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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因為稚鳥情節(jié)而對他十分信賴,下意識的親近他,也最先選擇了將他當做攻略目標。
乙女游戲的鐵律是“男主從誕生開始便是為了毫無保留的愛你”,阮姝婭因相信了這一點,而對他們毫不設防的付出過她最純粹的感情。
阮姝婭一直沒有懷疑過男主的愛,即便他們有時冷漠、傲慢、殘酷,阮姝婭也想當然的認為這不過是游戲的情.趣內容。
女仆長蘭青黛走進了花園之中,雖然阮姝婭僅僅蘇醒了幾日,可女子在她面前卻顯得愈發(fā)恭順,不敢在未經過她允許時擅自做決定。
這自然和原本的劇情是不一樣的,阮姝婭本該因為無知而事事依靠身邊的人,安靜而柔順的維持嬌弱小姐的“人設”。
可現在的阮姝婭為什么還要這樣小心謹慎呢,她無所不知,世界在她的面前沒有秘密,她甚至不需要敬畏。很奇怪,從前坐在電腦屏幕前時,阮姝婭總會錯覺這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可當她真正來到這里時,卻找到了身為“玩家”隨心所欲的心態(tài)。
“小姐,公爵府派來接您回家的祁珂少爺已經在大廳等待了,您要收拾一下去見他嗎。”女仆長的后頸微微低垂,眼眸沒有直視她,維持著恭謹溫順挑不出一絲錯處的儀態(tài)。
阮姝婭從旁邊的枝頭上折斷了一枝花,交疊的長腿輕輕的晃動,眼眸微彎,“青黛,你昨天做的糕點我很喜歡,再拿來一點給我吧。”
之前每一次走劇情時,她都在聽說公爵府會派人來接她后花費幾天的時間做準備。從早上開始梳理好精致的發(fā)型,穿上定制的華美衣裙,向身旁的女仆長學習貴族小姐的禮儀,為了維持最美麗而優(yōu)雅的姿態(tài)連早餐都吃不好便等在莊園的門口。
英姿颯爽的青年身穿銀色制式鎧甲,騎著矯健的白馬,氣質凜然,單手勒住韁繩,鋒銳的星眸低垂,微微躬下腰,向鏡頭外的人伸出手,形成一張沖擊感很足的初遇CG畫面。
可她有什么理由要歡心雀躍的等待他,分明該是他等著她才對。
阮姝婭用過了女仆長帶來的甜點,天際的太陽向西垂落,從正午一直走到黃昏,她終于看夠了院落之中的花,用手指理了理裙擺,從秋千上走下來。
前門處,公爵府的侍衛(wèi)隊筆直的站成兩列,從上午到現在已經等待了數個小時,始終維持著同樣的姿勢,身上的金屬盔甲反射著灼人的光輝,不知不覺便會令人在心尖泛起瑟縮的怯意。
而在這些人的最前方,足有一米九高的男子烏色的長發(fā)束成了高高的馬尾,寬肩窄腰,靴筒束住了褲腿,腰間的馬鞭泛著油亮的光澤。
聽到身后的聲音,男子轉過身,瞳眸深處泛著一點不易察覺的血紅,冷冽的視線直直落在居住在這間莊園內的主人身上。
那是一位十分美麗而纖弱的小姐,她穿著一襲白色的長裙,身姿窈窕,纖儂合度,眉眼精致似畫卻不帶任何世間的媚俗。
猶如林中干凈而圣潔的幼鹿。
公爵唯一血脈相連的子嗣,那位傳聞里的小姐如同人們想象中一樣單純而羸弱,讓此時矗立在莊園門前的侍衛(wèi)們都在心中隱隱松了一口氣。
青年的樣貌都很俊朗,身材標準而筆挺,腿部與背部的肌肉線條透露出震懾性的力量感。十二人的侍衛(wèi)隊皆由英俊的男子組成,而這些人都是鳧徯公爵自孤兒院選到府邸內,被當做繼承人培育的“養(yǎng)子們”,在見到公爵府真正的小閌保或許會十分安心于她這副溫柔無害的模樣吧。
