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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陸：“……”

蘇陸還在猜測他是否會來找自己說話，這人就瞬間跨越了數(shù)十米的距離，直接過來了。

好在他保持了距離，停在她面前一丈遠(yuǎn)的地方，否則若是忽然貼臉，就太嚇人了。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一眼。

高大英俊的青年向前走了幾步，在離她一臂之遙時駐足。

他淡淡地開口道：“你住在青羊鎮(zhèn)西莊？”

蘇陸抬起頭，對上那雙寒星般的黑眸，“嗯?！?/p>
段鴻低頭俯視著她。

他的眸中仍然看不出鮮明的情緒，姿態(tài)稱不上疏遠(yuǎn)，卻也沒有多少熱切或興味。

他們已經(jīng)近在咫尺。

蘇陸暫時還沒有感到不適。

她心里松了口氣，看來目前只保證雙方?jīng)]有肢體接觸就行。

段鴻也不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道：“那殺死你們?nèi)迦说难?，是我放走的?！?/p>
蘇陸迷惑地反問：“放走？”

“我在臨川遇到了他，本可以將他斬殺，但當(dāng)時他有些異樣，我就想要將他生擒回宗門?！?/p>
段鴻停了一下。

蘇陸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抓活的比殺了他要難吧?！?/p>
“不錯。他引來了幫手，趁機(jī)逃脫了。”

段鴻沉聲道，“幾個時辰后，他就殺死你們?nèi)迦?。此事是我之過，也是我害你家破人亡。”

蘇陸：“……”

原著好像沒提這個，或是被她跳過了。

所以這才是他一開始關(guān)注自己的原因？因為他早就聽到李少爺?shù)脑?，得知自己的出身？他對自己心存愧疚?/p>
所以即便他得知女主是半妖，也沒想過殺掉她，反而帶回門派。

此時，又有一批人登上了仙龍頂。

他們都是地靈根資質(zhì)，走完登仙臺也絲毫不顯疲憊，只是速度稍慢了些。

為首的幾人個個衣裝富貴，腰懸玉佩，顯然出身不凡。

段鴻似乎不喜歡當(dāng)著這些人的面交談，只看了她一眼，“待會兒再說。”

說完就離開了。

“那是段鴻？”

其余的新人看著他的背影遠(yuǎn)去，驚疑不定地詢問道。

他們沒聽見兩人的談話，有人不由好奇地走過來，“敢問這位妹妹，你與段仙君是舊識？”

蘇陸沒吭聲。

“喂，我姐姐在和你說話，你這人好生無禮——”

他們當(dāng)中有出身修真世家的，看她穿著打扮，本來就有些瞧不上，此時越發(fā)不滿。

蘇陸哪有精力和這些小屁孩糾纏。

但凡他們不指著她鼻子罵妖怪，她就完全不想理會。

“算了算了?！?/p>
方才問話的人將弟弟拉到一邊。

不斷有人走完了登仙臺，玉虛殿前方的人越來越多，很快就聚集了數(shù)十號人。

“那是什么？”

有人驚呼一聲，指向天上。

人們紛紛抬頭望去。

一道流星般的光芒撕裂云翳，如同利箭般激射而來，從高空中直直墜下。

它落在玉虛殿前方一片無人的空地。

待到光芒散去，在翻騰的煙塵中，依稀露出一座巨大的車輦。

那車是紅木框架，兩邊鑲有巨大的圓輪，車上堆積著五光十色的礦石。

它們還是未經(jīng)打磨的原石狀態(tài)，都是大塊大塊，表面粗糙，形狀也不規(guī)則，卻都籠罩著一層光芒，匯聚在一處越發(fā)顯得閃亮耀眼。

車輦旁邊站著兩個高大的青年男人。

一個穿著紅衣，一個穿著黑衣，似乎正在爭執(zhí)。

“我就說吧，若是按著原定路線，絕對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紅衣青年捂著額頭抱怨道，“還有你當(dāng)時跳下車做什么？”

“你一邊說我們要遲了，一邊說要?dú)⒘四切┳飞蟻淼哪?。?/p>
黑衣青年也有些無奈，“那我當(dāng)然以為你是讓我快些解決他們，所以我就下去了啊。”

