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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回到教室,三年級的十三個學生,開始在教室里玩鬧。
前面說過,全校五個年級只有楊老頭一個老師,上課從高年級往低年級排,一個年級一節(jié)課,我們三年級,排在上午第三節(jié)課,所以,前兩節(jié)課是自習。
我終于有時間坐下來思考……
我要贖罪……
我要讓讓全鄉(xiāng)人民幸福起來……
這是一件大事,我未必能做成,但是……做為重生者,上輩子我聽過一句心靈雞湯,說:人只要一件小事一件小事的接著做下去,一輩子就能做成大事業(yè)!
所以,我要試試……
首先做什么呢?
要從身邊的事情做起……
我拿出一個用過本子,在背面列下我的計劃:
第一件事,在西紗河修一座橋……
老頭每天背我們過河,雖然能彰顯老頭人格的偉大,但是,在冬天,光著腳趟著結了冰茬的水過河,實在太受罪了,不能為讓他彰顯人格的偉大,讓他的兩條腿受委屈……
所以,要在西紗河修一座橋,要在今年冬天來臨前修好!
上輩子,西紗河上在我上大學之后,才由市里出資修了一座水泥橋。
我自然修不成水泥橋,但可以試試修一座木橋或者浮橋……
修木橋還是浮橋,該怎么修橋?我暫里沒有頭緒……要實地考查一下再決定。
第二件事,我看了看在教師里玩鬧的十二個小蘿卜頭:我要送這十二個小蘿卜頭上大學!
送這十二個小蘿卜頭上大學,似乎很難,但與讓全鄉(xiāng)人民幸福起來相比較,就太容易了。
送他們上大學,有出息了,最少這十二個家庭會幸福,幸福一戶是一戶吧。
其實,送他們上大學,并不難。
因為他們身上都有一個最優(yōu)良的基因——那就是能吃苦。
他們每天上學要跑很遠的路,遠的要走三十多里山路,近的也要走十幾里——他們才是十歲左右的孩子。
在上輩子的時候,我是他們中的一員,那時候,以為全世界的孩子都這樣。
上了大學之后,看見了大山之外的世界,才明白,山里的這群孩子,是多么的艱苦,又是多么的堅韌!
能受苦,還有什么做不成的呢?
我想到了上輩子考大學的決勝法門——題海。
我在心里又露出惡鬼般的笑容:“哼哼,山外的孩子,一般要到高中才開始泡題海,最早也要等到初中才開始泡題海,我要讓這十三個蘿卜頭在小學三年級就在題海里游……”
但是,無論是修橋,還是讓這十三個蘿卜頭泡題海,都要有一個先決條件:我必須成為這十三個小蘿卜頭的領導才!
所以,重生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篡權’!
篡班長的權,篡楊老頭的權……
“班長……嗯?三年級的班長是?”
想到這里,我又揉了揉腦袋,目光在十三個蘿卜頭身上掃了一遍,才想起來,三年級似乎沒有班長……
不只是三年級,似乎大河澗鄉(xiāng)中心小學五個班級都沒有班長……
但是……有個孩子頭。
我轉頭看向教室最后面,一個長的最高,最壯的蘿卜頭,他額頭上有個疤,嘴里缺兩顆門牙。
他似乎叫王青山……
全班只有十三個學生,所以,教室的后面有很大的空地……
此時,在這片空地上,王青山和王玉河、張樹林三個混蛋小蘿卜,抬著另一個叫李綠野的弱小蘿卜,在地上吊夯,王青山的手一滑,被抬著的李綠野被摔在地上,疼的哇哇大叫。
王青山張著缺了兩顆牙的嘴,叫著笑著,從地上跳到桌子上又從桌子上跳到地上,鼻涕甩的滿天飛。
他在三年級十三個蘿卜頭里最高最壯,所以他是這十三個孩子的孩子頭。
看到他,我突然想到十年以后的他……
那時候,我大學還沒畢業(yè),有一次放假回家,突然聽說,王青山走邪路上了,被抓走了。
現(xiàn)在想想,似乎因為當孩子頭習慣了,走到大山外面,不甘人下,也可以說是不安分,所以才走上邪路的。
嗯,就是他了,我拯救他,我要降服他,讓他做我的第一打手……
但是,得找個由頭……
“班長”這個稱呼讓我覺得光榮的,我喜歡……
第二節(jié)課剛一結束,三年級的教室里一下便安靜下來了。
王青山坐在最后面,趴在課桌上,恨不得把腦袋壓進課桌里,唯恐楊老頭注意到他。
楊老頭雖然是個好人,但喜歡罵人,還喜歡打人。
楊老頭雖然喜歡罵人,有時候還打人,但他真的是一個好人,他沒有妻子和兒子,他是真的把學校里的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九九中文
綜上原因,他雖然很愛孩子,但孩子不愛他,而是怕他。
第二節(jié)課下課后,他從四年級教室走進三年級教室,坐在課臺上休息了一會兒,感覺了一下時間,又走出教室,敲響了上課的鐵鐘,然后,再次走進教室。
看他弓著背再次走進教室,我馬上舉起手來。
楊老頭低著頭,走到講臺上,又低著頭,翻開教課書,抬起頭,張開嘴,剛想說話時,看見舉著手的我。
他怔了一下,似乎有些詫異,問:“木清誠,你有事兒?”
我站起來,說:“楊老師,我覺得我們班需要一個班長!”
