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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二月云灣公社蘆北村
蘇婳頭上纏著紗布,呆呆地坐在炕上。她不敢相信自己一覺醒來穿越到了七十年代,成了一個(gè)十八歲的農(nóng)村小姑娘。
她沒有原主的記憶,但從面前自稱是她母親的女人口中,問了個(gè)七七八八,基本弄清了自己的狀況。
原主和她一樣也叫蘇婳,今年十八歲了,父親過世,有倆姐姐已經(jīng)出嫁了,還有一個(gè)妹妹才十三歲。
他們一家和大伯一家是住在一個(gè)大院子里的,今天大伯家的大女婿來了,那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正好,家里人都沒在,就對(duì)原主動(dòng)手動(dòng)腳。
蘇婳掙扎害怕中,正好被大伯家大閨女見了,非說蘇婳勾引她男人,又哭又鬧,還和緊跟著回來的大伯母和妹妹一起把原主打了一頓。
一個(gè)十八歲的女孩子遭遇這種事本來就夠害怕和羞辱的了,誰知道,家里人都不信她,羞憤之下就跳河自殺了。
原主在最美好的年紀(jì)死了,而她穿了過來,不過,自己怎么會(huì)來到這兒呢?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從醫(yī)院下班,開車回家的時(shí)候,好像……出了車禍。
是了,她死了,穿到了這七十年代。再也見不到自己父母,還有,讀了那么多年的書,一下回到了解放前,難過死了。
“小婳,你別再做傻事了啊?!痹鞯哪锪中愫幼谒磉?,不住的掉眼淚,“娘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肯定是受了委屈的。要是你爹還在就好了……誰敢這樣欺負(fù)我們娘兒幾個(gè)……”
“三姐?!碧K小妹抱住了蘇婳的胳膊,“你不要再跳河了,要跳讓她們跳去,你死了,可就沒了?!?/p>
小家伙還挺懂事的。
蘇婳的胃一陣陣緊縮,難受的厲害,她捂著肚子,望向了林秀河:“娘,不我不會(huì)再做傻事了。我好餓,想吃飯。”
“好,好。這就對(duì)了?!绷中愫右娐犈畠哼@么說,松了口氣。
吃完飯后,林秀河和蘇小妹就在屋子里用玉米皮編墊子。
蘇婳沒有原主的記憶,剛才跟家里人說的是自己撞了腦袋什么都不記得了,所以就問了一下,“這墊子要干嘛用的?”
林秀河動(dòng)作熟練地編著墊子說:“上頭啥公司會(huì)來收,一個(gè)墊子八分錢。聽說要出口國外的。你咋還沒吃完?你說,你這什么都不記得了,要不要緊啊?頭還疼嗎?”
“不要緊吧,不疼了?!碧K婳望向了手里的窩窩頭,只吃兩口,太粗糙了,里面應(yīng)該是摻了糠的,簡直難以下咽,。
可肚子太餓了,而且也知道這年頭糧食緊缺,有東西吃就不錯(cuò)了,所以還是硬著頭皮吃了。
窩窩頭下肚,又喝了一大碗水,不久就想去小便了。農(nóng)村的廁所都在院子里,她就起來下了炕。
“你頭傷了,咋不躺著?!绷中愫訐?dān)憂又心疼的問了一句,蘇婳摸了摸頭上纏著的白布,“我去廁所?!?/p>
屋外,夜色朦朧,滿天繁星,她上一世,可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星空,真美。蘇婳正要找?guī)兀粋€(gè)十八九歲的女孩子,從另外那屋子出來了。愛書屋.isexs.
蘇明明是大伯家最小的閨女,她娘潑辣霸道,她盡得真?zhèn)?,見蘇婳出來,就開始罵了:“你媽比,你媽蛋,你媽是個(gè)寡婦蛋,專門教你偷人漢!”
蘇婳長這么大沒有被人這樣罵過,還罵的這么難聽,當(dāng)下就生氣了,“不要再罵了,再罵,我就揍你了。”
蘇明明欺負(fù)蘇婳欺負(fù)習(xí)慣了,一看她竟然敢這么說,心里來氣了,氣勢洶洶走過去,兩手一叉腰,脖子一伸,“你敢打我,你打呀,打!”
“哦……”蘇婳一拳打在了蘇明明的臉上,頓時(shí)把她的鼻子打出血來了,“爽不?還要不要再打一下?”
蘇明明第一次被蘇婳揍,而且還流鼻血了,當(dāng)下就大哭起來,“你打我,你敢打我,嗚嗚,流鼻血了……爹,娘,蘇婳把我打了……”
屋內(nèi)大伯和大伯母、林秀河和蘇小妹也趕緊出來,就著屋內(nèi)透出來的微光一看蘇明明滿臉的血,都嚇了一跳!
“哎呀,殺千刀的,把我閨女打成啥樣子了?”大伯母心疼地看了看蘇明明,又滿眼怒火地望向了蘇婳,“你個(gè)小賤蹄子,竟然還敢伸手打人了,”
“行了,別罵了……”林秀河是個(gè)性格軟弱,又老實(shí)的女人,被罵了干著急還不上嘴,急的直哭。
以前的蘇婳性格軟弱,可現(xiàn)在換了芯兒,可沒那么好欺負(fù)的,“是她讓我打的嘛,我就隨便打了一下,她鼻子不結(jié)實(shí),不能怪我啊。她還打我了呢,你怎么不好好管管你女兒,會(huì)被人說媒教養(yǎng)的!”
“誰讓你偷漢子,打你活該!”
”你看看,把明明鼻子都打出血了!”
“林秀河,你也不管管你閨女,真是禍害精!”
大伯母罵著罵著就要上來打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蘇婳清楚自己不是大伯母對(duì)手,急忙回了屋子,拿了一把菜刀殺氣騰騰出來,“我告訴你們,欺負(fù)我一次兩次我忍了,可你們一直蹬鼻子上臉的,我忍無可忍,今天誰敢動(dòng)我一根指頭,我跟你們拼命,大不了我砍死你們自己再抹脖子!”
大伯母硬生生止住了腳步,這死丫頭,咋突然變得這么厲害了。她本就是欺軟怕硬的的人,自然也不敢再上前了。
“我去我爹墳前哭去,我爹泉下有知,做鬼也不放過你們的!”蘇婳被他們吵的耳朵疼,丟下這么一句后,掩面跑了出去躲清凈去了。
夜色朦朧,涼風(fēng)習(xí)習(xí)。蘇婳冷的縮了縮脖子,突然間,一道黑影攔住了她的去路,嚇得她忍不住后退一步。
夜色中,她面前站了一個(gè)人,又高又壯,跟一座山似得,五官被夜色暈染的模糊不清,但看著不像好人!
他為什么擋住她的去路?
蘇婳正想走人,可眼里飛進(jìn)個(gè)什么東西,她急忙低頭,抬手去揉,誰知那男人卻粗聲道:“哭啥?沒出息!”
竟然兇他?
“你誰???兇什么?!”蘇婳繞開他就走,高池卻懵了,以前這丫頭見了她乖順的很,問什么答什么,今天怎么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