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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十人的組身著羅衣和穿著粗布衣服的各占一半,但想想富人和窮人的比例,就知道這各占一半就顯得非常有名堂。
這種情況很正常,是窮文富武的實際體現(xiàn)。
窮文富武可以有兩種解釋,這兩種解釋都會出現(xiàn)上面的這種情況。
一種是現(xiàn)況,窮則學文,富能練武。
窮則學文,是貧窮的人可以去讀書。因為讀書需要的本錢相對較,不過是基本書而已,而且有一定的成功率。這是有無數(shù)先例在前,是窮人擺脫貧窮命運的最佳方法之一。
有懸梁刺股、鑿洞取光、囊螢夜讀等偉大先例在前。
而這些先例還只是取得大成就、大好處的,至于差一的,混個官、吏當當?shù)囊蚕喈斪虧?。這樣的例子更是不勝枚舉,成功率相當之大。
所以,窮則學文是非常有道理的。
而富能練武則是一個現(xiàn)實,那就是沒錢的人基本上是沒有練武資格。
練武是需要拜師學藝的,否則淪為平庸還算幸運的,一個不好練殘廢都是有可能的。至于那些自己瞎琢磨著練,一練就練出個第一高手,那是傳中的天才。這種傳中人千百年也只有一、兩個,和龐大的練武大軍相比那是九牛一毛,是不能作為范例的。
拜師學藝是需要錢的,任何高檔次的門派、低級別的武館的生存、延續(xù)、發(fā)展都是需要金錢的支持。
而這金錢的來源,很大部分就是學徒的學費,尤其對于那些低級別武館和門派來。
所以這學費是不菲的,一般的平民百姓是很難承受的。
不過劍玄門是真正的名門大派,有固定而不菲的收入,因此對學費的要求并不是很高。
不過學費是一個提高門檻,剔除不合格者的好借口,因此他們的學費一樣不低。
否則,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資質(zhì)一般的孩子們都要求進入劍玄門,他們就不好拒絕。而碰到資質(zhì)好的,有貧窮的,他們破例選取并提供金錢資助,會讓人更加的感激,能夠讓這些弟子對劍玄門死心塌地。
在這次考驗之前,劍玄門早就對來報名的貧窮子弟進行過考核。把其中資質(zhì)好的收容,資質(zhì)差的放棄。
這也是身著羅衣者和身著粗布衣服者各占一半的原因所在。
風彩雖然也屬于貧民之列,不過他們是劍玄門內(nèi)部人員,受到了一定優(yōu)待,因此免于了考驗之前的考核。
畢竟像風彩這樣生在劍玄門,長在劍玄門的人對劍玄門是最有感情的,也是最忠誠的一群人。哪怕不能學有所成,也能在其他地方做出貢獻,完全不用擔心忠誠問題,受到優(yōu)待也是正常的。
而學武該用的錢除了學費之外,還需要大量的營養(yǎng)費。
營養(yǎng)的來源就是食物,其中最普遍的食物毫無疑問是肉食,如果有些什么千年人參、千年何首烏等大補之物那當然是更好了。
毫無疑問,這些都需要大量的錢財。
除此之外,練武的人大多沖動,而錢財就是沖動的代價。
所以,富才能練武。
相比第一種現(xiàn)況的,這第二種則是未來的——學文之人容易窮,練武之人更易富。
學文之人因為接觸了太多的道理,辦事總有道德的束縛。雖然更多人只是表面上的道德,可這也是一種束縛。
因此,學文的人很少有暴富的,他們更多的只是維持在士紳水準。
可練武之人更多的是“劫富濟貧”之人,他們早就把自身的行為定義為俠義,因此辦事就無所顧忌。
至于本來就無所謂俠義的,那就更簡單,占一座山,劫一個道,那都是財源滾滾的好買賣。
當然其中的風險就不了。但學武之人哪里會不敢面對危險?
