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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年看了一眼并不算多高的墻,又看了看身邊睜著濕漉漉的杏眼認真看向他的小妻子,“我要是一個人的話,倒是可以?!?/p>
言下之意,兩個人就不成。
江新月精致的一張小臉垮了下來,可她又不甘心,抬頭又對比了一下墻頭和自己的身高,徹底放棄了翻進去的可能。
裴延年咳嗽了兩聲,適時開口,“去小院那邊吧,我已經收拾過了,可以住人?!?/p>
她當然知道小院能住人,但她不是不想同裴三在一起住么!要斷關系就斷得徹徹底底,還在一起處算是什么回事。
再說她今天的心情可不好了,更是不想同裴三在一起。
可偏又不好說她在外面還有好多院子,免得裴三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是假的。
那問題就來了,今晚到底要怎么糊弄過去呢?
她想了一路,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倒是變得草木皆兵起來,男人稍微做個什么舉動她都要以為是要占自己的便宜。
好不容易洗漱好,她先溜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聽著里面時不時傳來的水聲,整個人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里面的水聲停下來,她忍不住朝著門簾的方向望過去。
只模模糊糊看見了身影,她就“啊”了一聲轉過頭去,“你怎么不穿衣服?”
裴延年低頭看了看敞開的衣領,“穿著的?!?/p>
江新月往他的方向掃了一眼,又快速將目光收回。
衣服是穿了不假,但也許是嫌棄太熱,他上衣壓根就沒有系上,而是朝著兩邊分散開。而褲子雖說是穿上了,可松松垮垮半墜著,沿著往下的勾線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鼓起臉頰,嘀嘀咕咕道:“誰家的好人像你這么穿衣服?!?/p>
裴延年先是一愣,卻也沒有直接將衣服系上,而是走到床邊坐下。他一只手撐在被面上,身體微微朝著后面仰去,分開的中衣朝著兩邊滑落,露出里面線條流暢的肌肉來。
裴延年并不是那種白皙的相貌,更偏向于淺淺的麥色。肌肉的走向也不是那種刻意鍛煉出來的漂亮形狀,相反沒那么明顯,卻絲毫不讓人懷疑其中的力度。
耳房內沾染的水汽凝結成水珠,從鎖骨處往下滑動,就那么一小顆水珠就恰好卡在腹部的縫隙當中,有種蓬勃而又野性的感覺。
饒是江新月再不喜歡糙漢子,可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兩眼。
裴延年偏頭看向她,汗?jié)竦乃榘l(fā)垂落在額前,少了點嚴肅的氣而多了點少年氣,嗓音慵懶問:“你想起點什么了?”
江新月看得眼皮子直跳。
她顧得上自己,卻沒有料到裴三自己穿得這么“妖嬈”。
她甚至想不起來要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事,猛得一下子撲過去,替他將衣服拉起來。
“想起什么?你直接說吧,我先替你將衣服拉上?,F(xiàn)在天氣多冷啊,萬一你感染了風寒怎么辦。”
等男人的衣服同樣穿得嚴嚴實實時,她終于松了一口氣坐了回去。
裴延年低頭看了看寢衣,語氣淡淡,“先前我也是這么穿的,你說很喜歡?!?/p>
“不可能?!苯略孪乱庾R反駁,她壓根就不相信自己能干出來饞人□□的事。
再說了,她要是喜歡的話也是喜歡那種文質彬彬,溫和有禮的讀書人,裴三同這究竟有哪一點能沾上邊。
裴延年原本沒打算說,此刻倒是起了較真的意味。他握住小妻子的手腕,將她的手帶到自己的胸膛上,“你當時就是摸著這里,想起來了嗎?”
他的體溫偏高,隔著一層衣服仍舊燙得江新月忍不住將手指蜷縮起來,往回抽的時候卻沒能抽動,不禁有些羞惱,“什么想起來,就壓根沒有這么回事?!?/p>
“有的?!迸嵫幽陰е氖滞镒摺?/p>
手下的觸感逐漸過渡到光滑、滾燙,有皮膚本來的柔軟,但更多是石更挺的。突然她的手指像是觸碰到什么東西,男人的呼吸陡然便重。
昏昏沉沉的燈火當中,他望過來的眼眸就像是一團化不開的眸色。
江新月忍不住開始發(fā)慌,腦子里接連閃現(xiàn)過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面。
老天爺,她自己都不知道當時為了證明自己愛裴三都說過什么放浪的話,弄不好她還真說過。尤其是一開始,她對裴三的心理是懼怕占了上風,更是什么胡話張口就來。
可能是因為過于激動,她的手指想要蜷縮時往下用了用力,剛好按了下去。
男人悶哼一聲,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往上抬了抬,神色不明道:“你當時也是這么做的,你還問我這是什么?”
