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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阿城你有這么完美的女朋友?書雪是誰,快給老子說!”
向教室跑去的路上,石磊終于還是忍不住連珠炮般發(fā)問。
他的拳頭攥緊了,只要顧城這混蛋不說實話,這記友情鐵拳就會毫不猶豫的砸下去。
“你是不是Der,哪有這么完美的女孩,書雪就是數(shù)學呀。”
“數(shù)學?”石磊目瞪口呆。
“對啊,數(shù)學女神不夠美麗,不夠智慧嗎?”顧城飛快的沖進教室,回到座位坐下,將呆若木雞的石磊扔在教室門口。
石磊追了進來,回到自己的座位,扭頭看了眼側(cè)后方隔著走廊的顧城,探出圓圓的大腦袋壓低聲音問道:
“你是不是在這個星球已經(jīng)沒有在乎的人了?你這樣搞,她不生氣才怪!”
說完這兩句話,石磊倏地縮回腦袋,正襟危坐。
他莫名的有些擔心顧城,這家伙今天好像是被臟東西附體,全是瘋言瘋語。
他搜腸刮肚,想到自己二舅舅家的一個表親是在凌云觀修行的道爺,便打算周末帶顧城過去看看,哪怕花點錢也得驅(qū)邪消災(zāi)。
兩堂英語課,顧城聽的津津有味,如魚得水,差點忍不住飚幾句帶著東海岸口音的美式英語。
回來了,都回來了。
他驚喜的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的知識庫依然完整,還加入了他后來掌握的新技能。
比如熟練的美式英語。
英語熟練不見得能考滿分,但只要搞清楚考試出題的彎彎繞繞,拿到高分很簡單。
總之,這是個美好的下午。
重生的第一天,開心。
放學。
顧城回家時腳步不疾不徐,恰好吊在秦歌身后約二十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很微妙。
就算秦歌發(fā)現(xiàn),也沒法指責顧城尾行,畢竟二十米呢。
但不指責不代表尾行不存在,畢竟只有二十米。
他們回家順路,但不完全順路。
路過北沙坡,在金花路分道揚鑣,顧城向北,秦歌往南。
顧城的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軍醫(yī)大附屬醫(yī)院的醫(yī)生,家就在附近的家屬院。秦歌的母親在附近的商場賣衣服,在城中村居住,就近照顧女兒讀書。
一南一北,將他們隔開。
顧城曾經(jīng)不小心“走錯方向”跟著秦歌一路到家,知道她家在哪。
那個地方住著不少外地來的打工者,甚至有連暫住證都辦不出來的神秘人員,監(jiān)控攝像頭也不多,治安不能說很差,只能說相當糟糕。
他也擔心過她。
好在秦歌總和好閨蜜楊茜一起回家,還算安全。
今天他沒有找錯方向,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他想家了。
他曾經(jīng)就讀的大學就在興慶路對面,離家只有幾步路,年少的他煩父母嘮叨,選擇在學校宿舍住下。
隨后他前往遙遠的大洋彼岸讀書,為了省機票錢,六年只回家兩次,其中第一次是參加父親的葬禮,第二次是母親生拉硬拽讓他和老戰(zhàn)友的女兒相親見面。
不知不覺,他很久沒見過父母了。
最后一次見父親更是六年多前。
想到馬上又能見到父母,還是年輕十歲的父母,他的心嚯嚯的跳著,莫名激動。
他甚至想到剛才老師上課時用過的經(jīng)典話術(shù),“李陽同學,你擾亂課堂秩序,我被迫拖堂,耽誤每個人五分鐘,加起來就是三百多分鐘!”
此次重生,爸爸媽媽加上他,全家總共年輕三十歲。
媽的血賺啊。
“我回來啦!”
高亢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近鄉(xiāng)情怯推開房門,只看到媽媽,顧城莫名心慌,老爹該不會被落下了吧?
“媽,我爸呢?”
鄭秀蘭從廚房探出腦袋,看著兒子沒有血色的面孔,也被嚇了一跳。
“乖兒子,咋回事,臉這么白?!?/p>
“媽,我爸呢?”顧城壓著聲音,指尖微顫,世界線變了,難道老爹被提前送走?
這就是重生的代價嗎?
