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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夾著滾滾的男性雄厚味道撲面而來,透著強烈的原始陽剛狂野味道,再被滾燙厚實的胸膛緊緊擁抱,孫志新只覺得呼吸一窒,說不出是喜歡還是厭惡,但本能的把納魯推開,用才學會的話道:“放開!”
又見納魯?shù)臒崆楸涣茴^澆了一盆冷水而臉色黯了下去,心里微微升起一絲不忍,孫志新又轉(zhuǎn)頭對他說了一句:“還會……只有……只會,嗯,很少……一點點?!?/p>
孫志新并不結(jié)巴,但要一邊想著發(fā)音,一邊又要組織語言,著實不容易,只能變成結(jié)巴。
縱然這樣,納魯還是高興到了極點。畢達拉察阿蘇不再不說話,而是開始學習說這里的話,是不是代表著他開始喜歡自己,喜歡自己的部族?
納魯興奮得雙手互搓個不停,馬上就忘記了孫志新的排斥,道:“畢達拉察阿蘇,真聰明!”
布庫也道:“爸爸,畢達拉察阿蘇真的很厲害,才教了一天就會說很多東西?!?/p>
孫志新偏頭仔細的聽,大致聽懂了一半,通過布庫的猜到了另一半,便厚顏無恥沖納魯一笑,神情很是得意。
這樣的孫志新納魯從來沒看到過,在以前孫志只會擺著一張臭張給他看,要不就是動不動就以命相搏,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帶著親近的氣息沖自己展顏而笑。納魯看到他面帶笑容,神情飛揚,精神從沒像這般煥然一新。夕陽的橙紅光芒照在孫志新的臉上,那精致俊美的臉蛋兒上便被染上一層紅中帶金的光輝,兩只漆黑的眼瞳里泛著反射出來的橙紅金光,就像點著兩把火焰,配著俊美的容顏就像古老傳說中的人物一樣。這樣的人,這樣的長相,配合著散發(fā)出來的與眾不同的氣息,除他以外,自己從來沒有看到像這般好看的人。
納魯微微有些呆楞,目不轉(zhuǎn)睛的瞪著孫志新看。
孫志新被看得既不耐煩,又心里發(fā)毛,那樣的濃情眼神他隱約有些懂,又更多是不懂,心里卻是忌憚得很,當下屁股又隱隱作痛,張嘴便怒噴:“看個毛!”情急之下,說的卻是中文。
跟在納魯身后的一群野男人哄的一聲笑了,雖然聽不懂,可心里明白是納魯被罵。大家便在納魯背后用拐來拐去的古怪的發(fā)音學孫志新說話:“看個毛!”
兩種語言的發(fā)音規(guī)則明顯不同,腔調(diào)發(fā)音那幫子人學了個四不像,噴人的口氣倒是學了個十成十。幾十號粗人用千奇百怪的語調(diào)罵人,那場景是極有趣的。孫志新呆了呆,忍不住放聲大笑。頭一次,他覺得這幫野男人其實挺可愛的。
納魯知道孫志新在罵自己,但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孫志爽快的笑聲他就是覺得很開心,便也咧著大嘴笑得沒心沒肺。就只有他那大兒子奧格,先是驚異孫志新的能力,隨后又撇嘴,顯然不像布庫那樣喜歡孫志新。
接下來就是分配獵物,打獵歸來的勇士趁這個時間休息會兒,由族里的老人、婦女熟練的將獵物去皮,男人們再將獵人分割來,堆到納魯面前安靜的等他分配。
孫志新搞不懂納魯是通過什么方法來計算獵物的總量,但他總是可以做到很平均的將獵物分配下去,每一戶所得到的量并不是絕對相等,但大體上都差不多,就像心中有一個很準備的計量器。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是好看,孫志新看著用莊嚴態(tài)度分配獵物的納魯,心里不得不贊同這個觀點。那男人將獵物快速的分配出去,眼神專注而神情認真,雖然滿手都沾著肉塊的血跡,可那認真的模樣配合著他刀削斧躁一樣的側(cè)臉,孫志新就是沒來由的覺得心里一顫,竟微微有些臉紅。
