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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你也會怕死?”老者面色一寒,右手從臉上撫過,忽現(xiàn)奇異扭曲神情,雖是有意為之,卻也煞是嚇人。就連身邊的眾人,看著此時的老者,縱然知道老者殺意已收,心頭還是莫名一顫。
“鬼啊~~”凌小星見老者如此模樣,臉色倏地變得蒼白,叫聲發(fā)顫,拔起一對短腿便跑。
“哈哈……”少女見狀,也來不及以手掩嘴,笑得花枝亂顫,邊笑邊道:“這家伙也有怕的時候,太好玩了?!?/p>
老者看著凌小星飛奔的小短腿,竟也笑了笑。剛要招呼兩人進店,忽聽一個憤怒的聲音叫道:“老騙子,小騙子,你們?nèi)叶际球_子!”
回頭一看,凌小星又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一臉氣乎乎的樣子。“我媽說白天沒有鬼,晚上才有鬼?,F(xiàn)在大白天的,哪有鬼?你給我找個鬼出來啊老騙子?!?/p>
老者見凌小星罵他三人老騙子小騙子,似真動了真火,面色驀地一沉,盯著凌小星,狠狠道:“小子,你這是找死,怨不得別人。”
少女見老者真的動了怒,心中一怕,忙拉著他的手,道:“爺爺,他那么小,知道什么?您老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p>
何叔先前見此情景,心中大駭。暗道:“這事起起落落,怎么跟唱大戲一樣變化莫測。這小子也太不懂事,真是個癡兒。”
何叔心中一嘆,卻顧不得危險,搶身而出,站在凌小星前面,對老者拱手道:“晚輩乃本鎮(zhèn)云霄鏢局鏢頭何忠,尚請前輩息怒,小子無心之言,請前輩見諒則個?!?/p>
老者冷哼一聲,道:“一個小小鏢頭,也配與老夫叫板么?老夫想殺人,誰又攔得???”
老者此言一出,即惹得店中眾人一陣喧嘩。
“好大的口氣?現(xiàn)在的人是你想殺就能殺的嗎?你當(dāng)云霄鎮(zhèn)是你家后院?”路人甲怒道。
“有本事就把我們這里的人全都殺了,不然傳了出去可能會閃了舌頭!”路人乙憤然道。
老者悶哼一聲,將煙槍放在口中,深吸一口,緩緩?fù)鲁觥?/p>
就在此時,凌小星只覺身子一輕,被人抓住衣領(lǐng)拎了起來。那人正要后退,只聽“吱嗤”一聲,衣服裂開,因為太重,衣服承受不起,凌小星一下從衣服中掉了出來,一頭栽到地上,趴在那里,如同一只肥胖的小狗一般。
凌小星迷迷糊糊間,看到拎他的人好像是二樓外間的那個表情冷冷的年輕人,又覺得腰間一痛,被這人一腳路踢出數(shù)尺,又滾了幾滾才停了下來。
凌小星好不容易才爬起來,覺得自己身上很痛,但究竟痛在哪里,卻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到處都痛。而弄痛他的人,正站在自己身邊。
但他卻不敢罵,因為感覺莫名的怕!害怕他身上那股冰冷的味道。
就在破軍將凌小星踢開的一瞬間,兩條身影在他們身邊一停,看了破軍一眼,眼中閃現(xiàn)一抹謝意,即飛身撲向老者。
那兩人是一直以來暗中保護凌小星的云霄閣護衛(wèi),原本一直在暗處遠遠觀望他與老者三人斗嘴,卻隨時留意老者動作,一旦出現(xiàn)變故即搶身攔阻。
當(dāng)老者口中煙霧吐出時,他們也能感到一絲內(nèi)力波動,心下大駭,急飛身而出,生怕老者傷了凌小星。
但二人相隔太遠,一時之間哪里來得急,就在心急如焚之時,見到一人搶先趕至,將凌小星踢了出來。
二人見凌小星安然無恙,懸起的心也也便放下,見老者敢在云霄鎮(zhèn)出手,而且還是無差別攻擊,如果凌小星一旦受傷,那可是非死即殘。
后怕之時,心中也極為震怒。人在空中,一拳一劍悍然出手。
劍氣凜冽,如果細看,劍尖似有出現(xiàn)了一抹流光,倏地出現(xiàn)在老者面前。
拳風(fēng)無儔,勁力外透,隱隱有風(fēng)雷之聲,五尺之內(nèi)都在拳風(fēng)攻擊范圍之。
破軍暗道:“莫非是云霄閣的人?身手也算不錯?!?/p>
哪知那老者看也不看,哼了一聲,左手淡然揮出,那二人只覺一股極強的氣息撲面而來,如撞上一堵墻般,由空中跌了下,硬生生摔在地上。
凌小星并沒有看到那二人如何,因為他的眼光正在被前面的情形吸引。
“好奇怪的霧啊……可是大白天的,怎么有霧呢?哦,是那老頭吹的煙,真的好神奇!”他一臉好奇,喃喃自語。
煙霧極濃,從老者口中噴出,迅疾繞成一圈,將自己三人籠于其中,而后老者腰身一抖,一股巨大的力道以老者為中心,向四周漫延開去,那股濃煙在壓力的影響下,迅速向四周彌漫開來。
圈外眾人只感到有股強大的壓力逼迫而來,但不管如何抵御,那股恐怖的壓力卻無孔不入,侵入自己的身體,令自己動彈不得,感覺自己的骨頭在咯咯作響,似隨時會斷裂一般。
其中有不少人的嘴唇更因太過用力而咬得白,額頭豆大的汗珠順著頜尖滴嗒滴嗒砸在地上。
正在眾人苦苦支撐之時,兩條人影一前一后飛身而來。
“前輩請手下留情,凌某人先行謝過!”音色醇厚,絲絲縷縷散于濃煙之中。
老者聞言,身形亦是一震,心下暗驚。但覺此人內(nèi)力醇厚雄渾,卻并無逼迫之感,也知對方似無惡意,于是手臂一揮,濃煙散盡。
濃煙消散,眾人只覺壓力一輕,旋即無影無蹤,但在不知不覺間,感到身上冰冷,全身衣衫早已汗透。
老者面前立著一個身著白色長衫的中年人,臉上始終保持著微微的笑容,淡然自若,再加上相貌俊朗,無疑是一個極具魅力之人。即便是破軍看到此人,亦不禁暗自為之心折。
“晚輩凌云霄見過前輩。”正是云霄閣閣主凌云霄。
他向老者雙手抱拳,身子略躬,道:“小兒略有心障,如有得罪前輩之處,尚請前輩見諒,晚輩在此代小兒陪禮了!”