“我只想讓你快點把車弄走，那些東西我自己去殺。”

紅衣青年有些痛苦地道，“哎，都是我的錯，待會你別去了，他們要罵就罵我吧?！?/p>
“罷了，又是毫無默契的一天?！?/p>
黑衣青年面無表情，“放心吧，師兄，我們一起去也沒問題，他們應(yīng)當(dāng)更關(guān)心鬼哭峽為何會出現(xiàn)魔物，而不是我們丟了幾顆石頭?！?/p>
“也是。”

紅衣青年苦笑一聲，衣袖一揮，那車輦輕飄飄地浮上半空，如同被無形牽線扯住一般，慢慢向前飄走。

那兩人跟著車前行，與玉虛殿門口的修士交談之后，直接進(jìn)入了正殿。

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看向別處，仿佛附近的上百號新人根本不存在。

“……那兩個家伙真是傲慢?！?/p>
有人低聲抱怨道，“卻不知道是什么來頭？他們身上沒有臥龍峰弟子的徽紋?！?/p>
“他們當(dāng)然不是臥龍峰的人?！?/p>
另有人嗤笑道，“看他們腰上掛著牌子，那只能是外門弟子咯?！?/p>
兩個地靈根對視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出幾分得色。

他們都清楚自己一定能進(jìn)入內(nèi)門四峰，如今見到外門的修士，心中免不了得意起來。

外門和內(nèi)門差的可不僅是名字。

普通外門弟子能享受到的資源遠(yuǎn)少于內(nèi)門弟子。

外門堂主和長老的親傳弟子或許待遇好些，但是比起內(nèi)門四峰首座和長老的親傳弟子，那又差了許多。

而且外門的長老和堂主，大多數(shù)人的修為，是遠(yuǎn)遜于內(nèi)門的長老和首座的。

師父都不是一個水平，教出的徒弟又會拉開差距。

上一次大比的幾位魁首全都出自內(nèi)門，就可見一斑。

更何況，外門弟子都要被分配課業(yè)任務(wù)，說白了就是干活，哪里比得上內(nèi)門弟子清閑，可以專心致志修煉。

大概過了一刻鐘，所有人都到了終點，一百多人齊聚在玉虛殿前。

最后抵達(dá)的一批人最為狼狽，他們大汗淋漓呼吸急促，還有的累得雙腿顫抖，不顧形象坐倒在地。

那些早就上來的人，此時投去了嘲諷的目光。

“登仙臺靈氣濃郁至極，即便沒學(xué)過功法，但凡有靈根的人，也多少能汲取些靈力……”

靈根純度越高，獲得的靈力自然也就越多。

而且即使是同樣的純度，不同的心性悟性也會有些區(qū)別。

因此哪怕同樣是真靈根，有些人就能早些到達(dá)，此時已經(jīng)休息過來，有些人卻倒在地上氣喘如牛。

若是單純慢也就罷了，還表現(xiàn)得如此疲憊，顯然是悟性也不怎么樣的。

“就這樣還指望什么……”

“能去外門找個師父就不錯了……”

玉虛殿的大門倏然打開。

人群迅速安靜了。

一個身穿長袍的年輕修士走出來，神情嚴(yán)肅，姿態(tài)隱隱有些倨傲。

他站在臺階上，俯視著下面的新人們，“所有真靈根，與我進(jìn)殿?！?/p>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

這一百多號人里，一大半都是真靈根，此時紛紛向前走，癱倒在地的那些人也忙不迭爬起來，浩浩蕩蕩幾乎將整個殿門都塞滿了。

等到最后一個真靈根進(jìn)門，沉重的大門重重合攏，又將各種探尋的目光隔絕在外。

外面只剩下二三十人，頓時清靜了許多。

蘇陸站在一邊，看著他們?nèi)宄扇壕墼谝黄鹫f話，時不時有人將視線投過來，然后低聲議論起來。

“那就是這次唯一的天靈根吧，這張臉倒也稱得上花容月貌……”

“你怎么知道？那個天靈根測試的時候我在隊伍后面，完全沒看清她的模樣?！?/p>
“先前她從我身邊跑過去……”