何況富人相對貧民更需要武力方面的安全保證,因此他們自然愿意出錢讓孩子學武。
綜上所述,這五十人的隊,身著羅衣者占據(jù)四分之三也就不難理解了。
在這五十人的組中,風彩是受人矚目的對象之一,其他的則是一個身著羅衣的,一個則身著麻衣。
那身著羅衣的英俊少年,他長得面如冠玉,劍眉星目,已有美男子的雛形,全身都透著一股子貴氣。
那麻衣少年與之相比,相貌就有些差距,不過從他的身上無時無刻不冒著一股銳氣,讓人不敢覷。
至于風彩雖然年紀還,可已經(jīng)是一個美人了,望之則生喜愛之情。
jing靈千年的記憶給了風彩更高的起,那種與眾不同的優(yōu)雅、儀態(tài),讓她看起來格外的與眾不同。
在她的身上不自禁地流露處一種凜然的氣質(zhì),這是一種高貴和冷漠。
當她和一群孩站在一起的時候,這種氣質(zhì)更是顯露無疑。
雖然孩子們都,都不過八歲左右,還沒有發(fā)展出男女之間的愛慕之情,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因此不管是男孩和女孩都不時把目光投向風彩。
當然,這目光中的含義就各有不同。
羨慕者有之,yu親近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更有憎惡者。
風彩不管這其中難以分辨意味的眼光,自己走自己的路。
其實豈止是孩,就是那些劍玄門黃衣弟子和藍衣弟子對風彩的關(guān)注也是相當之多。
這樣粉雕玉琢的女孩可真的不多見!有些已經(jīng)在想,接下來的考驗之中可要仔細著。
這時,一個黃衣弟子站在隊伍前面開始話:“現(xiàn)在宣布這次考驗的內(nèi)容和獎勵。從這里往山上爬,凡是能在下午四時之前到達那條山澗的,才有資格進入本門。而能通過跨越山澗到達對面的,更將得到一件特殊的獎勵?!?/p>
黃衣弟子手指的山澗從峰下能清楚的看到,就在落魄峰的半山處,在山下清晰可見。
孩子們對爬山的難度并不在意,不過對于特殊獎勵都露出渴望的神情。
終于在黃衣弟子一聲令下之后,所有的孩子都開始爬山。
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不是落魄峰山路所在,前面除了有些山石花草樹木之外就沒有別的。
他們要上山就必須在沒有路的山峰上找出一個最好走的線路來。
所有的孩子都需要自己選擇道路往山上走。
當然如果愿意的話,也可以跟著其他孩子走。不過據(jù)以往考驗的經(jīng)驗,這樣的孩子很難受到劍玄門的青睞。
判斷合格的標準除了下午四時之前到達目的地之外,還要綜合路上的一系列表現(xiàn)。
在練武之初偷jiān?;亲畈豢扇〉膽B(tài)度,腳踏實地才是成功之道。
風彩選擇的是一處比較陡峭的山坡,那里的花草不算茂密,不少地方都有裸露在外的山石。
這樣的地形對于年紀還的風彩來其實并不合適,不過風彩覺得以她多年在天玄山生活的經(jīng)驗,再加上這幾年不斷修煉,被靈氣持續(xù)改造的身體,她認為還是能夠勝任。
風彩的爬山經(jīng)驗不少,這都是和老人一起去采藥的經(jīng)驗。
在她的失魂癥變得越來越輕之后,老人也不限制她的行為了,經(jīng)常帶著她去天玄山各處采藥,也鍛煉出了風彩不少的爬山經(jīng)驗。
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這面是在太陽升起的背面,因此陽光還照shè不到。在那些花草之上很多還掛著晶瑩的露珠。
這些露珠看起來很美,可對于孩子們的爬山卻是一個不的考驗。
山體有些陡峭,本來就不易攀爬,加上這露珠容易造成腳底打滑,一個不心可能就失手失去了入門的資格。
風彩選擇這處相對少花草的地方正是為了這個。
選定了就開始爬,很快她和一批準備充分的孩子就走在了隊伍的最前列。
風彩的爬山的身手不錯,而那批和她幾乎并駕齊驅(qū)的孩子們也早有準備。
他們都帶著手套,腳下穿著硬底鞋,每一步都是整個腳掌著地,手腳并用,看得出來都是爬山的老手,要不就是在來之前受到過一定的訓練。
事實上風彩自己也早有準備,她手上戴著的正是老人特意給她買的手套。
落魄峰很陡,峰上怪石嶙峋,一個不心就會走到一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尷尬之處,想要順利攀爬,一定要有好的觀察能力。
否則就是浪費時間,在一個地方打轉(zhuǎn)。
同時峰上又長滿了花草、灌木、荊棘,對人的身體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風彩爬得很快,中間還算順利。
雖然她也在曾經(jīng)判斷失誤,走上了一處怪石之中,最后不得不趴著倒退一段距離,重新選擇路線。
之所以趴著倒退,是因為那地方根本沒有轉(zhuǎn)身的余地。而且趴著也是下山的最安全辦法。
那塊石頭遠看的時候似乎容易攀爬,上面坑坑洼洼有落腳的地方。
可當風彩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光線的作用,根本不是什么坑坑洼洼,不過是石頭不同顏sè的反映。
不過這種錯誤,風彩只犯了一次。
相比之下,其他的孩就沒有她的幸運。有些孩在一次錯誤之后就只能退出考驗。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
一些孩因為判斷失誤,手腳并用地爬山了一處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巖石。
此時他們卻發(fā)現(xiàn),再想上,根本不可能。
