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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太后?！?/p>
宮人的行禮聲中，劉楓到了張氏面前。
張氏眼神冰冷，揮退兩邊宮人。
“皇上可知，刑部昨日，連夜抓了石景入監(jiān)牢？”
劉楓故作意外：“只是抓了入監(jiān)牢？”
“朕還以為，石景要進(jìn)大理寺呢?！?/p>
此話一出，張氏頓時便憤怒了。
“皇上為了長公主針對石景，是否無容人之量？”
“太后竟然是這么看待朕的？”
劉楓錯愕，能代帝王管理朝政的張氏，怎會想的這么片面？
“難道哀家說錯了？刑部尚書白日里入宮，夜里便抓了人?！?/p>
“這中間若沒有皇上的話，魏源他敢嗎？”
張氏寸步不讓，言語間面容上閃過失望。
先皇駕崩，皇上竟然變得令人陌生，此等舉止那是要被后人罵的。
“魏尚書為何不敢？”
劉楓反駁，又往前邁了一步。
縱使身形還顯矮小，可周身的壓迫卻一點都不輸給張氏。
“那石景為了一己之私勾結(jié)刑部與大理寺，將無辜商賈投入監(jiān)牢。”
“魏尚書按照大明律例辦案，有何不可？倒是太后……”
“事情尚未搞清楚便跑來質(zhì)問，朕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太后也在其中摻了一腳呢？”
四目相對，張氏望著眼前的少年天子。
不知怎么，心頭突然生出一股慌亂，好似有什么事脫離了掌控。
“皇上的意思，是覺得哀家給刑部和大理寺施壓了？”
劉楓笑笑：“太后要這么想，朕也無法反駁?！?/p>
“你……”
張氏氣急，幾次想要解釋，可話在嘴邊又說不出。
劉楓神色淡漠的望著她，仿佛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張氏只覺腦袋嗡的一聲，眼前倏地一黑。
“太后，太后暈倒了，快請?zhí)t(yī)，請?zhí)t(yī)來。”
乾清宮里一片混亂。
劉楓特地讓到一邊，心里對于眼下的情形沒有一絲波動。
太醫(yī)們趕到時，張氏已經(jīng)醒來。
一只手按著太陽穴，哀哀叫痛。
劉楓懶得看她折騰，索性離了內(nèi)殿。
張氏方才，到底是真暈還是假暈？
他在臨近的亭子坐下，琢磨著方才的情形，沒多久嘆了口氣。
張氏這一暈，明日的早朝又得不安分了。
果不其然。
次日早朝剛開始，就有官員提到了劉楓氣暈太皇太后一事。
“圣上雖年幼，可也當(dāng)給天下百姓做表率，如何能如此肆意？”
“皇上，此事……”
劉楓冷眼望著一群說的慷慨激昂的官員，只覺得好笑。
不過前因后果，只知道抓著他說不孝。
真可謂是，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p>
大殿上瞬間寂靜，群情激憤的官員們皆愣在了原地。
皇上，皇上在說什么？
“皇上，您這是，這是覺得臣等說的不對？”
劉楓倨傲地說：“難道不是？”
“氣暈太后的是您?！?/p>
劉楓嘲諷：“連一句實話都聽不進(jìn)，便是氣暈了又如何？”
“大明的后宮是朱家的，與你等有何干系？朕都不急，你等又急什么？”
文武百官根本沒想到劉楓會說出這番話，一時間全都僵住了。
劉楓環(huán)顧一圈，這早朝上的真沒意思。
嘖，今日就不上了。
想著，他直接甩袖走了。
留下滿朝文武面面相覷，良久尋不出話語。
皇上，皇上怎能如此胡來？
…
“朝中大臣多說幾句話就受不了了，還真是小孩子脾氣。”
張氏閉著眼揉了揉眉心，昨日情緒上了頭，弄得她今日也是難受。
都怪皇上口出不遜，若先皇還在世……
張氏睜開眼，眸中皆是無奈。
先皇突然駕崩，留下這么個攤子，偏偏皇上還與她針鋒相對。
如此下去，可怎生是好？
“太后，順德公主來了?！?/p>
宮人的通報令張氏嘆了口氣：“讓她進(jìn)來吧?！?/p>
順德公主緩步進(jìn)了內(nèi)殿：“見過皇祖母?！?/p>
“免禮，順德啊，到哀家身邊來。”
順德起身，眼眸如水泛著溫柔，清秀的面容卻透著股說不出的驚艷。
她溫順的應(yīng)了一句，走到了太后身邊。
張氏握著她的手，上下一番打量，又嘆了口氣。
“順德啊，哀家替你定的那門親事，怕是要沒了，你可莫要怪哀家。”
順德抿唇，不自覺紅了臉頰。
“讓皇祖母費(fèi)心了，順德的姻緣還未到，又怎會怪皇祖母？”
張氏搖搖頭：“話可是這么說的，若非皇上在中間摻和……”
“罷了，事關(guān)朝堂，還是不與你說了。”
“不過你這婚事，哀家定會細(xì)細(xì)挑選，為你尋覓個如意郎君。”
順德垂眸，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樣。
“都聽皇祖母的?！?/p>
張氏看著，心頭十分滿意。
皇家的公主就當(dāng)如此大方溫順，女孩子終究是要嫁人的。
只要日子能過，某些方面就得看得開。
更何況，她這個皇祖母也舍不得自家的孩子吃苦。
又過了會兒，張氏控制不住的捏了捏眉心。
“哀家有些乏了，你且退下吧。”
“是，順德告退?！?/p>
順德公主行了一禮，領(lǐng)著貼身的宮女離開。
走了沒幾步，她突然停下腳步：“柔兒?！?/p>
“奴婢在?！?/p>
順德公主抿了抿唇，遲疑的望向自己的貼身宮女。
“若本宮現(xiàn)在去乾清宮，是否顯得過于……冒失？”
柔兒微微一笑，握住順德公主的手。
“公主說的什么話？皇上年幼登基，您身為長姐探望，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理所應(yīng)當(dāng)嗎？
順德公主有些瑟縮，可是想到太后說的親事，又下了決心。
“走，我們?nèi)デ鍖m?！?/p>
…
“順德公主來了？”
劉楓聽到太監(jiān)來報，還有些驚訝。
這個長公主一直都安安靜靜的，怎么今天跑過來了？
“請進(jìn)來。”
順德公主隨著小太監(jiān)進(jìn)了內(nèi)殿，望著走過來的少年，突然有些膽怯。
“皇上?！?/p>
“皇姐不用多禮?！?/p>
劉楓扶住要行禮的順德公主，稍微打量后，心里有些感嘆。
他這個皇姐不是一眼驚艷型的長相，可也是實打?qū)嵉拿琅?/p>
單純清秀，又帶著親和。
“朕自登基以來，可是許久沒見過皇姐了。”
劉楓一邊說，一邊引著順德公主落座。
“不知道皇姐今日前來，是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