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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機揣回兜里,擱置下了看消息的事,“你哥今天工作走不開,讓我過來陪你領(lǐng)獎,他說晚上回去再跪下來給你賠罪?!?/p>
“???”
蔣苗苗的神情肉眼可見地失落下來,踢了踢腳下的石子,走在前面,“早知道這樣前兩天就別說會來陪我啊,又食言,誰要他跪......”
程朔伸長胳膊往蔣苗苗肩上一壓,身上雅淡的古龍水味也一并席來,側(cè)頭笑了笑,“不想你朔哥陪?”
“也不是,”蔣苗苗說,“你和我哥都能來就最好了。”
“那像話嗎?人家都是父母陪著,我和你哥走在一起不被當(dāng)成兩口子?”
本來還愁眉苦臉的蔣苗苗沒忍住笑出了聲,“也不是不行,朔哥你來給我當(dāng)嫂子呀?”
程朔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提議,很是勉強地嘖了一聲,“算了吧,看著你哥下不去嘴?!?/p>
“等我回去就告訴我哥你嫌他丑......”
嘀嘀咕咕一路,總算是把人給哄好了。
他們來得有點晚,禮堂里幾乎已經(jīng)坐滿了人。蔣苗苗等會要上臺領(lǐng)獎,忙先去了后臺,程朔坐在了前排專門留給家長的位置上,左右手邊都是上了年紀(jì)的中年男女,他一張年輕面孔混在里面有點打眼,惹來了幾道注視。
還好頒獎很快就開始了。
不愧是市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重點高中,一個簡簡單單的頒獎流程都弄得有模有樣。程朔給臺上的蔣苗苗拍了不少照片,一并給蔣飛發(fā)了過去,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給學(xué)員上課,手機沒在身邊。
程朔滿意地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杰作,后面幾排學(xué)生不知為什么傳來一陣被壓低的躁動。他撩起眼睛,被臺上的打光晃了一下,半晌重新聚焦,追隨那道不疾不徐上臺的身影,談不上是驚訝多一點還是驚艷更多。
居然又見面了。
白襯衫,西裝褲,那個十分鐘前剛拒絕了一個女孩的......年輕帥哥。
傅紜星迎著臺下各色注視走上了領(lǐng)獎臺,從容不迫地與校領(lǐng)導(dǎo)合影握手。他把話筒往上調(diào)了一調(diào),未見稿子就徑直開始了演講,擴音器把清冽流暢的吐字送至偌大禮堂的每一個死角,從程朔的左耳進去,右耳出來。
舞臺的燈光凝聚在傅紜星臉上,似乎更亮了一點,大概連機器也偏愛這張老天精雕細琢的作品——白得透亮,鼻梁與眉心骨的連接如同雪山高高隆起的峰,哪里都是淡的,合在一起卻成了上等的山水墨畫。一雙淡褐色的眼睛掃過觀眾席,帶著股少年人的冷傲。
一張寫滿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臉。
程朔的思緒就像一根突然跳開的保險絲,熔斷再連接。他猜到那個男生應(yīng)該挺帥氣,校園里總是少不了一兩個受女孩追捧的天之驕子,但沒有想過會那么的......叫他都怔了幾秒。
壓在口袋里的手機又震動了一聲,把程朔的神經(jīng)拉了回來,鈴聲來得不太巧,剛好在傅紜星說完一句話后停頓的那幾秒間隙,離的近的家長看過來一眼,程朔回了個抱歉的笑,打開勿擾。
傅紜星沉靜的眼眸始終目視前方,仿佛并未注意臺下的暗涌。
演講后面的內(nèi)容程朔一概沒有聽進去,過去上學(xué)碰到這樣一開就半小時的集會,他都跟蔣飛和幾個狐朋狗友跑到校外抽煙放風(fēng)。今天的時間卻一眨眼似的飄過,沒等程朔回味過來,周圍的學(xué)生家長已經(jīng)陸續(xù)離座。
吵嚷的禮堂人頭攢動,傅紜星的身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程朔還在搜尋,蔣苗苗帶著同學(xué)撞進了視線,滿臉洋溢著笑容,“朔哥,我和我朋友說點話,你等我一會兒再走行嗎?”
程朔做足了一個好哥哥應(yīng)有的態(tài)度,“你們聊吧,我去外面等?!?/p>
傅紜星應(yīng)該也不在禮堂里了。
等他走遠,朋友拉住蔣苗苗的衣袖激動地晃了晃,“苗苗,這是你哥嗎?好帥?。 ?/p>
“不是,這是我哥的朋友?!笔Y苗苗糾正,在朋友羨慕的眼神下有點小驕傲,“其實也算吧,小時候他和我哥經(jīng)常一塊帶我玩,和親哥沒什么差別啦?!?/p>
“我也好想有個哥哥......”
程朔走出禮堂,把悶了半小時的一口氣從胸腔徐徐放出,掏出被靜音的手機,幾條剛發(fā)進來的短信都頂著一個毫不意外的備注。
第二次響起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
方嶼:你在哪里?
方嶼:我去酒吧找你,杜文謙說你今天不在。
方嶼:你能不能回我一下消息?已經(jīng)兩個星期了,你別這樣不理我好不好?
方嶼:程朔,我知道你看見了。
......
程朔撥通了他的電話。
“你在哪里?為什么不回我消息?”
手機剛貼耳,方嶼委屈又驚喜的聲音傳了進來,背景里放的的確是酒吧里的音樂,隨著方嶼的走動越來越模糊不清。
“剛才在忙。”
程朔的口氣讓人有些琢磨不準(zhǔn)他到底是說真話還是假話,方嶼咬了咬唇,想要抑制住質(zhì)問的沖動,但還是沒忍住泄出一點尖銳:“你都不在酒吧,能忙什么?”
“這不是忙著給你回電話嗎?”
程朔笑了下,慢步走下臺階。倒不是心情有多好,他心煩的時候也喜歡用這副腔調(diào)膈應(yīng)人。其中的差別方嶼幾乎一瞬間就察覺到了,指甲不安地刮著手機殼背面。
“晚上......去你那里吃飯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程朔突然很沒意思。
他和方嶼半年前在健身房里認識,第一次見面,他就看出了方嶼搭訕背后真正的心思。剛好那時他身邊也空了一段時間,于是一拍即合。
本來一切都很好,直到最近一個月,方嶼莫名其妙把他看得很緊,每天發(fā)消息不說,甚至隱隱提了幾次要搬過來同居的念頭,程朔心底響起了警鈴。
當(dāng)初說好只是玩玩,隨聚隨散。他還不想這么早開始一段認真的關(guān)系,哪怕方嶼各方面都很稱心——年輕,好看又懂事。但當(dāng)這樣一個方方面面都不錯的情人開始認真地侵入他的生活,就變得不這么可愛了。
處理起來也不難,程朔輕車熟路地冷了方嶼兩個星期,他本來以為方嶼能明白他的意思,但現(xiàn)在看來是想和他揣著明白裝糊涂。
有點不合時宜的,程朔腦海里浮現(xiàn)了傅紜星剛才站在演講臺上的身影。剛出象牙塔的少年,應(yīng)該還很年輕,比他小了十歲也不是沒有可能。方嶼就比他小四歲。
程朔一直偏愛年輕漂亮的那一款,在這上面倒是很專一。
那個叫做傅紜星的男生,幾乎完完整整長在了他的審美之上。
就是看著好像有點難追。
方嶼并不知道此刻電話里的沉默代表了什么,更不知道程朔腦海里的想象早就換成了另一個少年。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