人群中一對模樣相仿的姐弟頗為顯眼。

他們身上的衣裝尤為華貴，腰間的環(huán)佩隱隱煥光，李少爺正與另外幾人圍在他們身邊，滿臉諂媚討好。

當(dāng)他的目光掃過來落在蘇陸身上，又充滿了厭惡和忌憚。

蘇陸往那邊看了一眼。

恰好那對姐弟也往她這邊瞧來。

“聽聞那位段仙君的性子素來傲慢，不像是會與新人攀談的，就算是個天靈根，哼，興許是她惹了什么麻煩?！?/p>
男孩撇嘴道。

就是他方才指責(zé)蘇陸無禮。

“不要這么說?！?/p>
旁邊的少女皺眉道。

她剛剛試圖和蘇陸搭話未果，此時壓低聲音道：“若是他的新師妹，那就不一定了?！?/p>
男孩一愣，“姐姐什么意思？”

“在四位首座和四脈長老當(dāng)中，清霄仙尊的親傳弟子是最少的，既然來了天靈根，拜在他座下的幾率最大?！?/p>
“可是清霄仙尊也不輕易收徒，先前還拒絕過別的天靈根——”

“這位是最為稀少的陰屬性，陰靈根能習(xí)得的劍訣法術(shù)有限，靈力也與我們五行靈根不同，尋常修士根本教不了，但像是清霄仙尊那等渡劫境大能，自然觸類旁通，沒什么不能教的。”

“煙霞峰首座和云來峰的首座也都是化神境，雖然比渡劫境低了一個大境界——”

“他們親傳弟子都有十幾位了，再說，這兩位是金火靈根劍修，若是陽靈根興許還能習(xí)得他們的劍訣，陰靈根的話，應(yīng)當(dāng)還是清霄仙尊更合適吧?！?/p>
“所以他們已決定讓她拜在落雁峰，段鴻才會主動和她搭話？”

“或許吧。”

少女臉上是掩不住的羨慕，“清霄仙尊那樣神仙般的人物，我們卻只能瞻仰了——”

她有些苦澀地嘆了口氣。

“各脈首座的親傳弟子都是天靈根，任我們家世如何，也無法逾越這天賦的坎?！?/p>
周圍的一群人聽見這話，眼中都充滿了艷羨，唯有李少爺神情僵硬，在震驚之后，目中又射出怨毒之色。

“姐姐！”

男孩見她沮喪忍不住道：“先前被發(fā)配到外門的那兩個天靈根，如今不也表現(xiàn)平平，在大比里輸給段仙君和虞仙君——”

“表現(xiàn)平平？”

少女苦笑道：“那兩人去了外門是例外，即使如此，他們也都是金丹境高手，尋常門派的掌門宗主也不過是這個境界，你切莫將這話掛在嘴邊?！?/p>
附近的人頓時噤若寒蟬。

金丹境那是什么概念？

許多人進(jìn)入鍛體境后，一輩子都修不到練氣境，再往上經(jīng)歷筑基境和開光境，才得以煉出金丹。

金丹境修士已有呼風(fēng)喚雨、開山分海之力，因而能與大妖抗衡。

再往上一步就是元嬰境，這個境界的高手，在整個神州大陸都不多見了。

“門開了！”

玉虛殿的大門再次敞開。

剛剛的修士重新走出，站在臺階上俯瞰下方，“所有玄靈根，與我進(jìn)殿。”

二十多個人瞬間動了起來。

因為這次人少了，他們倒是安靜穩(wěn)當(dāng)?shù)嘏懦蓛申?，默默地進(jìn)入了大殿。

于是外面只剩下六個人。

所有人都在盯著蘇陸。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是地靈根。

他們在攀登仙臺時也很有精神，不像是玄靈根和真靈根那么疲憊，得以觀察周圍。

大家都看到了蘇陸如何從自己身邊狂奔經(jīng)過，然后沖得無影無蹤。

“這位姐姐是天靈根吧？”

有個人笑著感嘆道，“想來此次能拜在清霄仙尊座下——”

