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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币魂嚥荒蜔┑那瞄T聲響起,隨后一疊卷子被拍在桌子上,還沒等到楚卓成緩過來,對方直接道,“一班的健康信息表,他們現在在午休,門鎖著我不好進去,你等會兒上課的時候帶過去,叫他們放學前填好?!?/p>
楚卓成抬起頭來,對上了陳聯(lián)的眼神。
對方一刻都沒有停留,轉過身就離開了。
“慢著?!?/p>
楚卓成從抽屜里掏出了一個信封。
里面是上次算好的八百塊錢。
“這兒有你的信,陳老師?!?/p>
這幾天一直沒見到對方,走到他新搬的辦公室,不是門鎖著,就是他不在。
陳聯(lián)凝視著那個信封,他不會傻到以為里面是什么求和信。
“這是什么?!?/p>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背砍呻p手將信封遞過去,“希望你收下。”
縱使陳聯(lián)再不愿意手下,也不得拒絕,畢竟這不是沒人的地方,辦公室?guī)纂p眼睛都盯著他看呢。
“謝謝?!?/p>
說罷就離開了。
待到人走后,王彬老師將自己的滾動椅推到了楚卓成邊上,“你倆吵架了?”
他輕聲問道。
王彬是唯一一個知道他倆真實關系的人。
還好辦公室足夠空曠,另外兩個老師帶著耳機辦公,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聊什么。
楚卓成低下頭,繼續(xù)批改試卷,面不改色:“分手了?!?/p>
“???”
王彬一連問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陳老師不是對你挺好的嗎?”
“他很好?!背砍沙读艘幌伦旖牵拔遗洳簧稀!?/p>
這話一聽就是有隱情。
王彬又好奇又怕自己冒犯,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滑稽:“你這話說的,你哪里配不上他,他追你那么久……”
“不太合適吧。”楚卓成揉了揉眼睛,網上閱卷盯得他眼睛疼,“本來就是試試。”
王彬開玩笑道:“你這樣,像極了渣男?!?/p>
“也許就是呢?!?/p>
“……”
楚卓成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睛休息?!翱傊院蟛挥锰崴??!?/p>
“有個事兒我很好奇,”王彬又把椅子推到了他眼前,繼續(xù)低聲交流道,“你真的不打算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日子嗎?”
“我現在過的就是正常人的日子?!背砍刹毁澩瑢Ψ降恼f法,“再說了,不喜歡人家還娶人家,跟毀了人家有什么區(qū)別?!?/p>
王彬抿了抿嘴:“你說的是?!?/p>
他是個大直男,只能做到尊重楚卓成這類群體的人,至于了解……肯定是不了解的。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多嘴,自己覺得正常的一句話,無形之中冒犯到別人都說不準。
“你試卷批好了?”楚卓成問道。
語文第一門考完就開始批卷,他已經批了兩天了。
“沒呢?!闭f起這個就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我改作文你知道吧,這些人的字歪歪扭扭的,看得我頭疼。”
“不然我給你改一些吧,前一陣子麻煩你了?!?/p>
“不用不用,你這邊也一堆卷子等著改呢?!?/p>
“我這邊快結束了,”只要沒有別的煩心事打擾,他的效率就特別高,“你實在不行休息一會兒吧,我等會兒幫你改?!?/p>
“你多休息一會兒吧,”縱使王彬情商不高,但他能看得出來楚卓成這幾天攤上了好些事兒,肯定累得很,“別跟我推來推去了?!?/p>
楚卓成的狀態(tài)確實有些不對勁。
高強度工作了一天之后,他只覺得眼睛閉上都疼。
然而,在下班的前十分鐘,他收到了費嵐的消息。
“今晚十點,在這個地方?!?/p>
后面是一個地址。
京城城里某高檔小區(qū)。
楚卓成打字道:“好?!?/p>
費嵐:“五點半下班是嗎?我等會兒過來接你吧?!?/p>
楚卓成:“今晚我要值班,到八點半。”
費嵐:“那你是怎么能確定你能在一個半小時內準時從那個破地方趕到我這的?”
這兒是郊區(qū),也就是費嵐說的“荒山野嶺”。
要是不堵車的話應該是來得及的。不過晚上那個點,縱使不是高峰期,也沒辦法做到暢通無阻。
楚卓成:“我盡量快點,如果不行的話我轉地鐵過去?!?/p>
費嵐:“八點半我來接你?!?/p>
他說的話縱帶有一種不容人拒絕的意味。
其實楚卓成最害怕麻煩別人,不過想了想,也許自己執(zhí)意要自己過去才是麻煩了別人。
“好。”
晚上兩個小時的自修并不太平,高中低年級的學生正是躁動的時期,楚卓成時不時就得假裝路過管紀律。
雖然不是班主任,但是操的心卻不少。
八點半的鈴聲一響,楚卓成收拾東西。
晚上值班的老師并不多,他下樓的時候幾乎都沒有人了。
料想到費嵐的出場不會特別低調,但是沒想到對方會那么張揚。
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橫停在校園門口,車燈還閃爍了兩下。
還好此刻的走讀生已經基本上離開了。
費嵐將車停到了一邊,人卻從車上下來了。
“你這兒有什么便利店嗎?”
楚卓成臉上流露出一抹詫異:“怎么了?”
“晚上沒吃飯?!辟M嵐有點頭暈,他撐在車邊上,“我有低血糖?!?/p>
“我包里有巧克力?!?/p>
楚卓成急忙翻開了自己的挎包。
這巧克力還是之前陳聯(lián)給自己的。
“怎么能不吃晚飯呢?”他一焦急臉上就開始發(fā)白,“還開車過來?!?/p>
這話乍一聽像是責怪,和往日的他說話語氣不太一樣,可仔細一聽,竟然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六年前,楚卓成就總是用這樣的口吻和費嵐講話。
十九歲叛逆到離家出走的少年,天不怕地不怕,總是糟蹋自己的身子,惹出大大小小許多禍事。
楚卓成從小就照顧自己的弟弟,對這一套格外熟稔。他對費嵐不只是出于愛人的照顧,也是出于哥哥的關懷。
費嵐愣住了,接過了對方的巧克力:“……謝了。”
除了他爸,很少人敢這么跟他說話。
楚卓成沒有意識到奇怪,他繞開了車身,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正當費嵐拉開車門的時候,他感覺到背后一涼。
在反應過來之前,頭頂傳來一陣鈍痛,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宕機,溫熱的學順著額頭淌了下來。
有人偷襲他。
費嵐只是悶哼了一聲,然后手疾眼快地抽掉了對方手上的木棍,一腳揣在了他的肚子上。
對面是個斯文的讀書人,不像費嵐跟別人從小打到大,只一招就讓他疼得在地上打滾。
這樣的架勢倒是讓費嵐感到奇怪,他還以為來人是搶劫的,怎么說也得有點傍身的功夫,沒想到是個這么秀氣的年輕男人。
“你是干什么的?”
他倆的動靜不小,引來了學校里邊的保安。
“陳老師,你沒事吧?”顯然,保安是認識陳聯(lián)的。
保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