楊老頭皺了皺眉頭,說:“別搗蛋,上課了?!?/p>
他大概以為我在嘩眾取寵,但是,一貫的老實的形像,和優(yōu)秀的學習成績,讓他對我的容忍度很高,如果是王大山,我猜他的教鞭肯定已經舉起來了。
我仰著臉,盯著老頭的眼睛,認真的說:“我們班真的需要一個班長!”
教室里響起小蘿卜頭們的竊竊私語,他們?yōu)槲业拇竽懓l(fā)出驚異之聲……
我終知道重生后的第一個外掛是什么了?
小蘿卜頭他因為畏懼楊老頭,而感到楊老頭不可理喻,不敢跟他交流。
但是,我這個小身體里成熟的靈魂,卻感到楊老頭的可愛和可敬之處,因為沒有畏懼,所以可能心平氣和的跟他講道理,說服他。
楊老頭看見我用認真的眼神一直直視著他,覺查到了我的認真和真誠,不再以為我的話是在開玩笑。
他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我的話,問:“你想當班長?”
我點了點頭:“對,我想當班長?”
他對我的想法,發(fā)生了極大的興趣,似乎想要弄明白,我這個十歲的小屁孩,怎么能夠做到這種與他平待交流的心理的?
“你為什么想當班長?”他問。
“我要把我們班十三個同學送進大學里去!”我認真的說,同時在心里又一次發(fā)誓。
“別吹牛,說老實話……”他有些生氣的說。
“好吧。”我認真的說服,說:“你在我們班上課的時候,別的班是什么情況,你肯定知道。你在別的班上課的時候,我們班是什么情況,你也肯定知道。你知道我們都在玩鬧,但是沒有精力管,我當班長,別的班的情況,我管不了,但我們班,在你不在的時候,我保證,讓他們認真學習!”
老頭看著我認真的表情,突然感到想笑,失笑了一聲,說:“聽著說話像個小大人兒似的,你能不能把你的鼻涕擦干凈了,還有,把你的袖子縫一縫?!?/p>
小蘿卜頭們都放肆的笑起來……
我舔了舔嘴巴,感覺有點咸,然后,就想到,我也是個十歲的小蘿卜,兩筒鼻涕已經快過河了,我用袖子有鼻子下面抹了一把,然后,又發(fā)現(xiàn)我右手的袖子,從袖口一直裂到胳膊肘處,這要是褲子就變成裙子了。
這形像確實有點糟!我有點汗顏……
不過,我又發(fā)現(xiàn)了重生的第二個外掛,就是臉皮夠厚!
我用袖口把鼻涕擦干凈,開裂的右袖一時沒法收拾,隨手背在的身后,不以為意的說:“這是小節(jié),還有最重要一個理由,就是三年級的課,我這個暑假已經學會了,我可以代替你輔導全班同學的功課?!?/p>
“三年級的課程你全學會了?”老頭有些吃驚,又有些不信的問。
“你可以考我,數(shù)學,我全會,語文,要背誦的課文可能還有些背不熟,但默寫的生字,我全會?!?/p>
“好……”老頭半是不信,半是期待的說:“我出幾道題,你要是能答對,就讓你當班長?!?/p>
他在黑板上出了十幾道數(shù)學題和幾何題,說:“你先抄下來,嗯,給你一個星期吧,什么時候答出來,什么時候給你當班長。”
在老頭看來,這些題涵蓋了三年級數(shù)學和幾何大半的知識點,如果我能答出來,說明三年級的課程我確實預習過,這在他看來已經是驚喜了,是他對我抱的最大的期望。
“我現(xiàn)在答?!蔽依@到講臺上,用粉筆答題……
上輩子好歹是大學畢業(yè),高中學的東西,可能有些復雜的已經忘記了,但小學三年級的知識,不是我吹牛,我真的全會……
在他驚喜又驚異的目光中,我快速寫下答案。
他怔怔的看了我片刻,轉頭對同學說:“好,從今天起,木清誠就是你們的班長,大家歡迎一下?!?/p>
沒有掌聲,同學們有些尷尬的沉默著。
我不覺的尷尬,我說:“我要任命一個副班長?!?/p>
“誰?”楊老頭問。
“王青山?!?/p>
“??!”王青山一直縮著身體,藏在課桌后面,減少被楊老頭目光注視的面積,偷偷的,很有興趣的,看著我跟老師討要班長這個職務,當笑話一樣看,課堂上,只要不是講課,他對一切意外事件都充滿了興趣。
聽到我突然提到他的名字,下意識叫了一聲,然后吃驚的張大嘴巴,兩條鼻涕從上嘴唇晃晃悠悠的向下嘴唇落去,快落到下嘴唇的時候,他猛的一吸,兩條鼻涕瞬間縮回了鼻子里。
把楊老頭惡心的皺了皺眉,說:“他能干什么?”
“他能幫我打人?!蔽姨拐\而耿直的說:“班里的情況你也明白,讓他們學習,只用嘴巴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還得兼之以拳腳。”
楊老頭瞬間明白我的意思,張了張嘴想罵人,又忍住了,怪異的看了我片刻,問:“兼之以拳腳?你在哪兒學的怪話?”
我天真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老頭點了點頭,說:“好吧,王青山做副班長,但是,不準打人?!?/p>
我點了點頭,達到目的就行,至于說不準打人?
他還天天說學生要好好學習呢,但是有幾個好好學習的學生呢?
他的有些話,我可以裝孩子,不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