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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母后乃是紫龍部紫龍王的唯一女兒,如何能被人頂替,紫龍部忠君之心日月可鑒,也絕不可能為了一個中宮后位,而做出此謀逆之事?!?/p>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姬徹天已經(jīng)全明白,表兄所謂的冤屈是什么,為何一定要他去紫龍部——他的母親無罪,紫龍部也無罪,但是此刻卻天下都認(rèn)為有罪,這是冤屈,而這世上,也只有紫龍部能保他一命,或者說是相依為命。
但是,只明白這些,卻還不夠。
白盡歡看著他越發(fā)堅定與明亮的神色,繼續(xù)說道
“都沒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若都沒問題,你的天賦再怎樣拙劣,也該是龍相,為何卻是蛇相?”
姬徹天:……
是,為何卻是蛇相?
姬徹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屬于他的法相卻漸漸顯露出來,那是一只十分漂亮,充滿威儀華貴的紫蛇,若于空中盤旋,該是璀璨無雙,此刻卻盤作一團(tuán),黯淡不明,萎靡不振。
姬徹天看著自己奄奄一息的法相,忽然打了一個寒顫。
此刻已是深夜,此處又最是清幽寂靜,若說感到寒冷也實屬正常,但……他卻感到那比外界幽深的冰涼寒意從心中發(fā)出,凍徹骨髓。
“我的法相……”
他艱難開口,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出。
“不對……不是蛇……”
他移開目光看向眼前的男子,幾乎是帶著哀哀凄涼之聲
“大師兄,它不是蛇,對嗎?”
白盡歡肯定了他的猜測,淡聲道
“它當(dāng)然不是蛇,之所以呈現(xiàn)蛇相,是因為龍脈已經(jīng)被人抽走了,你該想,誰能抽走你的龍脈,為何抽走你的龍脈?!?/p>
姬徹天:……
這更是匪夷所思之事,而且是膽大包天了,若說出去,只怕更無人相信,誰能恨他到這種地步,竟然不惜直接毀了他的修行之道。
第009章靈臺裂痕
姬徹天一瞬間感到無限的頹敗。
他回憶中,所有人都稱贊他聰慧非常,遠(yuǎn)勝旁人,目光中全是敬重與贊賞。
他從前以為所有人都是喜歡他,都是真心希望他做太子,甚至繼任天子之位,然而那隱藏在恭維笑容之下的謀害之心,他卻全然無知。
那些稱贊的言語,其實不過是礙于他的身份所發(fā)出的阿諛奉承,虛情假意。
是一個人,又或者,其實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呢。
姬徹天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法相之上,被抽走靈脈的法相,已經(jīng)呈現(xiàn)枯敗之相,豈止是不成龍相,而是近乎泯滅。
等到法相命數(shù)已盡,完全泯滅,他也與凡人無疑了。
姬徹天不由得朝著法相伸出手,一寸寸撫摸過法相的身軀鱗片,法相本已經(jīng)生機(jī)微薄,感受到主人的親近,卻還是奮力抬起身軀來回應(yīng)他,蹭了蹭他的手心。
姬徹天瞳孔動了動,而后才有些遲疑的抬頭,看向眼前坐在臺階上的人,抿了抿唇,小聲的問道
“大師兄,知道是誰抽走我的法相龍脈嗎?”
“這是你該思考的問題,而不是需要我告訴你的答案。”
白盡歡起身站了起來,而后從袖間摸出了一道符紙,拉過姬徹天冰涼的手指,放入到他的手心之中。
姬徹天看了看手中的那道符紙,又茫然抬頭,便對上那一雙溫柔的眼睛。
白盡歡幫他將攤開的手指連帶符紙握緊,然后對著姬徹天的目光,說道
“你可以思考是誰抽走了你的龍脈,但是你若時時刻刻都在遺恨龍脈丟失之事,你只會一事無成。我該與講的話已經(jīng)說盡了,你若仍覺得你此刻離開這里是最正確的選擇,那就不要再見我了,若決定留下,三日后辰時,就捏碎這道傳送符?!?/p>
“大師兄——”
姬徹天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然而白盡歡卻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已經(jīng)夜深,回去歇息吧”,便越過他的身影,朝著殿外走去了。
姬徹天目光隨著他的身影望去,直到最后一片衣角也從視線之內(nèi)消失,姬徹天才收回目光,伸開了手掌,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那道符紙,而后轉(zhuǎn)身回去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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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高懸,明珠近照,拂塵之上,那刻畫紫龍的明珠下,蔓延了一截指甲長短的紫色光線。
白盡歡拂去靈氣,以拂塵敲了敲后背,心情不免有些輕松,漲這么多,倒是不枉他這一番口舌了。
天道悄聲浮現(xiàn)在他的身側(cè),開口問道
“紫龍皇的好感度長了一大截,你現(xiàn)在心情應(yīng)該很好?”
白盡歡“嗯”了一聲,輕聲笑道
“還算可以?!?/p>
“那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p>
天道看了看白盡歡還算可以的表情,慢吞吞地說
“宣濃光因為每日都去蓮池和那只蓮花斗法,他的靈臺承受不得超越極限的靈氣沖擊,已然開裂了。”
白盡歡:……
白盡歡忽然覺得額上血管跳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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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波殿內(nèi),昏暗一片,不時傳出壓抑中的哀號之聲。
白盡歡踏入殿內(nèi)時,便感覺一陣靈機(jī)渺茫,揮手亮起明珠燈盞,殿中驀然明亮起來,他揚(yáng)起一層層的幕簾,到了內(nèi)殿時,便見宣濃光緊閉雙目,深皺眉頭,一臉痛苦之色,手捂著心口蜷縮在床榻之上,汗水已經(jīng)將發(fā)絲衣衫全都打濕,甚是靡靡不振。
而他的周圍已然全是散漫而出的靈氣。
靈臺乃是修行之本,輕易并不會受損,然而一旦受損,其痛苦遠(yuǎn)勝皮/肉之痛,且極難補(bǔ)救,甚至無法聚集靈氣,乃至失控而亡,也并非罕見。
宣濃光的靈臺早就破損,在原書之中也從未全然修補(bǔ)完好過,不僅僅是難以補(bǔ)全,還因為他從來不是能安穩(wěn)養(yǎng)傷的人。
宣濃光好像是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有人得罪了他,就算是拼著靈臺碎裂,道毀人亡,也要報復(fù)回來,若不是碧虛玄宮之中學(xué)到的秘法延續(xù)生機(jī),早就不知道把自己玩死多少次了。
讀者說他簡直是殘血戰(zhàn)神,不瀕死不會玩,三分鐘就能被人打得剩一滴血,但是這一滴血卻能耗死所有對手。
強(qiáng)不強(qiáng)的有待爭議,狠倒是挺狠的,當(dāng)然,看書的人血壓也是挺高的。
寫這個人物的時候,白盡歡心中或許是激蕩更多,然而真正親眼所見,看著他活生生把自己搞成這幅慘樣,卻也控制不住為之氣惱,想要教訓(xùn)兩句,卻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且在此之前,總是不能讓他在這里掛掉。
白盡歡坐在床側(cè),伸手將宣濃光撈了起來,而后并指點(diǎn)在他的眉心之上,注入一線靈力,內(nèi)視其靈臺,便見果然靈臺之上已隱隱約約有了裂痕,嘆了一口氣,白盡歡也無話可說了,只好為其注入自己的靈臺靈氣,進(jìn)行修補(b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