肉塊被分配下去,內(nèi)臟則被拋棄扔到河邊等其它的食腐動物來取用。這個舉動孫志新懂,就跟以前時空的原始部族一樣,對獲得食物的大自然感恩,自己無法取用的部份返還給大自然,心里留存一顆感恩的心,感謝它賜與了生存的食物。
頭顱這幫人同樣也不懂食用,也被拋棄到略遠一點的河灘上,等它們自然腐爛,所剩下頭骨有完整而雄壯威武的就會被收撿回來,當作戰(zhàn)利品或是裝飾品,代表著某個勇士的光輝戰(zhàn)績。這其中又有一個原始的法則,只有自己親手獵到的才有權(quán)利將它撿回來,別人沒那個權(quán)利,很淺顯的表明著這個部族樸素的榮耀觀:別人獲得的榮耀不相干的人無權(quán)擁有,光輝的戰(zhàn)績只有自己去親手掙取。
如此樸素的榮耀觀讓孫志新忍不住動容,在看多了前世出現(xiàn)無數(shù)人卑鄙的用一種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掠奪別人的成果這種卑鄙的事后,眼前這個部族表現(xiàn)出來的獨特榮耀觀無疑很打動孫志新。孫志新深深覺得這是一種非常寶貴的品質(zhì),禁不住再一次對這群野人刮目相看。
結(jié)果最后分配的剩余表明,納魯心里那個計量器也不見得當真很準。他分到最后,余下的就是自己一家的,只是那份量只有別人的一半。
分配不均啊……接下來怎么辦?重新分配?孫志新微垂著頭,斜著眼去看納魯,看他要怎么面對這個結(jié)果。結(jié)果的結(jié)果,就跟孫志新想像的一樣,納魯只是笑笑,帶走了那份部并不足夠的余額。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平靜,連脾氣不好的奧格,小家伙布庫也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是一種習以為常的神色,如同這樣的情況經(jīng)常發(fā)生。孫志新心里動了動,突然覺得納魯那張平靜的英武臉龐又好看了幾分。這大約就是身為族長的義務吧,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能叫族人吃虧。真是……挺可愛的人。
孫志新心中動了動,轉(zhuǎn)身回到分割場地,拾起一副鹿腸,飛快的跑到河邊將它清洗好,又奔回來將還沒凝固的血液往里裝,再理所當然的支使納魯拾起一起同樣也丟棄不用的內(nèi)臟,剁碎了裝向腸里。
像這種處理法孫志新隱約知道大致如何做,并沒有真正的干過,所以只是試著看能不能成功。
納魯一家則不在明白孫志新的意圖,納魯當然肯依著孫志新的吩咐做事,雖然他不懂,但如果這樣可以取悅到孫志新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做這個,反正又不累人。布庫看著父親忙碌本能的上來幫忙,而奧格只是用一種輕視的眼光撇了孫志新幾眼,就把一雙大腳伸進河水里泡著消除奔波了一天的疲勞。孫志新不經(jīng)意看到光裸的腳上被磨出了血泡,有心想幫他處理一下,又見得奧格從頭到尾都沒正眼搭理過自己一下,心里惱怒就懶得他。他可不是什么圣母型的性格,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他沒這個興趣。
灌制完簡單的血腸,孫志新正在水里搓洗手掌,卻被納魯捉住了手,澆著水給他清洗。孫志新的手掌修長而骨肉均勻,納魯?shù)氖终苿t寬大而粗糙,指節(jié)分明,兩雙手合到一處時有種古怪的合諧感。整雙手被他合握著仔細擦拭,給人帶來的感覺非常奇怪,像被人憐惜著。身為男人被另一個男人憐惜?孫志新又被惹毛了,一手肘頂開納魯,臉色微紅的自己搓洗。納魯吃了一手肘倒也不怒,自己去搓洗手掌上血跡,側(cè)臉看著孫志新又露出那種陽剛爽邁的笑容。
你姥姥的……孫志新暗自頭疼,別他媽笑得像只大型犬一樣好不好……他對這種生物沒什么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