另一個人輕哼道：“落雁峰首座的親傳弟子至今只有兩人，收徒最為挑剔，即使是天靈根，他也不會來者不拒?！?/p>
說完打量蘇陸一眼，“我表兄可是雙屬天靈根，當(dāng)年都被拒之門外?！?/p>
言下之意你也未必能成功。

蘇陸：“好慘哦。”

“你！”

那人深吸一口氣，想到這是在玉虛殿外，終究沒敢吵嚷，只是狠狠瞪她一眼。

等到殿門再次打開時，五個地靈根相繼走了。

只剩下蘇陸一個人站在外面。

她看著空蕩蕩的地方，“怎么有進(jìn)無出的？還是說前面那些人都在里面圍觀？”

“在仙龍頂，若是你修為足夠，可以帶人傳去閬山的任何一處?！?/p>
側(cè)面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蘇陸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謝謝前輩?！?/p>
段鴻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在她旁邊，“我已稟過師尊，待你進(jìn)殿，直說想拜入落雁峰即可?！?/p>
蘇陸：“……”

蘇陸抬起頭。

他們好像都默認(rèn)自己第一選擇會是落雁峰首座。

當(dāng)然，這也是有緣由的。

除了宗主流云仙尊之外，玄仙宗里最強(qiáng)的自然就是清霄仙尊，除此之外他的親傳弟子也不多，而且他對徒弟極為厚待。

像是段鴻等人的法寶，在神兵圖錄的排行上都赫赫有名。

最初也是清霄仙尊誅殺妖族，挖骨敲髓取得鍛造材料。

宗主已經(jīng)數(shù)百年不再收徒，所以清霄仙尊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只是被他拒絕的概率也很大。

段鴻像其他人一樣，認(rèn)為她也會這么選，因此提前去和師父說了一聲，多半是請求師父收這個徒弟。

蘇陸：“清霄仙尊答應(yīng)收我為徒？”

段鴻微微搖頭，“我只說明你的情況，以及我如何虧欠于你，師尊說見了你再做定奪?！?/p>
就是人家沒給他打包票說一定會收徒了。

蘇陸清了清嗓子，“前輩，你不用覺得對不住我，畢竟我沒死，我家人被殺了，也是妖族所為，不是你做的?！?/p>
段鴻一言不發(fā)。

蘇陸：“至于你是否對得住死者，那我說了不算，他們自己才能決定。”

段鴻：“……”

以他的閱歷，就猜測面前的小孩可能有兩種反應(yīng)，一是憤怒記恨自己放跑了妖族，一種是反過來安慰自己。

這回答卻不在意料之中。

段鴻：“你的家人呢？”

縱然理智上知道誰是兇手，但涉及自己親朋好友，尋常人還是會下意識去怨憤，畢竟若是他早早將妖族殺掉，就沒有這些事了。

蘇陸：“他們對我不是很好，他們死了我也難過，但那種難過程度有限，更不會因此恨你?！?/p>
段鴻輕嘆一聲。

他思及他們初見時她紅著眼圈的樣子，現(xiàn)在想來比起為家人悲傷，更多的是氣憤被污蔑成妖怪和幫兇。

段鴻：“所以你也并不想親自報仇？”

蘇陸無所謂地?fù)u頭，“如果那個妖族僥幸活著，活到我有本事殺了他，那我自然愿意，如果他倒霉早死了，那我就謝謝為我報仇的人?！?/p>
段鴻又沉默了。

“前輩。”

蘇陸眨眨眼睛，“除了各位首座，待會兒我還能見到什么人，你能與我說說嗎？”

段鴻倒是有問必答，認(rèn)真報了數(shù)個名字與頭銜。

他們這邊只說了幾句，玉虛殿的大門就又打開了。

那個修士第四次走出來，卻是恭恭敬敬地跟在薛長老身后。

他的神情也沒了先前的傲氣，還向段鴻行禮，低低喊了句師叔。

薛長老一身青衣，行走間廣袖拂動，越發(fā)顯得優(yōu)雅出塵。

他伸手向殿門一比做邀請狀，俊美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笑意，“蘇小友，請吧?！?/p>
蘇陸跟了上去，穿過沉重的青銅大門，踏入了玉虛殿的正殿。

