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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送回大啟的那封書信,回信來得很快。
在三皇子回程的路上,一支大啟派出的隊伍已經(jīng)出發(fā)了。
昨天,他們抵達了漠北。
不過因為四方王帳如今的內(nèi)務(wù)都掌握在姽婳手中,而姽婳,對蒞陽封鎖了消息。
領(lǐng)隊人是沈斌,從三品云麾將軍,出自蒞陽母妃的母族沈家,是有名的少年將軍。
他帶來的,除了大啟皇帝的圣旨,還有一名精于安胎之道的嬤嬤和一名杏林圣手。而姽婳在昨日,已經(jīng)當著沈斌的面,讓那位杏林圣手診過脈,在場除了布日固德之外,更有大啟數(shù)位使團大臣。
所以,如今阿古拉診出的9月脈象,就完全是一個笑話了。
你母族的親表哥都已經(jīng)驗過了,你如今卻跳出來說胎像有異?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蒞陽怔愣地坐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精心策劃得這一場局,居然是敗在了表哥的身上。
“去請大啟的云麾將軍來王帳!”布日固德對侍從吩咐道。
本來今日應(yīng)該設(shè)宴款待他們,但是恰逢燃燈節(jié),而這個節(jié)日是漠北的舉族狂歡,外人實在不宜出現(xiàn)。沈斌很自覺的主動提出遲一日再設(shè)宴也可,于是一行人如今正在帳內(nèi)休息,畢竟從大啟一路長途跋涉,也難免勞累。
不一會兒,一身白衣的沈斌便在侍從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王帳內(nèi)。
見到沈斌,坐在地上發(fā)怔的蒞陽如大夢初醒一般慌忙站了起來,手足無措地歸攏散亂的發(fā)絲。
姽婳一直注意著蒞陽,見狀她眉頭一皺,在識海中說道,“蒞陽喜歡沈斌!”
【???】系統(tǒng)有點搞不懂為什么宿主的思維跳這么快,不過。
【不可能啊,原世界里蒞陽一直很在乎布日固德的,沒有見她和沈斌之間有什么牽扯???】
姽婳沒有回答系統(tǒng),但是她確信,蒞陽絕對對自己的表哥有情,女為悅己者容,蒞陽的動作和眼神騙不了人。
沈斌進入帳內(nèi),瀟灑地行了一禮,緊接著便注意到帳內(nèi)蒞陽的狼狽樣子,瞬間意識到出了事,他斟酌了下語言,恭敬道,“不知大單于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昨日帳內(nèi),云麾將軍帶來的大夫為本汗的蘇布達閼氏診過脈象,勞煩將軍當著眾人的面,將脈象再說一遍?!辈既展痰麻_門見山,直接向沈斌提出了要求。
沈斌目光一變,看向一旁形容狼狽的蒞陽,他瞬間明白了,自己這個表妹怕是在姽婳的肚子上鬧出了幺蛾子。
幫,還是不幫?
沈斌冷下了神色。
如今,自己什么都不了解,若是貿(mào)然插手,怕是直接得罪了漠北的大單于,那么,就只能對不起表妹了。
“昨日,陳大夫為蘇布達閼氏把過脈,說是脈象平和,只待兩個月后,王子出生,為漠北添喜了?!?/p>
“這么說,本汗的閼氏確是有八月身孕是吧?”
“陳大夫乃大啟有名的杏林圣手,不會出錯!”沈斌垂下了頭,掩下了眸光中那幾分微薄的不忍之色。
帳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蒞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這局棋,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表哥,為什么是你!為什么偏偏是你!
一旁跪著的阿古拉突然哭求道,“大單于饒命,是大閼氏,她綁了我的家人,讓我謊報蘇布達閼氏的脈案,我實在沒有辦法,請大單于饒命!”
