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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強聽他這么說也跟著笑了。
既然兄弟都說心里有數(shù)了,那肯定是早就在琢磨常大年家里剩下那仨狗崽兒了。
他把扎槍遞給徐寧,便瞅見徐寧攥著扎槍,直戳老母豬的粗脖子。
這扎槍頭是三棱,豬血順著血槽就噴了出來。
為啥沒使徐寧自己帶的侵刀呢?這侵刀沒墩木桿,他怕泚一手血。
接著就聽見老母豬發(fā)出尖銳的慘叫,嗷嗷聲震耳欲聾。
狗的聽覺比人靈,更何況咬著豬嘴的黑狼,它只感覺這鬼叫令它很煩躁。
便松開豬嘴,再次狠咬下去。
黑狼要豬嘴鼻的時候,還狠勁晃腦撕扯。
當(dāng)即老母豬的慘叫聲就逐漸減小了。
噴涌而出的豬血將潔白雪地染紅一片。
約莫兩三分鐘,這老母豬就全身發(fā)軟氣力消散,趴在了雪地中。
這時,黑狼和二狼三狼也感應(yīng)到獵物消失的氣息了,也就松開了嘴。
仨狗繞著老母豬漫步一圈,雙眼虎視眈眈,如果老母豬這時暴起,仨狗肯定會一擁而上。
這時,黑狼抬頭瞅了瞅徐寧三人,見不是它主人,便使鼻子嗅了嗅。
旋即嗷一聲竄了出去,二狼三狼緊隨其后。
它們不是發(fā)現(xiàn)獵物了,而是轉(zhuǎn)頭朝著來時山林奔常大年去了。
徐寧見狀,頗是羨慕嫉妒的感慨道:“真是好狗啊,跟著老??上Я?,有活都使不出來。”
李福強笑說:“咋琢磨上這仨狗了?”
“好狗誰不喜歡吶?”
王虎湊到老母豬跟前,瞅著豬皮感覺有點不對勁。
“二哥,你來瞅瞅,這老母豬身上咋那老些傷呢?”
徐寧兩人湊過去,便瞅見這老母豬身上的舊傷了,特別是后腿有一刀眼。
“這老母豬應(yīng)該是前兩天幸存下來的,這刀眼是人扔出侵刀扎的,臉上有舊咬痕,應(yīng)該獵狗咬的?!?/p>
侵刀就是殺豬刀,形狀類似于柳葉,一面有刃,薄且鋒利,沒有血槽。
而一體成型的刀把,可以插入水曲柳木桿,形成一桿如長矛樣式的槍。
這侵刀能放血、能開膛卸豬,極其好用。
獵人們都愛使它,只因它功能性極強。
李福強驚道:“我艸,這么說,這老母豬是個精啊。那老常家仨狗是挺猛,把旁人沒逮著的貨都給拿下了!”
精的意思就是聰明、或成長多年練出來道行的意思。
“這些天上山的人多,啥精遇著這陣仗都得懵圈,整不好這老母豬也是被追懵了,才讓黑狼仨狗輕松拿下。”
李福強暗自點頭,認(rèn)為他兄弟說的很合理。
“二哥,咱給豬開膛不?”王虎急不可耐道。
徐寧一笑:“急啥,再等等。”
“等啥???”
李福強懂他兄弟的心眼,笑說:“虎子,你二哥耍心眼子呢,等會就等會吧?!?/p>
王虎不解,但聽倆哥哥都這么說了,他也就不堅持了。
其實徐寧也不算玩心眼,那常大年不是想瞅瞅他活咋樣么,那就等著他來再開膛。
三五分鐘后,徐寧就瞅見谷地下走上來一人和仨狗。
常大年拖著腿走來,臉色不咋好說道:“這是等我呢?”
“嗯吶?!毙鞂幮χc頭。
常大年走過來一瞅豬還躺在雪地里享福呢,問道:“咋沒開膛呢?”
李福強幫腔說道:“你是老把頭,你不說話誰敢開膛???”
