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筆趣閣】txkcp.cn,更新快,無彈窗!
聽到即將點評,廳內(nèi)安靜下來,就連譚正摯也都眼光殷切的看著上面,無暇再找楚南歸的麻煩。
潘公公拿出一張紙條,大聲誦讀出來,等他念完了,方臉大漢隨意說幾句,然后就是知府大人同知大人評點,坐在上首的每個人按照身份順序說了幾句,楚南歸雖然不喜詩詞,唐詩三百首在讀書的時候沒少背誦,欣賞水平是有一點的,感覺這首詩也不過平平,不過作為第一首,每人都說了一兩句就過去了,接著是下一首。
一首又一首很快結(jié)束,大多只能算是應(yīng)題,卻說不上好,評點的人也少了,有些念完了,也就罷了,楚南歸本來喝了酒就有些倦意,腦袋有些暈沉沉的,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命題,不知用‘離離原上草’那一首是否應(yīng)景?好歹帶著一個春字……”
他低著頭胡思亂想,也就沒有留意點評說了些什么,突然感覺身旁的人聲一下子大了起來,譚正摯得意洋洋的聲音傳入耳里:“今日算是發(fā)揮正常,評入了三甲,只是這三甲卻沒什么用,須知科舉進入三甲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原來是點評已經(jīng)結(jié)束,廳內(nèi)又熱鬧起來,譚正摯那一桌有人笑道:“卻也不能這樣說,今晚的詩,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傳唱登州,正摯兄的名頭肯定更上一層樓,對于以后入仕,肯定會多幾分優(yōu)勢……”
楚南歸抬頭看去,見到那正摯兄長滿了青春痘的臉上散發(fā)出一股興奮,連那些痘痘都飽滿了一些,正滿臉矜持的朝著四周拱手為禮,倏然轉(zhuǎn)頭見到楚南歸,重重的哼了一聲,臉朝上揚起,用鼻孔對著楚南歸,不過眼下心情高興,卻也懶得找楚南歸麻煩,轉(zhuǎn)過臉去與旁人說起話來。
第一輪結(jié)束,第二輪開始,潘公公宣布了題目,卻是‘知己’為題,眾人立即埋頭冥思,楚南歸卻是無聊至極,抓過一張紙,提著毛筆,面色凝重,似乎正在冥思苦想應(yīng)對答題。
小柔好奇的偏過腦袋看了一眼,見到他東一勾,西一劃,大開大合卻不是在寫字,心里閃過一絲疑惑,不是讓寫詩么?怎么少爺好像在畫畫?難道是想用畫來破題么?
但見楚南歸勾勒了幾筆之后,抬頭朝著譚正摯掃上一眼,然后繼續(xù),片刻功夫,一個圓圓的腦袋出現(xiàn),兩只如扇子一樣的耳朵出現(xiàn),赫然卻是一頭豬的模樣,豬臉上的點點疙瘩尤為顯眼,小柔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察覺不對,馬上掩住了嘴巴
一炷香時間很快過去,收‘卷子’來到楚南歸這里的時候,那位下人又是一愕,見到楚南歸桌上張白紙畫著一個奇形怪狀的玩意,愣了片刻,也不知說什么好。
楚南歸嘿嘿一笑,把那張白紙揉成一團:“畫得不好,還需努力……”
下人搖搖頭,有些無奈,錯過了楚南歸這一桌,把答卷收了,就離開。
正摯兄仿佛又寫了一首好詩,心里躊躇滿志,看到這一幕冷笑一聲,朗聲說道:“等一會須得好好向潘公公詢問一下,一個一無是處的草包,為什么會混進這等的場合?若是以后依舊如此,小生也羞于來參與這等場合了!”
楚南歸卻沒理會他,低聲與小柔竊竊私語:“剛才畫的是不是有點像他?”
小柔掩嘴微笑,沒有回答,譚正摯見到這個情景,更是氣得臉上的疙瘩顆顆漲紅,恨不得把楚南歸趕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第二輪的評點,很快又結(jié)束了,說了些什么,有些什么樣的詩詞,楚南歸裝模作樣認(rèn)真聽著,卻沒有聽進去,原本想等點評完了就離開,只是點評的時候眾人都在認(rèn)真傾聽,若是陡然起身不免太過顯眼,心里暗想也差不多快結(jié)束了,不如干脆等結(jié)束了再離開。
點評結(jié)束,廳內(nèi)又安靜下來,第三道題目跟著出了,卻是以忠君報國為題,寫一首詩詞,沒有限制題材。
譚正摯臉露喜色,剛才第二場,他又獲得了第二,眼下這個題目似乎又戳到他的癢處了,但見他抓耳撓腮,無意間轉(zhuǎn)頭看到楚南歸正在發(fā)呆,他此時正自躊躇滿志得意洋洋之際,連續(xù)兩場獲得好成績,旁人的吹捧讓他有些忘乎所以,頓時忘了剛才與楚南歸斗嘴每次都吃癟的事情,忍不住嘲諷道:“有些人明明是個草包,半天寫不出一句,卻偏偏往這種地方湊……”
雖然知道他是說楚南歸,不過這句話的打擊面太廣,場中并非都是文思敏捷的人,前兩場也有人沒寫出來,頓時好幾人看向譚正摯的目光就帶著些惱火,楚南歸微微側(cè)臉:“譚兄說得不錯,下次沒有十八文錢,就不要去酒樓坐著,沒錢你湊什么熱鬧……”
譚正摯眼里欲要噴出火來,胸脯微微起伏,卻又被嗆得說不出話來,旁邊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見到譚正摯吃癟,不少人感覺心里暢快。
廳內(nèi)原本很安靜,潘公公正在與上首的京城貴人低聲說話,突然聽到下面噪雜,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那知府大人與同知大人對視一眼,臉上也露出不快的表情。
坐在首位的京城貴人突然轉(zhuǎn)過臉來朝著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掠過楚南歸身上時,楚南歸頓時感覺渾身上下仿佛被冷水淋透一般,一股難以言說的壓迫感沖擊而來,卻又見那人微微一笑,身上的才消失掉。
高手!絕對是難得一見的高手,楚南歸被他眼光一掃之下,感覺全身毛骨悚然,這等感覺在福伯身上都未曾領(lǐng)略過,加上這人身上舉手投足帶著的些微蕭殺氣勢,只是看了一眼,就差點讓楚南歸喘不過氣來,幸好他立時收斂了氣勢。
“雖然不是正式考核,卻也要認(rèn)真對待,吵吵鬧鬧,像什么樣子?”
