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繭，帶著更加溫暖的溫度，輕輕貼上額頭，裴朵朵眨巴著眼睛，覺得舒服極了。
“不發(fā)燒了，那就不輸液了吧?！苯逖芊畔率侄核骸暗且嗪人荒茉偕×恕！?/p>
裴朵朵“哇”了一聲：“太好啦！我可以上學(xué)啦！”
姜清衍被他開心的模樣逗笑了，裴朵朵自己樂夠了才想起來，又偏過頭看他：“那姜叔叔為什么這么早來呀？”
“姜叔叔這段時間在這里住，就住在326?！迸徼√嫠忉尩溃骸白≡谀愕母舯凇！?/p>
一大早上起床就接到了兩個大驚喜，裴朵朵“?。俊绷艘宦?，立刻跳了起來：“太好啦！姜叔叔萬歲！”
阿姨誤以為姜清衍是個病患，心疼之余給他準(zhǔn)備了豐盛的早餐，就連粥都是用大號碗裝的，姜清衍吃了一個小花卷和一碗粥就吃不下了，拿著水煮蛋剝了皮，為難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磨蹭著不想走的裴朵朵。
“朵朵，吃早飯嗎？”姜清衍問。
裴朵朵點頭：“我已經(jīng)洗漱完了?！?/p>
姜清衍把雞蛋掰成兩半，一半蛋白吃了，把被另一半蛋白包裹著的蛋黃遞過去：“雞蛋百分之六十的蛋白質(zhì)在蛋黃里，小朋友要多吃，來，這個給你。”
這句話在單純的裴朵朵聽來是一個意思，但裴琛沒那么好騙，姜清衍從剝雞蛋皮開始就皺著眉，一看就是自己不愛吃，編了個理由去投喂裴朵朵。
裴琛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腿稍微伸長了一些，垂眼看著裴朵朵。
可惜裴朵朵才不想吃，皺著小臉猛猛搖頭拒絕：“我不喜歡吃雞蛋黃，我平時都吃煎蛋和蒸蛋的。”
裴琛沒忍住，唇角勾了勾，看著姜清衍一臉語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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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拒絕
“這樣啊?！苯t(yī)生很克制地沒有露出一絲遺憾失望的表情，收回了手：“那好吧，這顆蛋白質(zhì)我把它吃掉了?！?/p>
裴琛始終沒出聲地看著他，只見姜清衍的眉心擰著，咬了半個蛋黃，面無表情地嚼了幾口，又立刻往嘴里塞了一口小菜。
表情很生動，又莫名地讓裴琛想到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不管不顧往自己身上貼的模樣，身上帶著酒氣，臉都是紅的，眼睛很亮又茫然。
不得不承認(rèn)，阿姨的手藝不錯，早餐的口味特別好，只是種類實在太多，裴朵朵跑到前臺拿了個保鮮袋過來，姜清衍把剩下的都打包帶走了。
老年病科在很多人聽來是相對清閑的科室，但是只有醫(yī)生才清楚這就是一個全科加重癥科室，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病人家屬理解且配合的基礎(chǔ)上。而這一點在很多情況下恰恰是最難的。
與昨天一樣，第一批免費體檢的老年人拿著體檢報告過來，又在子女不理解的質(zhì)疑聲中離開，等到下午叫完最后一個號，姜清衍才伸了個懶腰站起身，覺得人都坐僵硬了，活動了一下脖子換了外套，剛走到一樓手機(jī)就響了，拿出一看，意外地發(fā)現(xiàn)是裴琛打來的電話。
為了照顧過來上了歲數(shù)的老年人，老年病科設(shè)置在二樓，下班時間電梯人多，姜清衍拿著手機(jī)一邊沿著樓梯往下走一邊接了電話。
“裴老板？”姜清衍的聲音帶著驚詫：“怎么了嗎？”
裴琛那頭聲音有點嘈雜，像是在室外：“今天剛好到中心醫(yī)院這邊，可以帶你一起回去?！?/p>
 電話里安靜了一秒鐘，姜清衍才急忙說：“我下班了，正在下樓?！?/p>
“醫(yī)院門口不能停，車在對面的巷子里?！?/p>
