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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務(wù)。
相同的經(jīng)歷總是很容易讓人共情,不過戚山雨卻表現(xiàn)得冷靜又專業(yè)。
他神色不變,接著問道:“是趙遠航主動提出借給你們錢的嗎?”
“嗯?!?/p>
瞿思嘉點了點頭,“那時候,醫(yī)院說我哥哥的骨髓跟我配型成功了,只要進行骨髓移植,我就有可能治愈……但是手術(shù)費和后續(xù)治療需要十萬塊。”
她嘆息道:“十萬塊啊……我們當時都覺得不可能的,已經(jīng)打算放棄了?!?/p>
就在瞿家兄弟對天文數(shù)字一般的巨額治療費感到絕望的時候,趙遠航忽然說要到外地去“干點活兒”,在消失了一個月之后,忽然給瞿從光匯來了整整十萬塊錢。
“當時我哥嚇壞了!他其實也知道,除非是中了大獎,不然沒有哪個正當收入是能一下子搞來那么多錢的?!?/p>
瞿思嘉回憶道:
“我哥后來試圖聯(lián)系趙哥,但再也沒打通過他的手機?!?/p>
當時正值瞿思嘉準備進艙的關(guān)鍵時期,瞿從光雖然擔心好朋友的情況,但也實在抽不出身去尋找。
這樣一拖就拖了整整兩個月,直到瞿思嘉移植手術(shù)成功,出院回家修養(yǎng)之后,瞿從光才告訴妹妹,趙遠航的行蹤,他有些眉目了。
林郁清很好奇:“那趙遠航人在哪里?”
“對不起,我不知道?!?/p>
然而瞿思嘉卻再度搖了搖頭,“因為之后不久,我哥就出了‘那件事’了……”
她抬起視線,目光澄澈又坦然。
“我承認,我不知道他那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但我那時候才剛剛做完手術(shù)沒多久,他一定不會丟下我逃跑的!當年的事一定另有隱情!”
瞿思嘉懇求道:
“警察同志,請你們一定要重新調(diào)查一次,拜托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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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后,戚山雨載著瞿思嘉去了一趟法研所。
柳弈親自接待了瞿女士,先給她取了一份口腔粘膜上皮細胞刮片,再抽了一管血。
“抱歉,有段時間沒給人扎過針了,手有點兒生?!?/p>
柳弈拔掉針頭,將一塊止血敷料貼到了瞿思嘉的傷口處,朝對方露出一個安撫式的微笑。
“沒關(guān)系?!?/p>
瞿思嘉搖了搖頭,笑容苦澀,“我才應(yīng)該謝謝你,愿意再幫我比對一次我哥的DNA?!?/p>
檔案里還留有瞿從光的DNA數(shù)據(jù),柳弈承諾會用瞿思嘉的血樣再做一次對比,以確定當年犯下那樁□□罪的到底是不是瞿從光本人。
柳弈朝她微微一笑,“也是因為瞿女士您的情況比較特殊,正好有這個機會罷了?!?/p>
瞿思嘉移植了她親哥瞿從光的骨髓,如此一來,她體內(nèi)就會有兩套DNA系統(tǒng)。
一套是屬于她本人的,組成了她的皮膚、肌肉、器官等體細胞;另一套來源于她哥移植到她身上的造血干細胞,這會使得她血液和免疫系統(tǒng)的DNA與他哥哥的相同。
如果拿她的兩份采樣去檢測,她口腔粘膜上皮細胞的性染色體會是屬于女性的XX,而她的血樣則會是屬于男性的XY。
這就意味著,柳弈可以跳過親緣分析,直接拿瞿思嘉的血樣去與瞿從光的DNA存檔對比,相當于瞿從光本人親至,也就能確定當年在受害者李琴貼身衣物上留下唾液的犯人到底是不是瞿從光了。
第009章1.faceoff-08
 說干就干,柳弈拿到瞿思嘉的血樣和口腔粘膜上皮細胞采樣后,就吩咐江曉原跑電泳去了。
5月8日,星期日。
傍晚六點半。
今天是休息日,鑫海市司法鑒定科學研究所里留守的人本就不多,晚上這個點兒更是比白天還要冷清。
戚山雨穿過兩層門禁,熟門熟路地坐電梯上到病理鑒定科所在的樓層,透過門上的磨砂玻璃,果然看到主任辦公室還亮著燈。
他敲了敲門。
“進來?!?/p>
門內(nèi)傳來柳弈的應(yīng)答聲。
戚山雨打開了門。
“小戚?!?/p>
一看來人是戚山雨,柳弈笑彎了一雙桃花眼,起身迎向他,伸手給了愛人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擁抱。
“辛苦了,這兩天你都沒怎么休息過吧?有好好吃飯嗎?”
說著,柳弈捏了捏戚山雨的手臂,又摸了摸他的胳膊,似要檢查自家小戚警官有沒有又因為忙得忘了吃飯而餓瘦了似的。
戚山雨低頭,在柳弈的唇角印下一個淺吻。
“還行,這幾天就是跑來跑去的?!?/p>
他其實是剛剛從交警那邊回來,調(diào)取了出事的清泉小筑附近的交通監(jiān)控,順便來柳弈這邊一趟,取他剛剛做完的DNA對比結(jié)果。
“好了,也不差這么一會兒,陪我聊聊吧?!?/p>
柳弈拉著戚山雨坐下,說是陪他聊天,其實就是想讓他歇口氣兒,“你們那邊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暫時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p>
戚山雨搖了搖頭,“嫌疑人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哪里都找不到他的蹤跡?!?/p>
出事的清泉小筑是一個相當有規(guī)模的別墅區(qū),管理也算完善。
樓盤的入口處設(shè)有門禁,所有進入小區(qū)的私家車——包括出租車和網(wǎng)約車,都需要提供住戶的門禁卡或者戶主的約車信息才能進入。
另外,別墅區(qū)提供區(qū)間車服務(wù),每半小時發(fā)一趟車,住戶可憑門禁卡免費乘車,訪客則需投幣才能上車,一趟五塊錢。
外來車輛限制得是很嚴格沒錯,但只要兇手愿意多走點路,還是能開著11路正大光明地從人行道穿過門禁,一路走到目標別墅去的。
事實上,戚山雨他們已經(jīng)通過小區(qū)內(nèi)的監(jiān)控鎖定了疑犯的行動軌跡——確實就是一路走進別墅區(qū),再走到玉蘭街12號的。
不僅來時如此,嫌犯離開時也同樣。
那人在捅了鐘允兒一刀之后,還能鎮(zhèn)定自若地花二十分鐘走出小區(q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和注意。
疑犯的偽裝做得很好,寬沿漁夫帽和大口罩把能作為五官識別點的眼耳口鼻遮了個嚴嚴實實,即便沿途好幾個攝像頭拍到了他的行跡,也無法重構(gòu)出他的面容。
當嫌疑犯離開了清泉小筑的門禁監(jiān)控范圍之后,便如同落入湖中的一滴水,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清泉小筑那位置,確實有點兒難辦啊……”
聽完戚山雨的敘述,柳弈也犯愁了。
清泉小筑雖不算很偏,但離市中心有段距離,周邊雖也有其他大型樓盤,但放在鳥瞰圖上便是稀稀落落的,樓盤與樓盤間有許多未開發(fā)的綠地、山林和農(nóng)田,監(jiān)控死角比主城區(qū)多得多了。
若是嫌犯事先把車子藏在某處,或是有同伙在附近接應(yīng),那么他只需在離開監(jiān)控范圍后換掉身上的衣物和偽裝,再假裝無事發(fā)生一樣坐車離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