘今天中午走的時候忘記拿一份很重要的文件，于是又開車折返回顧家。
那時候周管家已經(jīng)送路以檸去學(xué)校了。
他到家的時候剛好看到顧以榛從二樓下來，頂著那頭他覺得辣.眼睛的頭發(fā)。
于是拉著他去理發(fā)店，硬要他把頭發(fā)染回原來的黑色。
顧銘：“我不想因為你這頭丑不拉幾的頭發(fā)被你們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叫去喝茶?！?/p>
顧以榛當(dāng)時還沒完全睡醒，迷迷糊糊的坐在那里，眼皮還在打架。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頭發(fā)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
他也沒再管，就這樣去了學(xué)校。
顧以榛的身旁放著一輛自行車，單手扶著一邊的把手。
后面跟著兩個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哪猩?/p>
程星臨先把頭轉(zhuǎn)了過來，看向女生，“原來你認(rèn)識顧以榛？”
路以檸點了點頭，剛想說話時，身體被人用力一拽——
顧以榛已經(jīng)走了過來，一手拉過路以檸，讓她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少年目光含著冷意，看向程星臨，“這個男的，你給我離他遠(yuǎn)一點?！?/p>
后面跟上來的李喆看到了路以檸后，眼神微微發(fā)亮。
眼前的女生長得像個洋娃娃似的，皮膚是真的白，看上去也沒化妝。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去碰女生那白得像豆腐的臉蛋——
路以檸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微微偏頭躲開了他的觸碰，看著他的眼神也瞬間變冷，嘴角抿平。
李喆一臉壞笑，表情是毫不掩飾的色.意，“以榛，你哪里搞來的這么一個小可愛，老子喜歡……”
“啊我他媽——”
他的膝蓋骨猝不及防地被人用力踹了一腳。
李喆疼得直咬牙，身體往后退了幾步。
他憤怒地抬起頭來，卻看到程星臨已經(jīng)擋在了剛才那個白裙子女生的身前，目光冷冷的看著他。
李喆抬起自己受傷的那只腳，另一只單腳跳著，一字一頓地吐出話來，“又是你，程星臨?！?/p>
程星臨仰起下巴，沖他囂張一笑。
然后他轉(zhuǎn)頭看向顧以榛右手上依然綁著的紗布，眼神帶著挑釁，“管好你的人，我看你是左手也不想要了？”
沒錯，顧以榛的右手就是被程星臨弄傷的，雖然是間接的。
單意說的“打過一次架”也就是跟顧以榛的這一場。
她上個周末去網(wǎng)吧做兼職，還沒進(jìn)門口被人調(diào)戲了。
原因就在于她穿了件露腰款的t恤。
那個人就是跟在顧以榛旁邊的李喆，他說：“穿成這樣子不就是為了給別人看的嗎，老子碰你是給你面子?！?/p>
然后是一群男生的嬉笑聲。
剛從網(wǎng)吧里出來的程星臨剛好看到這一幕。
“那你嘴巴這么賤，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李喆一下子就被激怒了，被他那不屑的眼神。
他迅速揮出拳頭，卻被男生靈活地躲過，然后自己還挨了一拳。
所以當(dāng)顧以榛來到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打。
他一看動手的人是程星臨，二話不說就打了回去。
兩人在高一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了。
李喆總是說程星臨目中無人，自恃清高，還被別人稱作一中的什么學(xué)神兼校霸。
哼，不就是仗著一張臉嗎。
后來顧以榛也覺得程星臨每次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
一團(tuán)廢物。
少年血氣方剛，憋了很久的氣一直沒有突破口。
難得今天找到了一個，自然是不問緣由就開打了。
場面一度混亂，二對五。
單意完全沒有拖程星臨的后腿，她的力氣本來就比普通女生的都要大一些，打起架來甚至不輸給男生。
而且很有技巧，專挑人的痛處來打。
后來是顧以榛跟程星臨糾纏的時候，一拳落空，被程星臨躲了過去。
他打在了網(wǎng)吧門前放著的一面玻璃上，直接就碎了，手也流血了。
網(wǎng)吧老板聽到聲音后出來，叫了幾個人，才阻止了這一場惡戰(zhàn)。
……
顧以榛冷著一張臉，壓根不想跟程星臨再有什么接觸。
他看向躲在男生身后的女生，“路以檸，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讓她離程星臨遠(yuǎn)一點的那句話。
男主角程星臨聞言，微微偏頭，俯下身來。
他本來就屬于那種低音炮的聲線，刻意壓低后帶著點惑.人的味道，學(xué)著單意今天下午叫她的語氣，“小檸檬，那你是選他還是選我?。俊?/p>
女生抬眸看他，那雙大大的鹿眼里帶著點茫然和疑惑。
不明白為什么要做這個選擇。
然后她把目光看向顧以榛，緩緩開口：“他是我的朋友?！?/p>
程星臨聽到這個回答后，帥氣地一挑眉，臉上更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直接伸手搭上了女生的肩膀，朝路以榛露出得意的笑容，“你看，她選我?！?/p>
站在一旁的單意和卓起：“……”
請問人家剛才那句話里的哪一個字說選你了？
顧以榛發(fā)出一聲嗤笑，“朋友？你才認(rèn)識他多久，就成朋友了？”
她之前都不在清城一中讀書，前天回的國，今天才來報到。
顧以榛：“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就隨隨便便跟他做朋友?！?/p>
路以檸往前邁了一小步，小小的身子擋在了程星臨的面前，溫軟的嗓音字正腔圓地說道：“我知道，他是個好人?！?/p>
程星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