而下,少了胳膊的伸展,以他們的身體加腿根本夠不到巖石下的土地。
至于從巖石上跳下,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落魄峰上到處都是峭壁,跳躍那就是跳山自殺。
風彩和幾個孩一直走在隊伍的前面,她沒有去看身后的情景。
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有之;一腳踩空,幸運抓住巖石、草木掛在空中的有之;一不心掉下的也有。
幸好那些劍玄門的弟子都嚴陣以待,只要明白表示放棄的他們都會接。
至于還沒有放棄的,他們基本上不管。
除非這些孩的情況緊急,而且危害挺大,否則即便從山上滾下,他們也不管。
因為他們管了,就意味著這個孩只能放棄。
可如果他們不管,只要孩摔的不是特別厲害,還能繼續(xù)前進。
雖然這些孩的大人都給了他們充分的準備,可在險峻的落魄峰面前,在充分的準備也沒有用。
這些孩子僅僅八歲,他們能發(fā)揮的實力就那么。除了一些實力突出的,其他的只能中途放棄。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孩子們疲憊交加,再加饑渴難耐,而炎炎烈ri更是加劇了其中的艱難。
爬山之前,所有的食物、飲水都被沒收了,要想吃東西就只能自己在山上找。至于水,有本事也可以去找山澗,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能到那里。
此時的風彩已經(jīng)有些狼狽了,早上出門時整理的粗布衣服還是不住山間的荊棘,此時已經(jīng)變得有些破爛了。
尤其時在膝蓋上,更是磨得極其厲害,幸好還沒有磨穿。
只是她帶著的手套,有兩個手指尖處也快要破開了。為了便于攀爬,手套并不敢做得太厚,壽命不長也正常。
雖然她的體力非常好,可爬了一個早上的山之后,她也覺得累得不行。
至于身上的花花草草,那更是難免,開始還整理一下,后來只要不礙事也就不在意了。
實在是懶得搭理,因為剛剛拍掉,很快就又沾上了。
風彩的身體太矮了,對于大人不過腰部的花草,對于他來都要沒了。
風彩能感受到植物的部分喜好和習xing,可她還沒有能力去命令這些植物不要擋她的路。
因此該礙事的還是礙事,該阻擋的還是阻擋。
可相比其他人,風彩已經(jīng)算好了。
她畢竟是長在天玄山上的,對天玄山的植被、物產(chǎn)非常了解。
她一邊走,一邊尋找可以吃的野果。
這些都是她平時和爺爺采藥的時候吃著好玩的,可現(xiàn)在卻能治療她的“饑餓之癥”。
而其他的孩就少有她這么幸運的,尤其是那些身著羅衣的。
他們哪里知道山上的哪些野果能吃,哪些不能吃,結(jié)果為了安全就只能都不吃。之前,就有一個孩耐不住餓,吃了一顆看起來無害的果子,結(jié)果中毒中途退出了。
至于那些身著粗布衣服的孩,有些也不是在山上跑的,他們自然也不會認識。只有少數(shù)在山上跑的,才有風彩的待遇。
風彩抬頭看了看已經(jīng)向西偏移的ri頭,再看看似乎很近,可怎么走還是那么遠的山澗,抹了一把汗。
風彩的兩只手套的指頭處的保護已經(jīng)很了,每次抓地的時候和手指實際接觸差不多,不過風彩沒有丟棄的意思。
雖然不能保護手指,但還能保護手掌,總是有好處的。
至于膝蓋上的布也早就沒有了,就是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被拉開了幾個口子。
她四處看了一下,沒有看到一個組里的孩,倒是發(fā)現(xiàn)身后站著一個氣定神閑,連衣服都沒有褶皺的黃衣弟子。
和風彩的狼狽一比較,真是天上地下之別。
她并不認為組里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在爬山之初,她看到的幾個人似乎都是老手,不會這么快被淘汰。
應該是走上了不同的路,或者被山石、樹木擋住了視線。
至于身后的黃衣弟子,風彩直接當他不存在,反正她不能指望他作弊。雖然這個黃衣弟子似乎挺和氣,還對她溫和的笑了笑。
其實,這個黃衣弟子的心里是詫異的。之前,他并不看好這個身著粗布衣服,卻一副千金姐模樣的漂亮女孩。
蘇ri安這個女孩長得實在漂亮可愛,但漂亮可愛在這里又不能當飯吃,不看好還是不看好。
但女孩的表現(xiàn)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實在是太好了。他覺得自己當年入門考驗的時候表現(xiàn)得好像也沒有這么好。
在心里就想看看這個女孩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不知道到最后能夠度過難關(guān)。
稍稍歇了一會兒,風彩繼續(xù)上路。
又了一個時半過去,身上帶著血跡的她終于來到了半山腰。
身上幾處明顯的擦傷是在爬山的時候一個力有未逮滑坡造成的,至于幾道長長的血痕,則是經(jīng)過一處荊棘地的時候被劃傷的。
這一次不是風彩判斷失誤,而是必須如此。
在她的前面,荊棘地已經(jīng)是最好的選擇,其他的地方都是沒有可以借力的峭壁。
不過風彩憑著自己要變強的信念還爺爺?shù)钠谕?,還是闖了過去,只是留下了幾道傷痕。
就是在他身后看著的黃衣弟子,也在心里贊嘆眼前這個女孩的勇氣和智慧——風彩選擇的路線幾乎算是最完美的路線了,而且碰到困難的時候絲毫沒有退縮。
當下午三多的時候,風彩終于近距離地站在山澗邊上,憋著的氣一下子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