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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炸雞廣場本名當然不叫炸雞廣場。
但是無人在意。
炸雞廣場之所以被叫做炸雞廣場,是因為這個廣場超大,而且里面有四十三家炸雞店。
雞的墳墓。
炸雞愛好者的天堂。
徐頌聲在去看公演之前先買了一袋炸雞。
今天公演來的人比上次更多。徐頌聲轉(zhuǎn)悠了一大圈,也沒找到適合她放小凳子但又不會被人擠到的地方。
就在她尋尋覓覓找位置的時候,表演開始了——徐頌聲被迫中途停止找位置,飄在擁擠的人流里看表演。
唯一慶幸的是她個子不算太矮,站在人群中也不至于被前面的人阻擋住視線。
抬頭仰視的角度使得舞臺上的人看起來都腿很長,前排有粉絲歡呼著在揮舞花牌。徐頌聲分心看了看那些貼著熒光棒和彩燈的花牌,詫異的發(fā)現(xiàn)居然沒有一個花牌是給周澄午的。
表演的時候貝斯的聲音很不起眼,周澄午又站在舞臺靠后的位置,大部分身體幾乎都被幕布的陰影遮蓋。
即使在表演和外貌都無法得到展示舞臺的情況下,從徐頌聲站著的角度來看,周澄午的身高比例仍舊是整個隊伍里最為優(yōu)越顯眼的。
在人群很擁擠的時候,徐頌聲認真對比著臺上的人,視線從長腿窄腰往上挪,在昏暗十色的彩燈光里對上周澄午的雙眼。
他的眼瞳是亞洲人常有的深棕色,又因為眼瞳晶體的緣故,使得那點深棕色帶有幾分水晶或者湖泊一樣的光彩。
透明,純澈,從而美麗。
對視的瞬間他歪著頭對徐頌聲展露笑臉,眼眸半彎好似月牙。
四周那么嘈雜,年輕粉絲的尖叫聲混合臺上激烈的,徐頌聲無法聽懂的音樂聲。
但在看見周澄午對她笑的那一刻,她耳邊仿佛出現(xiàn)了片刻的耳鳴癥狀。
其他聲音都被耳鳴屏蔽在外,只余下他光輝燦爛的笑臉。
徐頌聲從沒想過,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人,只是笑一笑,就能真的令人腦子里冒出‘光輝燦爛’這樣的詞匯來。
公演結(jié)束,徐頌聲晃去后臺。
后臺仍舊一如既往的亂。這次來后臺的粉絲也比上次多了,但還是沒有人去找周澄午。
其他隊友都在給粉絲簽名,周澄午倒坐在后面角落的一把小椅子上,趴著椅背休息。
沒有人找他簽名,他神色看起來也懶懶的。
直到徐頌聲進來——周澄午臉上那種懶洋洋的神態(tài)瞬時一掃而光,幾乎是跳著起來,腳步輕快跑到徐頌聲面前:“你來啦?走,我?guī)闳ツ貌葺??!?/p>
徐頌聲都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
周澄午沒什么距離感的抓住她衣袖,拉著她往外走。
越過人群和一小段路,最后他們停在兩輛保姆車面前。周澄午打開車子的后備箱,從里面抱出一箱子的草莓,很是獻寶的將其捧到徐頌聲面前。
草莓的分量有點
出乎徐頌聲意料。()
個頭和色澤也漂亮得不像普通的溫棚草莓。至少徐頌聲前兩天路過水果店,看見的溫棚草莓還不及面前這箱草莓的一半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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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頌聲:“你朋友家的草莓長得……挺好的?!?/p>
周澄午笑:“他喜歡搞種植嘛?!?/p>
雖然說草莓是抽獎送的。
但鑒于這箱草莓質(zhì)量好得有點超標,徐頌聲也不好意思空手拿。她抱著那箱草莓,試探性的問周澄午:“你喜歡吃炸雞嗎?”
周澄午回答很快:“喜歡!”
炸雞廣場最不缺的就是炸雞店了,徐頌聲挑著就近的一家?guī)е艹挝邕M去。
因為是糊鍋底的那種地下男團,所以連口罩都不必戴,因為根本就不會有被認出來的風險。
但是謹慎起見——徐頌聲覺得周澄午那張臉就是最大的風險——
所以她還是選了非常角落的位置。
徐頌聲:“這家店的炸雞和年糕都很好吃……不過熱量挺高的,你能吃嗎?偶像不是需要身材管理之類的。”
拿起菜單之后,徐頌聲才想起來自己對面坐著的是個小偶像。
周澄午迅速回答:“我運動量大,吃完很快就消耗掉了?!?/p>
徐頌聲在此之前也沒有追過星,不太了解他們小偶像自我管理的標準。但既然周澄午自己都說沒事了,她自然無話可說。
上餐的時候照例拍照,拍完發(fā)小藍鳥。
徐頌聲收起手機,兩個人一起吃完了炸雞。
她點的分量有點多,最后兩個人都沒吃完。
剩下的炸雞被周澄午打包,他說他隊友也愛吃。
吃完炸雞出來,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很深,連廣場上的彩燈都熄滅了許多。
兩人走到廣場邊緣,徐頌聲后知后覺:“你公司的保姆車……”
周澄午:“已經(jīng)開走了?!?/p>
徐頌聲沉默。
周澄午好似半點沒有發(fā)覺事態(tài)嚴重一般,笑容很開朗:“沒事,我搭5號地鐵回去,很快的!”