大殿里極為寬敞，玉石地面平整無縫，白如新雪，立柱纏繞盤龍浮雕。

層層石階拱起一座又一座高臺，每個臺上都擺了一把白玉質(zhì)地的大椅，總共九座高臺，分別屬于內(nèi)門四峰和外門五堂。

殿堂正中央的臺子最高，其次是旁邊的三座，比起正中的少了一級臺階，更外面的五座臺子卻是矮了將近一半。

九把椅子上坐了八個人，即是各脈首座和各堂堂主，長老們站在他們身后，更往后是弟子們。

正中的椅子空著，有個人站在前面，卻是沒有落座。

殿堂里一時靜得針落可聞。

數(shù)十道目光投射而來，或銳利或溫和，都有著毫不掩飾的探究意味。

蘇陸規(guī)規(guī)矩矩斂衽施禮，“拜見各位前輩?！?/p>
“不必多禮?！?/p>
站在正中央高臺上的人說道。

那是個容貌清雋、聲音溫和的年輕男人，“宗主尚在閉關(guān)，如今是我代師尊暫管臥龍峰諸事?！?/p>
蘇陸微微低頭，“見過葉長老?！?/p>
那人含笑點頭。

因為是暫代宗主的位置，所以他站在椅子旁邊，不曾真的落座。

葉長老看向右側(cè)，“這位是落雁峰首座——”

蘇陸也隨之側(cè)過頭。

另一座高臺上，黑發(fā)白袍的男人端坐其上，宛如一尊毫無瑕疵的冰雕。

他的發(fā)色鴉黑，皮膚冷白，頭戴玉冠，生得劍眉星目，容貌英挺，是毫無死角的完美，甚至讓人生出一種不屬于普世的虛幻感。

這人有雙淺淡的琥珀色眼眸，目中毫無溫度，仿佛蘊(yùn)藏著最冷酷的寒冬。

他的長相稱得上完美無瑕，偏偏氣質(zhì)冷峻至極，渾身都散發(fā)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下一秒，男人微微低頭看了過來。

蘇陸頓時如墜冰窖。

那種極具穿透力的視線，讓人生出一種赤身裸|體置于冰天雪地的恐怖感覺。

蘇陸避開對方的目光，低頭行禮，“見過仙尊?！?/p>
這位落雁峰首座，幼時家人被妖族所害，他拜入玄仙宗，就是為了學(xué)本事報仇，因此極為憎恨妖族。

他殺過的妖族和半妖數(shù)不勝數(shù)，尸體堆起來恐怕能填滿整個臥龍峰。

原著里，段鴻帶女主回落雁峰，將她安置于自己的住處，誰知女主夜里發(fā)病，兩人纏綿情到濃時，隱約泄露了一絲微弱的妖氣。

次日女主蘇醒，就已經(jīng)在清霄仙尊的面前。

因為段鴻苦苦哀求，他并沒有直接殺掉女主。

他用了一番手段，直至他確定這個半妖是真的善良柔弱，從前并未作惡，以后也構(gòu)不成威脅，才留了女主一條命，對外只宣稱是自己新收的徒弟。

至于具體是用了什么手段——

那可就是徹徹底底的十八禁內(nèi)容了。

另外，雖然《囚妖錄》是一對多小說，主角擁有多個對象。

但許多讀者都認(rèn)為，如果要挑出一個男主，那劇情里重要性以及和女主的羈絆來看，可能就是清霄仙尊，其他角色只能按出場率淪為男二男三男N號。

“在四峰首座當(dāng)中，師叔的親傳弟子最少?！?/p>
葉長老微笑道，“這孩子與段師弟相識，或許也是與你有緣？”

清霄仙尊并未立刻接話。

他看了一眼殿中垂首而立的年輕人，才聲音低沉地開口道，“我不收此等心性涼薄之輩?！?/p>
殿中一片死寂。

顯然他聽見了殿外的那番對話。

蘇陸仰起頭，對上那雙冰冷深邃的眼眸。

真好。

不枉她在外面的一番廢話。

她絕對絕對不會成為這個人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