鄭秀蘭沒好氣的瞪了顧城一眼,嗤笑道:“平時也不見你關(guān)心你爸,今天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下午有課會在教職工食堂吃飯。”
顧城:“...”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趕緊抽了抽鼻子,大聲嚷嚷起來。
“媽,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紅燒獅子頭,干煸豆角,都是你愛吃的。對了,喜歡的當然要多吃,給你準備的酥油牛奶也得喝,聽到?jīng)]有?!?/p>
啊?
顧城臉上多了幾分僵硬。
母親總覺得自己身體不夠壯實,影響學習,便從北邊的親戚那里代購草原原生態(tài)酥油奶酪等奶制品,讓他搭配著吃。
這些奶制品營養(yǎng)豐富,散發(fā)著草原的香味,但那股淡淡的膻味顧城始終吃不慣。
他知道這東西好,也知道淡淡的膻味是純天然的標志。
但不愛吃就是不愛吃,人可以騙自己的胃,晚上翻江倒海時胃老爺絕不饒你。
不管怎樣,吃到久違的母親手藝,還是讓顧城欣喜不已。
就在他準備上桌時,開門的聲音響起。
父親有些疲憊的打開房門,食指和中指熟稔的夾著根好貓。
他狠狠的吸了幾大口,將煙屁股扔在門口的垃圾簍,抖抖煙味,笑著走進房門。
動作很嫻熟,正在盛菜的母親沒有注意,但顧城注意到了。
顧援朝,父親的名字充滿時代特色,根正苗紅的三代貧農(nóng),跟著祖國一起成長,最終成為本專業(yè)小有名氣的專家教授。
父親有著老一輩的所有優(yōu)點及缺點,煙癮很大。
煙癮有多大?他曾經(jīng)去過首都出差,等車期間在火車站被不同的紅袖標老太太逮住,累計罰款十一次,五十五塊錢。
看著父親狠辣的煙癮和將煙頭滅在外邊的動作,顧城心中一凜。
疾病會公平的懲罰每個生活習慣不健康的家伙,按照原來的世界線,六年后父親死于肺癌,而且走的不太安詳。
不行,絕對不行。
他深吸一口氣,他既然回來了,就不允許這種事發(fā)生。
就在他思索怎么讓父親改變時,老爹已經(jīng)換上大學教授的嚴肅面孔,在主位坐下。
隨手接過媽媽遞來的筷子,顧援朝板著面孔說道:“顧城,前天見到你們黃老師了,她說你英語成績始終上不去,還在為你惋惜。我問你,給你請家教為什么拒絕?”
因為這些家教是混子啊。
顧城默默吐槽著。
他英語不好,不代表他看不出家教水平怎樣。
換做以前只能唯唯諾諾,但這回他知道怎么說了。
“爸,我能學好英語。”
平靜卻不容置疑的聲音,讓顧援朝有些驚訝。
他輕咳一聲,鼻腔里哼出有些啞的聲音。
“你確定?”
顧城沒有動筷子,而是認真的看著父親。
“爸,您覺得我英語考130分難還是你戒煙難?”
“這叫什么話,這兩件事能扯一起?我不戒煙你就不好好學了?”父親的威嚴受到挑戰(zhàn)讓老顧有些惱火。
“爸,不用您說我也知道,學習是為自己,但我們是家人,我的學習好壞也關(guān)系到整個家庭的榮辱,對嗎?”
老顧悶哼一聲,沒有說話。
交大老師的孩子考上交大固然值得高興,但不算特別高興。
因為還有更好的選擇。
今天下午同學院的徐老師提起自家兒子時眉飛色舞,多次提起那兩所大學,還“非常熱情”的關(guān)心老顧家兒子的學習。
想到兒子的成績,老顧的臉色有些難看,借口抽煙離開辦公室。
他不想用這些事給兒子上壓力,也不想說“你看看你,再看人家老徐家兒子”之類不利于團結(jié)的話。
但心里還是堵得慌。
顧城知道老爹是文化人,胡攪蠻纏沒用,趕緊趁老爹沉默時發(fā)動追擊。
“爸,馬上要進行的一模是全市百校聯(lián)考,如果我能考出讓您驚訝的好成績,您能為健康戒煙嗎?”
“你能我就能,吃飯!”
老顧心里更堵了,拿起筷子結(jié)束了父子間不太投機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