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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測是主駕駛突發(fā)惡疾。

這一行徑狠狠踩到了徐歡的雷區(qū)，他立刻要求唐少驍奪回駕駛權，并且直呼晏清大名打算開始一段自己最拿手的饒舌級怒斥。

“晏清中校向導同志請問你在危險區(qū)域秀什么辣眼操作呢你以為是古代戰(zhàn)爭趟地雷嗎這里是真實空間不是你的復古游戲倉蹦迪癮犯了就去迪廳有癲癇病史就不要隱瞞反社會屬性大爆發(fā)就吞點調節(jié)素早點退伍去找你前……”

徐歡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后方紅外波段信號異常喃喃出聲：“什么東西炸了……”

晏清卻相當冷靜：“這段航行記錄之后會被替換，剛才我們完全按照系統(tǒng)預設航線返航，途中沒有任何意外發(fā)生，請兩位遵守保密紀律。”

兩人俱是一驚，立刻挺直脊背答應。

晏清又柔聲對徐歡說：“你今天的表現(xiàn)很好，但出于保密和安全目的，下次訓練可能會調配你到其他組，希望你能理解?！?/p>
唐少驍小聲問道：“那我呢……”

晏清看著他笑了一下：“你放心，本輪拓荒行動結束以前你的駕駛位都在我旁邊?！?/p>
唐少驍莫名心虛地和徐歡對視一眼，感覺哪里怪怪的。

第7章

結束之后唐少驍特地跟著晏清一起走，一路上幾次環(huán)顧四周欲言又止。

終于到了一段僻靜的地段，晏清停下腳步，將戴著屏蔽手環(huán)的手臂舉到他面前。

“有問題現(xiàn)在可以問?！?/p>
唐少驍會意，為晏清擰上手環(huán)中心的機械滑鎖，銀色的合金環(huán)邊緣亮起一圈紅光。

他忽然發(fā)現(xiàn)屏蔽手環(huán)的外觀設計其實和電子手銬很像。

唐少驍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終端確實已經(jīng)不在工作狀態(tài)，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剛才炸掉的是飛行器嗎？為什么我們的系統(tǒng)沒有顯示它的位置，難道是隱形飛行器？”

“是的。”

“那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它的，目視？不……不可能，如果目視可以發(fā)現(xiàn)，那么我會比你更早看到，”唐少驍說完又連忙解釋，“不是說你視力不好的意思，呃，畢竟我是哨兵……”

晏清并沒有覺得被冒犯，仍然愿意聽他的猜想：“你覺得是什么原因呢？”

唐少驍想了一下，心中浮起一個答案：“你能發(fā)現(xiàn)而我發(fā)現(xiàn)不了的，那就只有精神力波動了。難道飛行器里有向導？”

“聰明?！?/p>
唐少驍?shù)钩橐豢诶錃猓骸澳恰菣C毀人亡了嗎？”

“就算逃生艙彈射成功，結局也就是憋死在黑暗里了，好像應該還是炸死好一點?！?/p>
唐少驍琢磨出了一點味道：“不是我們的人？又是隱形機型……那就是間諜飛行器了，是星盜？”

“星盜要是有這裝備水平就應該叫星際劫掠聯(lián)合王國了，再想想。”

唐少驍手心有些潮濕了。

“是聯(lián)邦？也可能是合眾國……第五帝國也不能完全排除……到底是誰？”

“現(xiàn)在還不知道，總之是其中的一個。之后上面會調查，不過就算有了結果也未必會告訴我?！?/p>
唐少驍有點著急了：“那么對方就違反了《柯伊伯公約》，他們怎么敢！”

《柯伊伯公約》從唐少驍出生前數(shù)十年就已經(jīng)存在，公約的簽署來之不易，經(jīng)過上百年的戰(zhàn)爭、博弈、危機與對峙，人類才終于變得成熟，達成了和平共識。

晏清沒有說話，沉默地打量著他，似乎正在觀察他的每一個微小的面部動作，這讓唐少驍開始緊張。

在額頭聚出汗珠之前，晏清終于開口了。

“你覺得在人類歷史上簽訂的所有協(xié)定、公約、條約……叫什么無所謂，就是那些文件里，是被遵守到底的多，還是淪為廢紙的多？”

唐少驍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從小到大的認知讓他仍然無法接受，他不知道應該把這定義為人類的退化還是背叛，但有一瞬間，一個推測經(jīng)過了他的大腦。

共和國也早就違反了公約。

這一次他的腦子比嘴快了一點，他意識到這句話是不應該問出口的，即使在開啟屏蔽器的情況下。無論得到何種答案，或者無論是否得到答案，都會有一些重要的東西因此改變。

他想起軍團大門口的刈麥浮雕，感到一陣微妙的失衡。

晏清仍然在觀察他，見到他眉頭松開，眼神由怔忪轉為迷茫，便欣慰地笑道：“看來你對現(xiàn)實接受良好，很難得?！?/p>
唐少驍有點不好意思：“也沒有吧，想通了也就不得不接受了?！?/p>
晏清很輕地嘆了一口氣：“有些人就是想不通，或許就是所謂的理想主義吧?！?/p>
“誰是理想主義？”

晏清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將手環(huán)滑鎖擰回關閉位置。

于是唐少驍明白，秘密談話結束了。

第8章

第二天坐在后排的換成了一位長相和聲音同樣甜美的女軍人，說話的時候含笑帶嗔，見到唐少驍還有點自來熟。

她介紹自己名叫柳菲，是晏清的老搭檔。

昨天的秘密談話讓唐少驍心中晏清的形象變得有些撲朔迷離，見面時難免有些拘謹起來。

反倒是晏清看起來心情愉悅，一口一個菲菲聊個不停，三句話抖一個包袱把柳菲逗得咯咯直笑。

唐少驍忍不住開始頭腦風暴，柳菲是晏清的老搭檔，余宇也是晏清的老搭檔，那么柳菲應該也長期出現(xiàn)在晏清和余宇的駕駛艙里，或許更早一點圖司的駕駛艙后座也有她的身影。那么晏清這幾天提起緋聞前男友過于坦蕩的原因，難道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唐少驍偷偷在終端上搜索他們之間的八卦消息，遺憾的是也只搜到一些猜測。

唐少驍改變方式，狀若不經(jīng)意地問道：“你們關系真好啊，是不是剛入伍就認識了？”

柳菲笑眼彎彎看著他：“干嘛呀，你不會以為我是他女朋友吧？”

晏清也側過頭看了他一眼：“不是哦，別亂猜我跟菲菲。”

唐少驍有點尷尬，正想換個話題，卻聽柳菲來了一句：“我也就算個僚機啦?！?/p>
“僚機？”

柳菲朝他擠擠眼睛：“晏清一直都是喜歡哨兵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或許是被駕駛艙內輕松自在的氣氛感染，唐少驍順著她的話接了一句：“那他喜歡過幾個哨兵??？”

駕駛艙沉默了幾秒。

柳菲視線在前排兩人之間搖擺了幾次：“哇……我們小唐好會問問題哦……”

晏清鼻腔里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類似于憋笑的聲音，然后反問他：“你覺得都有誰？”

唐少驍看他并沒有生氣的樣子，于是先問了一個答案比較顯而易見的名字：“江杉？”

晏清眉峰跳了跳：“我覺得你們哨哨戀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