常大年橫眉豎眼盯著他,甩手道:“且這嘎達(dá)吧,溜須拍馬一瞅就不是好玩應(yīng)!”
他對李福強和徐寧的印象都不咋好,自然是兩人以前不干正經(jīng)事。
常大年走到老母豬跟前瞅了眼,看見豬脖子上的血洞時,默聲點點頭。
“二小子,你來開膛?!?/p>
“得嘞!”
徐寧聞聲就抽出別在后腰的侵刀。
他蹲在野豬跟前,使侵刀扎入它腹部,這刀刃朝里,用力均勻一劃,老母豬的肚囊子就被打開了。
露出里面的燈籠掛,徐寧兩手極快,使刀麻利卸下燈籠掛就交給了王虎。
王虎將燈籠掛扔到樹枝上,轉(zhuǎn)身回來繼續(xù)觀察徐寧下刀。
旁邊常大年瞅見徐寧熟練的下刀手法,心里微微一驚。
剛才他從豬脖子的血洞就看出來了,那是直插動脈上,使血液瞬間噴灑而出。
這樣野豬就不會太遭罪,只需兩三分鐘野豬就會流干血液而亡。
“大爺,喂狗不?”
常大年點頭:“喂吧?!?/p>
他沒有告訴徐寧該怎么喂,因為他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會多少活。
只見徐寧將豬肝切下,分成大小不等的三塊。
“黑狼。”
他將最大塊豬肝扔到黑狼嘴前,就見黑狼一口吞進(jìn)嘴里,然后使舌頭舔著嘴,可憐巴巴的抬頭望著常大年哼唧。
就像再說,給這點兒破豬肝都不夠塞牙縫的。
剩下兩塊稍微小點的豬肝,分別扔給二狼三狼,這倆狗也是狼吞虎咽,瞬間就將豬肝造進(jìn)肚里。
“大爺,咱剛上山就整著頭老母豬,是回去還是再轉(zhuǎn)悠轉(zhuǎn)悠?”
常大年瞇眼瞅著徐寧,“按你意思辦?!?/p>
“那就再轉(zhuǎn)悠轉(zhuǎn)悠。”
徐寧握著侵刀在野豬肚囊子割下三塊囔囔踹,扔給三條狗。
囔囔踹是豬腹部的贅肉,雖口感差些,但卻是煉油的好東西。
而打圍人喂狗,一般都是喂肝、肺。
很少有喂囔囔踹的,因為這年頭人都缺油水,哪能把這焅油的好東西喂狗呢?
但愛狗的打圍人,肯定不會吝嗇,啥東西好就喂啥。
這也是徐寧想對常大年表達(dá)的意思。
“大爺,早上沒喂吧?”
“沒喂?!?/p>
徐寧點頭:“那估摸能有個三分飽,正好能轉(zhuǎn)悠轉(zhuǎn)悠。”
常大年默默點頭。
心里很是高興,徐寧果然沒騙他,確實會打圍會喂狗啊。
真是個好苗子!
“二哥,轉(zhuǎn)悠兩圈倒是行,可這老母豬扔這兒不白瞎了嗎,要不然卸了吧?!?/p>
昨晚王虎翻來覆去,腦袋里浮現(xiàn)的都是徐寧卸豬的畫面。
手穩(wěn)下刀精準(zhǔn),簡直太順溜了。
讓王虎心里止不住翻騰,心念念的想要把這技術(shù)學(xué)到手。
因為他覺得只要學(xué)會這技術(shù),那以后無論到哪都能裝比。
徐寧搖頭:“不卸了,卸完不好拿。先擱這扔著,回來再說?!?/p>
王虎感覺挺可惜的,等他們回來,這頭豬都凍硬了,那還咋卸?
便只能作罷。
常大年觀察著地上的野豬腳印,說:“這窩豬不少啊?!?/p>
徐寧道:“沒多少,兩頭老母豬,五到七頭黃毛子,沒有刨卵子?!?/p>
常大年歪頭:“你咋知道?剛才瞅著了?”
“沒瞅著豬,但我瞅眼腳印就知道?!?/p>
“你說說咋看出來的。”常大年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