在整齊排列的侍衛(wèi)隊中央是一輛由四匹駮獸駕駛的駮車。白身黑尾的異獸瞳眸之中仍舊含著未褪的桀驁獸性,額間的長角鋒利而可怖,足部猶如虎爪,不耐的甩著長尾。
澤國的科技水平十分奇特,分明有著時速上萬公里的飛艦,貴族卻將駕馭異獸的車輛看作身份的象征。
祁珂的視線貪戀的凝固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他似乎能夠聽到自己的血液流淌過身體的聲音,男子的雙腿僵硬,手心冰冷,脊背像是被一柄劍自上而下的刺穿。多年積累下的優(yōu)越控制力令他維持住了自己的神情,狹長的眼眸張揚的上挑,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如何迫不及待的向她伸出手,“姝婭小姐,初次見面,我是你的侍衛(wèi)——祁珂。請允許我扶你上車?!?/p>
車沿離地面有一段的距離,典雅的長裙束縛住了女子,令她的行動有些不便。
他的手臂空落落的停在半空中,并未得到女子的青睞。
公爵府的大小姐漂亮的眼眸輕飄飄的落到祁珂的臉頰處,又移到他伸出的掌心,唇瓣輕抿,矜持的流露出些笑意,“祁珂,你沒有為我準備腳凳嗎?!?/p>
她輕柔的注視著他,粉色的唇像是嬌弱的花瓣,“還是說,你就是為我準備的腳凳呢。”
祁珂不由得微怔,似乎不曾預料到她的言語。不僅是他,那些原本眼眸直視前方,姿態(tài)規(guī)矩的侍衛(wèi)們此時也都在不露痕跡的將目光投注在這位他們認為的“嬌小姐”身上。
沒有人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祁珂的瞳眸微微顫動了一下,瞳仁深處的紅像是融化了的火焰。他的脊背仍舊是挺直的,膝蓋卻逐漸彎曲,像是一幕卡頓的畫,在她的面前緩緩半跪了下來。
另一條屈著的腿也隨后慢慢的跪下,男子的腰背彎折下來,最終趴伏在了她的面前,頭顱低了下去,“姝婭小姐,請踩著我…小心一些?!?/p>
雖然是阮姝婭要求的,可她本人看起來卻顯得純稚無知,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幕有多令人屈辱一般。
既然是侍衛(wèi),僅僅只是扶著她又怎么算是合格呢。
只是,原來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嗎。
似乎為了讓阮姝婭踩穩(wěn)一點,男子跪得極低,脊背幾乎俯平與地面成為了一條直線。幸好她穿的并不是高跟鞋,而是柔軟的布鞋,女子提起了一點裙擺,踩在了青年的脊背上。
他沒有動,溫順的像是她腳邊的一只忠誠的犬。分明初次相遇時,祁珂是內在堅韌卻高傲的性子,在公爵府中蟄伏多年,即便要討好蠱惑她這個真正擁有血緣關系的子嗣,也從未真正低下過頭顱。
阮姝婭坐到了車廂內的椅子上,掀開了車簾,看向抬起臉,屈膝即將站起身的男子。她伸出手,祁珂的眼眸微微睜大,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僵硬住。
空氣似乎凝滯了,風不再流淌,他的眼睫靜止在原地,停止了顫動。阮姝婭的手指從他的頰邊擦過,將之前隨意折下的花插在了他的發(fā)冠之中。
他的肢體被禁錮在原地,聲帶無法震動,心臟安靜無聲。
在這一刻,他身上的時間被靜止了。
游戲的設定中,這個星球上只有一片相連的陸地,被稱作曙雀大陸。數百年前,這片大陸內部突然出現了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