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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餐味滿，程幼素吃完的時候才想到，古代可不比現(xiàn)代社會，一只新鮮的野雉，那可是逢年過節(jié)才能吃得上的。

她抹抹嘴巴，倍覺不好意思。

“柴大哥，謝謝你的款待，讓你破費了，我好像吃得有點多……”

柴南石聽了覺得好笑，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說話咋總是這樣老成客氣，還“破費”……

他道：“野雉是今早順手現(xiàn)打的，沒費力氣。再說，即便拿到集市上賣，春雉也不值啥錢?！?/p>
“咦？為什么？”

“春吃鮮筍，秋吃肥雉，這是山里人的規(guī)矩。春天里的雉子過了冬，都餓得瘦了些，自然不招人喜歡?！?/p>
“啊，這樣啊……”程幼素點了點頭，“不過我覺得今天你打的雉子，就很好吃?。　?/p>
柴南石粗厚的眉毛邊挑起一分笑意，道：“是么？若是你喜歡，待到秋日里，我獵到更肥嫩的雉子，再請你吃也不遲。”

程幼素眼睛里一瞬間綻滿了驚喜，點頭還來不及，高興道：“真的嗎？好，這可是你說的呀！”

中午的天光從最高峰沉了下去，不知不覺都到下午了。

柴南石替程幼素捆了兩捆柴火，抗在肩上，兩人又是一前一后地走著，越過山林，回到村里。

程幼素在后面踢踢踏踏地走著，吃飽喝足又有木柴可拿，心情簡直特別棒，關(guān)于家里人的那些糟心事早被忘到天外去了。

“誒，柴大哥，你對我這么好，請我吃飯又送我柴火，是不是因為想報答我當(dāng)年的一筐草藥之恩?。俊?/p>
她跟在他身后打趣開著玩笑。

誰知柴南石低沉的聲音半天才緩緩道：“當(dāng)年藥草之情，昨晚替你尋到豬，已經(jīng)是報過恩了?！?/p>
“??？啊??？”程幼素追上去，一臉失望，“不是吧？不行不行，昨晚不算的！對了，你剛剛還說，昨晚根本沒有認(rèn)出我！那根本不算！”

柴南石看她頗有幾分潑纏的架勢，停下腳步淺笑起來：“怎么？莫非你還舍不得那次恩情……”

“當(dāng)然啦！你都說了是恩情了，當(dāng)然就沒那么容易抵消……”

程幼素努力擺出正經(jīng)臉，自己卻有點憋不住笑。

“俗話說，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俗話又說，大恩不言謝……所以，我一定要好好保留你報恩的機(jī)會，留待以后省著用，柴大哥，是不是呀？”

男人唇角微勾了一下，倒是沒說話，繼續(xù)向前走了。

回到村里時，路過一戶菜園子，里頭有個正拿著鐵壺澆水的大娘。

她見了肩上挑著柴火的柴南石，眼睛瞪得大大的，慌忙放下鐵壺走到屋子門邊上去，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

等她又望到柴南石高大的身軀后頭跟著的胖妞，程幼素時，嘴巴都張開，忘了合上。

“素子……”

“素子！”

大娘面色緊張，低低叫了程幼素幾聲，好像是從前認(rèn)識她的。

程幼素記不起來這大娘是誰，見她喊著自己，怕自己露了餡，只微笑著看過去，朝她點了點頭。

大娘見她只笑了一下，看著她的緊張眼神中漸漸透出一抹不可思議。

程家二姑娘素子，絕對是魔怔了！

一路跟著那個姓柴的野漢子走！自己喊她，她還一點都沒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