一句話,直接將事情真相擺在了眾人面前。
另一旁,主動檢舉姽婳的侍女烏蘭也跪倒在地,瑟瑟發(fā)抖。
見這架勢,大家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剛剛主動出頭的一等臺吉柴達木忙站起身來,先是向姽婳一拱手以示歉意,”蘇布達閼氏,我在這里向你賠罪?!?/p>
姽婳淺笑一下,示意自己并沒放在心上。
接著,柴達木又向布日固德行禮道,“大單于,這么狠辣的手段,又直指王室血脈,意圖動亂漠北,我覺得不能輕饒!”
聽到這里,蒞陽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之色,她怒道,“姽婳和圖景二人有私,此事絕不會假,我愿對天發(fā)誓!”
“誓言若是有用的話,這世上就沒那么多受冤之人了。”姽婳輕飄飄地一句話便將蒞陽的掙扎按了回去。
這時,蒞陽身后一直沉默不言的玉致突然跪下,哭道,“公主殿下,事已至此,您就認了吧!”
蒞陽不可置信地看向玉致,她在做什么?
還沒等蒞陽做出反應(yīng),玉致已經(jīng)像連珠炮一樣說了個清清楚楚。
“公主殿下因為嫉妒蘇布達閼氏得寵,所以便讓奴婢去尋了幾個所謂的證人,或威逼,或利誘,總之讓他們一根舌頭,一張嘴,奴婢實在害怕,蘇布達閼氏無辜,她肚子里的小王子更是無辜,若是真的害了人性命,奴婢怕是一輩子都不能心安了?!?/p>
接著,玉致?lián)溥^去抱著蒞陽的雙腿,哭求道,“公主殿下,事情還沒到最壞的那步,云麾將軍如今也在這里,大單于總會網(wǎng)開一面的,您別在錯路上走到黑呀!”
話語中滿是為主子著想的急切。
圖景在一旁冷聲道,“大閼氏愚鈍,可這婢女還有幾分忠心。大單于,如今人證物證皆證實為大閼氏虛構(gòu),蘇布達閼氏和臣也能得個清白了!”
沈斌已經(jīng)捋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自己這個表妹,怎么這么糊涂,這種私密之事,居然鬧到漠北眾臣的面前。如今事情敗局已定,就連想為她求情都無法開口。
帳內(nèi)一片哭求混亂,蘇日固德看向身旁的姽婳,“婳婳,你說該怎么處置她,今日你是苦主,自然聽你的?!?/p>
竟是將蒞陽的處置權(quán)交到了姽婳手上。
沈斌有些詫異地看向姽婳,姽婳之前在蒞陽身邊伺候時,自己也曾見過她幾次,印象中不過是個低眉順眼的小丫鬟,對自己這個表妹倒很是忠心,姿色確實出眾,不過在美人如云的皇宮之中也算不得多么出挑。
如今再見,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不僅出落得如同神妃仙子一般,瞧漠北大單于對她的看重,怕是心機手段也不在話下。
突然,沈斌想到,昨天把脈的要求,是姽婳主動提出來的。
雖然帶著大夫和嬤嬤前來,但是皇上卻不會讓大夫當著眾人給大單于的妻妾把脈,是姽婳主動說,讓大夫把一把脈象,好將這份好消息帶回大啟。
沈斌當時只以為姽婳想讓大夫把一把腹中胎兒是男是女,還暗自嗤笑過這位到底小家子出身,要靠孩子來穩(wěn)固地位,沒想到,她的真正目的原來是留下證據(jù),好在今日用自己的手,來定表妹的罪。
此女,好深的心機,好毒的算計!
沈斌全然忘了,若不是蒞陽存了害人之心,哪會有今日的局面。
沈斌暗恨之時,姽婳的聲音響起。
“妾身畢竟是大閼氏的婢女出身,不好說曾經(jīng)主子的不是。聽說云麾將軍此次前來,是帶來了皇帝陛下的一道旨意,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是漠北燃燈節(jié),群臣王眷都在,不如請云麾將軍宣讀旨意吧?!?/p>
沈斌的臉一僵,此刻?!當著蒞陽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