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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他的身份，若是干凈，但聽王爺吩咐。”

紀淵猝不及防，他本來以為，謝霖會就此生氣，命令他不要再隨意胡鬧，或者傷心，求他不要將君墨納進來，甚至掉些眼淚，他從沒見過謝霖的眼淚。但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回復(fù)。

冷哼一聲，加重聲音道：“本王覺得侍妾委屈了君墨，不如側(cè)妃，同你平起平坐如何？”

“好啊好啊?！?/p>
紀淵看著謝霖抬頭沖他笑，滿口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像是小時候他央求吃一份松子百合酥一樣，只是謝霖雖然在笑，那表情卻難看得很。

“那你作為府里的老人，就負責(zé)操持這件事?！?/p>
紀淵步步緊逼，看著謝霖聞言逐漸崩塌的表情，長眉緊蹙在一起，靜默半晌，謝霖忽然站起來撲向旁邊痰盂，不住干嘔。

看著謝霖聳動的脊背，紀淵憶起先前在敬王府，剛從謝家出來的謝霖回回飯后都會這樣干嘔……記憶中的身影同眼前重合，紀淵有些心軟，同時又滿是懊惱——他是恨謝霖的，但每次做些傷人的事，他又控制不住的心軟。

“若殿下不覺得惡心，”謝霖撐著墻，自己撫著胸口，“那就由臣操持?！?/p>
謝霖站直，重新恢復(fù)挺拔的脊背：“三書六聘，臣不會虧待了君墨公子?！?/p>
又這樣講話嗆人了，紀淵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來，眼前的謝霖不知何時變成這副模樣的，像一棵柔弱易摧的文竹，只是外帶了些玉石俱焚的鋒芒。

“難道愛妃覺得本王納妾惡心？”

“不敢。”

“那你就不會吐了?！奔o淵緊逼上去，“你妒忌？為什么妒忌?！?/p>
紀淵的呼吸噴薄在謝霖脖頸處，看著他別過頭去，耳后的皮膚通紅，不只是生氣還是激動。

“霖有罪?！敝x霖覺得耳根熱熱的很難受，但是退路都被紀淵擋住了，逃也逃不出去。

“你承認你妒忌，”紀淵覺得牙根癢，“那你是喜歡我。”

因為喜歡，所以占有，于是妒忌。

紀淵想知道這個總是不露聲色的老師，心里到底有沒有他。

看著面前被逼到床邊的人震驚地抬眼看他，瞪大的雙眼像是狩獵時被困包圍圈的鹿眼一樣，紀淵再邁一步，逼問道：“是這樣嗎？養(yǎng)之心悅本王。”

謝霖忍無可忍地再退一步，踏上床下腳踏，這個問題他早已深埋心底不再想了，可如今又被血淋淋地挖出來。

“若是霖心悅殿下，”他小聲說，“該如何在王府度日呢?！?/p>
這樣碩大無人的王府，永遠寒冷的被鋪，若是他繼續(xù)留存某些心思，又怎么能低調(diào)地忍耐下去。

謝霖抬眼，看著凝眉探究的紀淵：“王爺早斷了霖的心思，如今也不必再提。霖是妾是臣，自知身份，不敢逾越半分?！?/p>
“那你吐什么！”紀淵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又為什么不愿君墨入府？”

“霖在王府處境依然悲涼，若是再來一位側(cè)妃，想必日后更加舉步維艱，且為人臣子，霖不敢保證君墨公子身份清白，”謝霖深吸一口氣，重新披上他以往的盔甲，“王爺如果需要暖床之人，霖擇日選幾位好人家的孩子，迎入府中即可?！?/p>
這樣才對，謝霖勸誡自己，若是府里實在需要填人，他也不是不可。