這位貴人的聲音渾厚悅耳,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廳內(nèi)無論遠(yuǎn)近,都是聽得清清楚楚,聽到他開了口,潘公公與幾人大人原本想要說話,都閉上了嘴巴,靜靜聽著。
譚正摯眼珠一轉(zhuǎn),站起身來深深一躬:“小生等人并非是故意喧嘩,今日聚會,都想一展所長,也希望見識了別人的佳品,對自己有所啟發(fā)……”
指了指楚南歸:“這位楚家大少,是登州有名的才子,文思如水,詩詞絕妙,今日卻不肯寫幾句讓我們欣賞一下,所以我們幾人想要請他出手,驚擾了各位,卻是不好意思了!”
旁邊幾人面露愕然,卻也不好當(dāng)場反駁他,楚南歸目瞪口呆,忖道:“這王八蛋看來不讓我出個丑,他是不會罷休了……才說我不學(xué)無術(shù)一無是處,轉(zhuǎn)眼就變成了文思如水、詩詞絕妙,想要捧殺我么?”
腦里飛快的轉(zhuǎn)著念頭:“若是以前的楚大少,或許真會出丑了,不過……嗯,等我好好想想,唉,怎么以前不多記幾首詩詞,當(dāng)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那貴人眼光轉(zhuǎn)向楚南歸,見到他相貌俊美,神態(tài)自若,心里不由生出些好感,微微點頭:“來都來了,就沒必要藏拙了,既然大家殷切相請,少年人,你就寫幾句出來讓大家欣賞一下吧!”
楚南歸倒不是藏拙,確實是肚子里沒多少貨,就算寫出來幾句不錯的玩意,那也是抄襲別人的,不是自己的東西,終究心里有些忐忑,干脆一開始就不參與。
眼下這情形,卻絲毫沒有回轉(zhuǎn)余地,再要推脫,不免有不識抬舉、驕橫無禮的嫌疑,當(dāng)下站起來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在下并非什么才子,這廳內(nèi)諸人文采都遠(yuǎn)超于我,所以沒有作出詩詞,并非不愿,而是時間過短,沒想出什么好的辭句……”
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所以這位譚兄說在下文思如水,卻是謬贊了,剛才前兩次并非在下一人沒做出詩詞,沒有寫出來,卻未必就是才學(xué)不夠,只是個人情況不同,不能一概而論,有的長于敏思,有的則習(xí)慣慢慢琢磨……”
他這幾句話說得謙虛,不僅駁了譚正摯說的‘文思如水,卻不肯寫幾句’的話頭,又幫剛才沒寫出詩詞的人圓了面子,當(dāng)下不少人紛紛點頭稱是。
那貴人也面露微笑,面色和緩了很多,和聲問道:“那么你現(xiàn)在能寫得出來么?”這句話卻是帶著商議的口吻,想來應(yīng)該是心里認(rèn)同了楚南歸說的。
楚南歸提起毛筆,臉上露出沉吟的表情:“原本是想好了幾句的,只是剛才被一打岔,卻只記得兩句,也罷,記得多少就寫多少吧!”
抓過白紙,行云流水寫了兩行字,然后把筆往桌上一放,雙手按了按腦袋,對著那貴人及潘公公等拱拱手:“今天過節(jié),不小心多喝了幾口,腦袋暈沉沉的,原本想多跟諸位學(xué)習(xí)一下,卻是有些力不從心了,各位大人,在下先告退了!”
在小柔的攙扶下,走到門口處,又朝著幾位微微躬身行禮,這才離去,本來就不想多呆,不趁此機會離開,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
(這一章真心糾結(jié),或許哪天把廢掉的章節(jié)貼出來,請大家品鑒一下。不過總算過了自己這一關(guān),終于過關(guān),心里很暢快啊,能猜出寫的是什么辭句么?猜不出的,請投票,猜出的,多投幾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