“原來此人就是凌云霄?”破軍心中一動,看了看凌小星一眼,忖道:“莫非這小子就是那個能看破別人武功破綻的家伙?這下真是巧了。”
此時,破軍身邊還站有三人,一個是凌小星的娘燕紫鶯,另兩個是剛被老者一招擊落的兩個護衛(wèi)。
其中一個護衛(wèi)在燕紫鶯耳邊說了幾句,她看了二人一眼,道:“你二人傷勢如何?”
二人躬身道:“有勞夫人垂憐,那老者并無傷人之意,我二人只是震傷,并無大礙?!?/p>
燕紫鶯點點頭,轉(zhuǎn)過身對破軍輕輕一笑,道:“多謝小兄弟出手相助,凌云閣燕紫鶯在此謝過。待此事一了,還請小兄弟屈尊至敝處一敘,以表凌云閣之謝意?!?/p>
“舉手之勞而已,夫人不必掛懷?!逼栖姷?,“三日后凌云閣武林小聚,在下必定前往打擾,以睹少年天才之風(fēng)采?!?/p>
那兩人見破軍言語間雖不卑不亢,對燕紫鶯并無半點謙恭之意,心下也有些怒意,但念及其出手救下凌小星,再有夫人在前,也不便發(fā)作。
燕紫鶯卻倒是不以為意,眼睛望凌云霄。
老者見凌云霄適才以音傳意便輕松破去自己“煙禁”,心中也是大為吃驚,而且是輕描淡寫,對內(nèi)力的把控極致入微,毫無一絲肅殺之氣,心下也大為贊嘆。
此刻又見凌云霄一臉恭敬,并無半點虛意,心下稍慰,笑道:“早就聽聞凌閣主之名,今日得見,果然是所言非虛,后生可畏!”
“前輩過獎,江湖虛名而已?!绷柙葡鲂Φ?,“晚輩斗膽,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老者呵呵一笑,道:“老夫久未在江湖走動,姓甚名誰只怕江湖中人早已淡忘,不說也罷?!钡凵袼闹墉h(huán)射,桀驁不馴之勢一覽無疑,大有睥睨天下之感。
“哈哈哈,老兄莫不是清煙谷仇先生?”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老朽數(shù)十年前就聽聞過仇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有幸得緊。”
卻是桃源醫(yī)館黃老。
清煙谷?仇先生?凌云霄心中一凜,再一躬身,道:“前輩莫不是三十年前名動天下的仇九仇前輩?恕晚輩無知,還請前輩恕罪。”
仇九似未聽到凌云霄之言,看著黃老,眼中精芒再現(xiàn),冷冷道:“想不到在此云霄鎮(zhèn)還有人知曉老夫之名。仇某眼拙,敢問閣下是……”
“老朽一介小卒而已,只不過在江湖行醫(yī)多年,倒是聽聞過先生之事跡?!秉S老笑道:“三十年前,以一桿煙槍橫掃漠北七雄,擊殺四人,重創(chuàng)三人,此舉天下稱快。老朽本不認得先生,卻認得先生這桿煙槍!”
看著黃老,仇九神情仍舊冰冷,道:“閣下一舉道破仇某身份,絕非僅因煙槍之故。閣下有意掩藏身份,莫不是瞧不起仇某?”
黃老略微一怔,復(fù)對凌云霄笑道:“閣主,可否以屏蔽一下?”
凌云霄知道,黃老以下之言不欲為外人所知,當(dāng)下雙臂向兩邊微伸,五指張開,慢慢彎曲,爾后迅速緊握。
只見周圍空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狀態(tài)突然凌亂,如水一般絲絲縷縷自下而上蕩漾開來,似同盛夏之時,眼睛看烈日下空氣模糊的波動一般,將三人淡淡罩于其中。
見此情形,縱是仇九亦不由動容色,贊道:“好渾厚的內(nèi)力,仇某當(dāng)真是看走眼了。”
凌云霄點頭微笑,不以為意。
凌云霄這一手,在場眾人中除了破軍之外,旁人并不曉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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