“好啊，本王是需要暖床之人，”紀淵氣笑了，謝霖又恢復(fù)了這套嘴臉，“那就你吧?！?/p>
 說罷，一把將謝霖推在身后床上。

身體接觸床墊的那一瞬間，想著剛剛紀淵和那男孩在這里做過的事，謝霖渾身激靈，反射地想要逃走，卻被撲下來的紀淵摁倒。

莫大的屈辱，在同一張床上……

帳子掀開，被褥整整齊齊，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怎么，以為本王和君墨在這床上做過了？”

謝霖這才反應(yīng)過來。

看著他忽然松了口氣的模樣，竟有些可愛，紀淵伏下身去，捏住謝霖的臉：“當(dāng)年你費盡心思想嫁進來，如今可別變卦了?！?/p>
第05章端倪

松開手，白皙的臉上紅紅的三個指印。謝霖在身下掙扎，剛才的誤會激得他想吐，但他本來就瘦，力氣自然抗衡不過日日習(xí)武的紀淵，撲騰了兩下就沒力了。

紀淵撐起身子，看著身下人力竭的模樣，鬼使神差親了上去。謝霖又醒悟一樣地開始推拒，紀淵索性不忍，叼著繼續(xù)了?！?/p>
胡鬧一通，謝霖早已撐不住，幾乎暈睡過去。

睡著的人面色很柔和，不再是平日里長眉微蹙的思慮模樣，兩人皮肉貼著皮肉，粘膩膩的，紀淵想叫水進來擦洗，只是來回叫了兩聲謝霖，都沒有反應(yīng)，看來實在是累慘了，睡得熟。

紀淵無奈，只好自己起身擺了布子給謝霖稍稍擦了一下，他不是那種重色的腦袋，只是剛剛確實有些過分激動了。兩人剛剛成親的時候，自己為了欺辱謝霖，性事上從不溫柔，次數(shù)也很多。對方一開始痛了還會推拒，甚至要求自己即使行事也要尊重一些，他只覺得好笑，不顧他的意愿嫁過來，又要自己體貼，哪有這樣的道理，言語行為規(guī)訓(xùn)了幾次，謝霖好像也就逐漸無所謂了，后來自己慢慢覺得沒意思，做事的次數(shù)一減再減，又整天在王府里見不著人，更是許久沒有如此相貼。

偶爾一次，竟然味道也不錯。

手下動作不停，紀淵看著已經(jīng)腫起來的部分，導(dǎo)出擦凈的時候謝霖輕輕哼了聲，皺著眉想要躲開他的手。

這種無助的表情最讓紀淵喜歡。

其實在戲院辱人也好，把君墨帶回家也好，紀淵只覺得其中謝霖的反應(yīng)最有意思。這人平時總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仿佛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握中，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會有些不同。

想想平日朝堂上謝霖垂眼頷首，說話不慌不亂卻字字見血的樣子，尤其是在紀含下獄那天……

紀淵搖搖頭，這種事他不愿再想，當(dāng)年的事情一定有蹊蹺，這深宮中太多有秘密的地方了——母親貴為皇后，卻不知不覺地暴死，因為沒有證據(jù)所以一直抓不到人；哥哥向來溫和，卻被認為養(yǎng)死士謀刺，自己到現(xiàn)在都不信那什么蓮花紋樣，但當(dāng)年案子是皇帝下了判決，所以也沒有翻盤的可能。

他一直記得當(dāng)年謝霖和他說的那句話：“窮則獨善其身?！?/p>
只有擁有權(quán)力，才能保護自己愛的人——所以他一直努力學(xué)習(xí)，日日勤耕不輟，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被父皇看見，只是自己雖然是最寵愛的兒子，卻從未被賦予實權(quán)。

紀淵不知道自己往后會不會像母親或哥哥那樣，稀里糊涂地就成為這京城的一個秘密。

收拾好一切，紀淵輕輕地躺在謝霖身邊，他不知道謝霖為什么可以那么安定，安定得讓他害怕，只是直覺謝霖不會害他。

恨也好愛也好，如此枕在謝霖身邊，紀淵感到了久違的寧靜。

夢里是紀含離京之前的樣子，紀淵記得三人總是一起對棋聊天，那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