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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聽說過,道:“他們都說,我是不世出的舞蹈天才。”
解弋剛才只是不想說話,現(xiàn)在是無語到說不出話。
他瞪圓了一雙眼看嚴柘,抿在一起的薄唇輕微抽搐了一下,就連睫毛也抖了一抖。
太震撼了,竟真有人能把“我是不世出的舞蹈天才”這種話說出來。嚴師兄的臉皮怕不是振金做的。
嚴柘日常也總是半開玩笑式自吹自擂,從不知道虛懷若谷四字如何寫,他有不必自謙的絕對實力,身邊人聽了多半也信服,最多笑笑。今天,嚴柘說完就有點不好意思。
都怪這新來的師弟,長得天真,質(zhì)疑和嫌棄的眼神也像小孩一樣直白。
嚴柘于是打了個補丁,說:“這都是別人的評價?!?/p>
解弋說:“我怎么看你很認同的樣子?!?/p>
嚴柘想了想,說:“就……只認同三分之一吧?!?/p>
解弋疑惑道:“哪三分之一?”
他們走出了建筑物,走進了校園的秋色里,陽光還不錯,天高氣爽。
嚴柘的發(fā)尾被風(fēng)吹起來少許,陽光映進他漆黑的瞳仁里。
他偏過頭,認真地看著解弋,說:“我是天才。”
解弋:“……”
太中二了太中二了。師兄你才應(yīng)該被印在紙巾上。
解弋應(yīng)該嘲笑他,吐槽他,太狂了這家伙。
但是,解弋又很清楚地知道,每一個天生的藝術(shù)家,基因里一定有這樣的狂傲和自信。
嚴柘感到自己的臉頰在發(fā)燙。這可能是他今年第一次臉紅。
怎么回事,平時狂是狂一點,不至于這么沒邊,演一個德才兼具平易近人的師兄,難不倒嚴柘。
都怪這小孩,長著雙狗狗眼,讓人不設(shè)防,又老是配上嫌棄人的表情,嚴柘一不小心在他面前把囂張自大的狼尾巴露出來了。
兩個人都沒說話,安靜的氛圍有點微妙。
解弋開口道:“你是要去哪玩嗎?我要做課題作業(yè)?!?/p>
他意思是如果嚴柘要去玩,他就不跟著去了,等嚴柘有空再教他。
嚴柘卻說:“沒事,又不沖突?!?/p>
嚴柘所謂的“玩”,是到圖書館找書看。
解弋剛開始以為他只是來裝蒜,懷疑地跟在他身后,看他到書架拿書,他沒怎么費功夫?qū)ふ?,顯然對這些書放在哪里相當(dāng)熟悉。
拿完書找了空位,嚴柘丟了兩本書給解弋,說:“看吧,找找開題靈感。”
解弋看了眼,給他的兩本都是舞蹈史論,他又看看嚴柘,嚴柘自己也翻開了一本舞蹈批評導(dǎo)論。
解弋低頭看書,又觀察了幾次看書的嚴柘。
明明在看專業(yè)拓展書,嚴柘看得眉飛色舞,活像這書里講了多么妙趣橫生的內(nèi)容。
費解,太費解了。解弋翻過這書,知道有多枯燥無聊。難道嚴柘包了假書皮,里面其實是武俠或言情小說?
“你不好好讀書,”被師弟悄悄窺探了好幾次,嚴柘也發(fā)現(xiàn)了,低聲道,“一直看我做什么?”
解弋心不在焉被抓包,忙低下頭看自己的書。
嚴柘的視線從他低垂的睫毛滑到了抿起來的嘴唇上,是在害羞嗎?
嚴柘心里輕輕咯噔了一聲,感覺有點怪。
今天自從見到這師弟,就一直有點不尋常。
“喂,”嚴柘腦海中迅速整理了過往經(jīng)驗,決定給師弟先打預(yù)防針,說,“你不是真在打我主意吧?”
解弋沒有抬頭,不然一抬頭被會被嚴柘看到他在翻白眼。
嚴柘沒想到師弟正在對他嗤之以鼻,卻注意到解弋頭頂上豎著一根呆毛,有點可愛。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那呆毛,說:“千萬不要打我主意,我最會傷人心了?!?/p>
第4章學(xué)校發(fā)的
嚴柘真的傷過不少人的心。
舞蹈學(xué)院里的同和雙很多,普遍都很活躍,相對沉默的異性戀,身在其中倒顯得像是異類。
嚴柘在這所學(xué)校里已經(jīng)扎根深讀到了第七年,見過的男男女女男女男女男女……任意性別任意數(shù)量的CP組合,比許多人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沖浪見過的都多很多。
嚴柘不知道自己是同是異還是雙,他也不在乎,沒深究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這七年里,他被表白過很多次,表白者里有師有生,有男有女有跨,有異有同有雙,各式各樣,包羅萬象。
學(xué)舞蹈是很辛苦的一條路,能進入這所院校的學(xué)生,有誰的來路不是浸滿了血汗淚,哪個群體吃苦越多,哪個群體就越是容易慕強。對嚴柘的“愛慕”,少說也有七八分,是來源于對強者的濾鏡和崇拜。
嚴柘不管這些,他只知道自己足夠迷人,只要他想,勾勾手就有人來,隨時可以開始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愛情這么簡單,反而讓他對這事喪失了一大部分興趣。
何況舞蹈已經(jīng)滿足了他的身心需求,搞別的事情只會浪費他用來鉆研舞道的時間和精力。
那些誰誰和誰誰誰們,就都被嚴柘不留情面地拒絕了。
在表白前一秒,嚴柘還是和顏悅色沒架子的大神,表白后嚴柘總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連笑臉都吝嗇再給了。
七年里不知道有幾多少男少女被他傷了心,為他受盡冷風(fēng)吹,為他大雨里買醉,最后還只能在他的記憶里統(tǒng)一變成模糊的誰誰誰。
嚴柘的同級同學(xué)們都閉口不談嚴柘的“情史”,實在是因為不大好聊起,一聊有很多人都沒有面子,其中有老師,有已成名的學(xué)長,還有的當(dāng)事人到現(xiàn)在和嚴柘仍是同學(xué),當(dāng)下關(guān)系還處得不錯。往事當(dāng)然就不要再提。
嚴柘這莫須有的“渣男情史”,在捕風(fēng)捉影的口口相傳中被添油加醋,越來越豐富,枝葉繁茂,開花結(jié)果,有鼻子有眼,都快成精了。
關(guān)于自己在傳聞中成了舞蹈學(xué)院頭號魅魔的事,嚴柘自己多少也知道一點,但他一點都不在乎。
區(qū)區(qū)魅魔而已,他嚴柘天人之姿,怎么當(dāng)不起。
他此時對解弋的忠告,也是有幾分真心在的。
孔老師把解弋交付給他,他要對得起孔老師,得全須全尾地把人再交回去。
不能再搞得像以前那誰、那誰誰、那誰誰誰……他已經(jīng)記不住都是誰了,總之別搞得那么難看。
解弋毫無戀愛經(jīng)驗,也沒有什么生活經(jīng)驗,性格使然,能交心的人也一個沒有,他是個早慧的少年,但又不早熟。
因而他很難理解,這個傳說中的浪子嚴柘師兄到底在搞什么鬼,一邊撩人,一邊又警告對方:你可千萬別被我撩到哦。
解弋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只能得出結(jié)論:這家伙還真是個藝術(shù)家。
他認識的藝術(shù)家就是這樣,只愛藝術(shù)和自己,其他人什么都不是。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苯膺汩_了嚴柘撥拉自己頭發(fā)的手。
嚴柘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