陳院長站在裴琛身邊，等他掛了電話才疑惑地問：“他昨天搬到醫(yī)院宿舍住了，搭你的車做什么？”
裴琛不知道這件事姜清衍怎么給陳院長解釋的，只說：“昨晚擔(dān)心裴朵朵發(fā)燒，就請姜醫(yī)生去鹿鳴住了一晚?！?/p>
“你怎么…”陳院長瞪著裴琛，敢怒不敢言，過了半晌才精心地措辭：“那昨晚朵朵發(fā)燒了嗎？”
裴琛聽出了他語氣明顯不怎么滿意，也無意解釋：“沒有，今天已經(jīng)去上幼兒園了?！?/p>
“姜醫(yī)生可是高材生，他的老師那是心內(nèi)科赫赫有名的前輩，當(dāng)初他報名醫(yī)援一醫(yī)院是不想放人過來的。”
要不是礙于裴琛給中心醫(yī)院做的貢獻(xiàn)，陳院長早就埋怨上了，聞言還是忍不住說了幾句：“之前說的是他本來要去T國進(jìn)修的?！?/p>
話里的意思很明顯，這么個優(yōu)秀的人才不是讓你帶回去給自己兒子當(dāng)私人醫(yī)生的！
裴琛靠在車門邊，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睛看向醫(yī)院那頭。
門診結(jié)束的時候醫(yī)院會一下子涌出不少人，隔著一條不算寬的馬路，他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人群中的姜清衍--他和身邊的人看起來都太不一樣了，讓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一輛惹眼的越野停在對面的巷子，很好認(rèn)，姜清衍遠(yuǎn)遠(yuǎn)走了過來，看到裴琛在看他，臨近時小跑了幾步。
“是不是等了一會兒了？”姜清衍笑道，這時候才看到背對著他的陳院長：“陳院長您也在啊。”
“啊，剛和裴琛聊了一會兒。”陳院長看上去沒怎么在意自己被徹底無視：“聽裴琛說昨晚因為朵朵你還特地去鹿鳴住了一晚，住的還習(xí)慣嗎？”
姜清衍的臉上出現(xiàn)了瞬間的空白，“啊”了一聲，擠出一絲笑：“挺好的?！?/p>
陳院長又笑道：“這周末我們家老爺子九十大壽，就在度假村的小廣場招待幾桌家里人，我沒請醫(yī)院的同事們，要是姜醫(yī)生有時間的話也過去熱鬧熱鬧?！?/p>
“那是肯定的，”姜清衍也笑了：“這是喜事，我一定過去沾沾喜氣?！?/p>
“那行，那就先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了?！标愒洪L說：“回去路上開慢點?！?/p>
陳院長的車停在醫(yī)院，等他走遠(yuǎn)了，兩人才上了車。
“先陪你回去把行李拿著?！迸徼“衍囬_出巷子，醫(yī)院宿舍距離醫(yī)院不算遠(yuǎn)，幾分鐘的車程就到了。
車子停在小區(qū)外，兩人并肩往樓門走，光禿禿的樹干后面閃過一個人影，裴琛停下腳步，不動聲色地側(cè)頭看了一眼。
“怎么了？”姜清衍也看過來。
初春的草叢還沒那么茂盛，以至于藏在那里的鬼鬼祟祟的人影看起來十分顯眼。
見兩人同時站在原地，人影一晃，站起身就想跑，姜清衍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身邊的裴琛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他身高腿長，幾步就追上了那個人。
被追的是個男生，只感覺到身后的腳步聲逐漸逼近，急忙一個閃身，然而他明顯不是身后人的對手，突然一陣劇痛，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扣住他的肩，疼得他雙腿一軟，腳下一個踉蹌，緊接著就被人一把推到身后的樹干上。
面前的男人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長相冷硬兇悍，只用了一只胳膊就能把他按住動彈不得，男生嚇壞了，結(jié)結(jié)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