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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么一走，很快就有小孩猶豫了，畢竟，他們就是在街頭上乞討要飯也能活下去，阿牛說得太兇險了，搞不好連小命都保不住，然后他們一個個跟著走出了院子。
燕子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屋檐下的玉虛子，這些人可都是她在玉虛子的授意下收攏在身邊的，想不到阿?，F(xiàn)在突然玩了這么一手。
起初，燕子也被阿牛的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話給感動了，只當(dāng)大家以后在他的領(lǐng)導(dǎo)下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哪想到這家伙突然話題一轉(zhuǎn)，就開始趕人了。
這都是些小乞丐，小扒手好不好，難不成還要把他們訓(xùn)練成一個個的死士么？
燕子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站在屋檐下的玉虛子道長，老道似乎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怔怔地看著侃侃而談的阿牛，仿佛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既然玉虛子老道都不在意，燕子也就懶得去理會了，由得阿牛去折騰吧，反正這院子都是他買下來的，也許走一部分人之后，剩下那幾十兩銀子能維持更長一段時間。
最后一個小乞丐離開之后，院子里的人數(shù)幾乎少了一半以上，加上燕子也才九個人而已，阿牛并不意外，篩選出的都是些年幼力弱的，留下的都是年紀(jì)大一點(diǎn)，像胖子甚至比阿牛還要大一歲。
“還有沒有人想走，現(xiàn)在退出還來得及?！?/p>
阿牛咳嗽一聲，目光一掃，“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是一條很艱難的路，只要咱們成功了，將來天天吃肉喝酒，香車美人，要是失敗了，可能連小命都沒有了，所以，我希望你們大家想清楚?！?/p>
“富貴險中求，要么一輩子在街上要飯，要么殺出一條血路，成為吃香喝辣的人上人?！迸肿雍俸僖恍?，“天上掉餡餅還要比別人起得早才能撿到手吧。”
“阿牛哥，以后我跟你混了?！?/p>
“對，阿牛哥，我也跟你混了?！?/p>
剩下的孩子們紛紛叫嚷起來。
“好，好，咱們先不說別的，生火做飯，吃飽了再說?！?/p>
阿牛哈哈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個銀元寶扔給燕子，“燕子，就勞煩你帶著兄弟們?nèi)ゲ少I事物回來了，我跟道長還有事情要商量?！?/p>
“好，胖子，我們走吧?！?/p>
燕子咧嘴一笑，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腳下一頓，“對了，阿牛，要不要買些被子回來，我看這里都沒有呢？”
“買，買，你覺得缺什么就買，錢不夠了找我拿?！?/p>
阿牛很大氣地擺擺手，看著燕子一行人出了院子，這才轉(zhuǎn)身看著玉虛子，“道長，聽燕子說你要離開怒州城了？”
“是呀，臨近年關(guān)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呀?！庇裉撟狱c(diǎn)點(diǎn)頭，臉上露出一絲鄭重其事的表情，“所以呀，袁家這個案子就交給你調(diào)查了，對了，你想好了怎么混到袁氏商行了嗎？”
“道長，有件事情忘記跟你說了，今天袁連壁叫我去喝酒，其間跟我說，他女兒過了年之后要去楚國談生意，想讓我給他女兒充當(dāng)護(hù)衛(wèi)?！?/p>
阿牛簡明扼要地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阿牛，這可是個很不錯的機(jī)會，你這次就跟在袁曉倩的身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見過什么人，多長時間，談了些什么話等等?！?/p>
玉虛子大喜過望，仔細(xì)地叮囑了阿牛一通，旋即眉頭一皺，“不過，這事兒里透著蹊蹺呀，就算是你會射箭，袁連壁應(yīng)該也不會讓你一來就擔(dān)任這么重要的任務(wù)吧，尤其是，這一次袁曉倩的楚國之行背負(fù)有重大使命。”
“在不知道你的底細(xì)之前，袁連壁絕對不會讓你參與到這次行動中去，別看袁連壁表面上沉迷酒色，貪杯無度，事實(shí)上，他才是袁家真正的掌舵人！”
“啊，這怎么可能，他不是有個外號叫醉酒憐花二老爺么？”
阿牛吃了一驚，“聽說他在翠紅樓里往往一住下就是大半月，而且，我今天還聽到他自己說了，楚國的浣紗谷他也去過的，而且，袁氏商行的生意基本上都是他的女兒袁曉倩在打理，他的生活就是吃喝玩樂?！?/p>
“傻小子，這只是袁連壁的一面而已，事實(shí)上，袁連壁不僅不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相反，他還是個文武雙全，善于謀略的人物。”
“啊，不是吧，我跟他吃飯的時候，沒看出來他是個武林高手??？”
阿牛傻眼了，細(xì)細(xì)地回憶著中午吃飯的全部過程，除了只記得袁連壁的風(fēng)流倜儻之外，其他的幾乎沒有多深的印象。
“你要是能看出來，那還能叫高手嗎？”
玉虛子冷哼一聲，目光掃了一眼阿牛，“你就練了半天的功夫，就覺得自己無所無不能了嗎？”
“不，不，道長你誤會了，我只是說他沒有給我那種壓抑得喘不過氣的感覺。”阿牛嘿嘿一笑，“不過，道長上午一發(fā)怒，我就感覺到一座山壓在胸膛上，讓我踹不過氣來?！?/p>
“那是因為你沒有基礎(chǔ)。”
玉虛子冷哼一聲，“想我玉虛子縱橫天下，臨到老了居然收了你這么個家伙，資質(zhì)一般不說，練武還晚。”
阿牛聞言一愣，頓時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在地上，“師父，徒兒一定努力練功，不會讓您失望的?！?/p>
玉虛子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尼瑪，這小子總算是明白過來了，伸手?jǐn)v扶起阿牛，“阿牛，你學(xué)武比別人要晚得多，以后唯有比別人多付出幾倍的艱辛，將來才能有所成就?！?/p>
“師父，我一定努力練功，一定不讓你失望?！卑⑴９蛟诘厣?，仰著腦袋看著玉虛子，玉虛子點(diǎn)點(diǎn)頭，將阿牛拉起來，“走吧，我們師徒兩人進(jìn)屋里去談。”
“對了，阿牛，師父我原本是怒蒼山滄海觀的掌門大弟子，道號玄真，后來因為一件事處理不當(dāng)，惹得你師祖大怒，將我逐出滄海觀，后來我一怒之下北上，這一去就是三十年呀。”
玉虛子喟然嘆息一聲，“想不到三十年之后，我又回到了怒州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