江新月的臉瞬間爆紅,突然想到這是怎么回事了。
當初她被裴三撿回去,裴三是沒有那么慣著她的,要求她要自己洗自己的衣服??蓮男〉酱?,她的身邊一直有人侍候,就是一條手帕都沒有自己洗過,更何況是衣服。
所以第一天她就將自己的衣服洗破了一個大洞。
裴三回來看到時,臉都直接黑了。原因無他,這衣物是絲綢料子,清水鎮(zhèn)壓根沒有,得要騎馬幾個時辰去乾縣買。
她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像一條小尾巴一樣跟在裴三的后面。
裴三做飯,她就遞柴;裴三洗碗,她就幫著把清水舀到盆中;裴三洗澡,她就進去遞毛巾。
誰知道裴三的臉更黑了,鉗著她躍躍欲試想要擦洗的手,聲音里怎么都透著咬牙切齒的味道:“我已經不生氣了,去外面等著?!?/p>
這叫不生氣嗎?說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面蹦。
但是裴三的臉色實在太黑了,她被嚇了一跳,不情不愿地在浴室門外守著時還掉了幾滴眼淚,幾乎都看見了裴三趁著她睡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景。
所以一等裴三出來,她立即撲上去,非常直白道:“我錯了”。
裴三沒說話。
感覺到他想要推開她之后,她更是害怕,“我真的錯了,我將衣服縫起來還不成嗎?”
“你能不能等我穿好衣服再說話?!迸崛曇衾滹`颼的。
當初她也是鮮嫩得不得了的小姑娘,從小被嬌慣著其實不大會看人臉色,腦子抽抽回了一句,“沒關系,我就喜歡你沒穿衣服的樣子。”
說完之后,裴三愣住了,她也愣住了。
裴三的眼微微瞇起,狹長的眸子里透著幾分審視。
她害怕卻還是哆嗦著將手搭在他的胸膛上,笑得都快要哭出來??擅筒粚?,難過成那個鬼樣子還能問一聲,“這是什么?!?/p>
這些事自己做是一回事,事后被迫回憶一遍又是另一回事。
她到這里,都想直接跪下來,給裴三磕一個,抱著他的大腿哭著求他“別說了,真的別說了”。
這同在宴會上當場給心上人表演倒立有什么分別!
裴三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小妻子說喜歡自己的話太多,有時候確實會想不起來。
他好心提醒道:“你當時還說,覺得我矯健、勇猛,驍勇神俊,沒有見過……”
“不許再說了!”江新月最后還是沒能抵得過羞恥,猛得撲上去惡狠狠地捂住他的嘴,“別再說了,聽見了嗎!”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陡然拉得很近。
小妻子沒了之前對他的防備,直接趴在他的肩膀上捂住他的唇。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能聞到她身上淺淡而又特殊的香氣,能夠切實地感覺到她還是那個鮮活生動的模樣而不是自己的回想。
裴延年眼中多了幾分笑意,伸手虛虛攬住她的腰。
等過了很長時間,江新月見他一直沒說話,才從那種手腳都發(fā)麻的羞恥中走出來。
可越想她就越生氣,忍不住嘀咕道:“你怎么就好意思將那些夸自己的話說出來,我都不好意思。”
“可能是因為是你說吧,你不是說你的喜歡很能拿得出手?!迸崛J真問。
江新月立即想否認。
突然,她瞪大了眼睛,瞳孔緊縮,渾身僵硬,腦子一片空白。
男人深邃的五官在自己的面前無限放大,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他的氣息很好聞,像是雪地里冷松的味道,凌冽的卻在這時候將她纏繞得密不透風。
然后一觸及分。
快得就像是自己的一場錯覺。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縮緊,就看見裴三已經回到自己的位置,用一種類似于說今晚月色很美的平淡語氣,懶散散道。
“還有就是,我有點想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