徐頌聲嘆氣,點頭:“那我送你去地鐵站。”
從廣場到地鐵站還有一段路要走。
深夜的氣溫越發(fā)低,徐頌聲走路時把兩只手都揣在衣服口袋里,但還是感覺冷冷的。走了一會兒,突然開始下雪。
剛開始下雪時徐頌聲甚至沒有察覺。
是走在她身邊的周澄午,聲音歡快的喊了聲:“下雪了唉!”
徐頌聲漫無目的漂游的思緒收回,抬頭往天上看,雪花輕飄飄落到她臉上,連那種冰冷的觸覺都是輕飄飄的。
周澄午伸手出去接,他手心應該很暖,因為雪花一落到他掌心,很快就化了。
他縮回手,“哇,好冷?!?/p>
徐頌聲:“雪花本來就是冷的?!?/p>
周澄午:“可是很漂亮?!?/p>
他把手伸到徐頌聲面前——淋了會雪,周澄午的手被凍得發(fā)紅,大概是溫度硬生生被
()降低了,他掌心積了幾片未化的雪花。
他長而密的眼睫上也落著雪花,鼻尖被凍得通紅,光粼粼的眼眸帶笑望著徐頌聲。
徐頌聲沉默片刻,移開視線:“嗯,漂亮。”
徐頌聲:“你頭發(fā)上落雪花了,戴個帽子吧?!?/p>
周澄午‘哦’了一聲,伸手拍拍自己頭發(fā),又把外套自帶的帽子戴上。他戴好自己的帽子,騰空出手,順便就把徐頌聲的外套帽子也給拉上去了。
徐頌聲吃了一驚,短暫驚訝后又很快的反應過來,眼角余光瞥了周澄午一眼。
過分漂亮的少年笑嘻嘻道:“你頭發(fā)上也掉雪花了?!?/p>
徐頌聲:“……謝謝?!?/p>
送完周澄午再回學校,已經(jīng)是凌晨。
徐頌聲洗了個熱水澡,輕手輕腳上床。柳嘉睡得很熟,徐頌聲就沒開燈,她拉上床簾,打開自己的筆記本。
在徐頌聲的電腦加密網(wǎng)盤里面,放著她做過的所有軟件路徑備份。
徐頌聲對老板沒有好奇之心。
備份軟件路徑只是為了給自己留后門。
干這行的有好奇心確實不太好,但完全不管也同樣危險。
更何況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更需要小心謹慎保全自己。
*
周澄午下地鐵后沒有立刻回公司的練習生宿舍,而是繞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因為他之前跟徐頌聲所說的并非謊言——吃完炸雞他得做‘運動’。炸雞那點熱量與他接下來的運動量相比,根本不會造成體脂上的負擔。
經(jīng)由短信發(fā)出來地址十分詳細,周澄午邊走邊摘下自己脖頸上的抑制環(huán)。
這次不是去富人居住的別墅區(qū),而是更為貧窮混亂的貧民窟。
這里被叫做煤石街。
住在煤石街的除了窮人之外,還有各種錯綜復雜的地下勢力。
地頭蛇的本地幫派在半個月前發(fā)生了一場權利更迭,新上位的首領是一位無信仰者。
他不信仰任何的宗教,包括天父。
烈酒的信息素氣味,像人眼無法捕捉的某種巨大爬蟲,攀附整個煤石街。
血液淌過煤黑色的地面,流進污水里面,和積雪融為一體。
周澄午慢悠慢悠踏過地面被信息素壓制成一灘軟泥的人群,左手拎著那位無信仰首領的腦袋,右手拎著打包好的炸雞,包裝袋邊緣被油脂沁出微微的淺黃色。
把滴著血的腦袋隨手扔進垃圾桶,周澄午低垂眼,臉上掛著圣潔的笑,聲音輕快柔和的叮囑:“再選個新首領吧,剛剛死的那個,我們天父不太喜歡?!?/p>
走出煤石街,周澄午在便利店里買了瓶礦泉水,洗干凈手上沾到的血。
在他洗手的時候,有一只小野貓從街道窄巷的縫隙間跳出來,邁著直線的貓步,輕巧落到周澄午身邊,伸著脖子去舔他掌心漏出來的,帶著血腥味的水。
周澄午用蓋子接了點干凈的水給貓咪喝,又打開炸雞包裝袋,分了一塊雞腿給它。
分完雞腿,周澄午想到他和徐頌聲吃炸雞的時候,徐頌聲有拍照發(fā)藍鳥。
于是他也拿起手機拍了一張在喝水的野貓,將圖片發(fā)給了徐頌聲。
【周澄午:夜間運動結(jié)束!炸雞熱量已經(jīng)全部消耗掉啦^^】
【周澄午:運動完回去的路上遇到的小貓,一點也不怕生,很親人呢ovo】
*
早上徐頌聲起床洗漱,在等柳嘉的間隙看了眼手機,正好看見周澄午發(fā)過來的私信。
兩條賣萌私信,附帶一張在晨光中舔瓶蓋的小貓。
拍照視角懟得很近,那只貓居然也沒有害怕或者逃跑的跡象。
徐頌聲隨手打字,回過去一句。
【徐頌聲:貓也會親近氣場更和善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