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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禧年到我上小學(xué)以前,有三年是住在師父在家鄉(xiāng)惠州鄉(xiāng)下的老宅子里。陸家是當(dāng)?shù)氐囊粋€修仙世家,我?guī)煾杆闶亲詈蟮年懠胰?,他的父母在很久以前就不在世上,但是具體多久了我是不知道的,但肯定是活到了師父出生【廢話】。我到陸家的時候,陸家老宅只剩下了師父的祖母,以前做過我?guī)煾改穻尩膹垕邒撸€有張嬤嬤的兒子【守門的】。陸家還有一支本家,就是我?guī)煾傅牟敢患?,但早在師父父母離世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遷出本家老宅,到了羅浮山附近定居?!編煾缸叩臅r候我還見過這家人一會,但是從未與其有過多交流】
那個時候大約是我年紀比較小的原因,而且我是剛被親生父母遺棄了,所以我到任何地方我都是驚慌的。但是陸家老宅之于我而言,是我第一個安穩(wěn)的家,我沒有驚恐,就是每天晚上都會被嚇醒——據(jù)當(dāng)時照顧我的張嬤嬤說:“小小姐是年紀太小了,又遭人遺棄,縱然是有人保護著,本能上還是很害怕的?!币驗閶邒吣昙o大了,陸老太太年紀更大,根本沒辦法去照顧一個晚上時常會驚醒的幼童。無奈下師父在他房間里鋪了個小床,每晚帶著我睡覺。
其實陸家的后宅是最恐怖的,那里面的大部分的宅子都已經(jīng)荒廢了,除了有人用的房間里有通電以外,其他的往往都是荒廢的,很多宅子里面,家具都鋪滿了厚厚的塵土,一抹整只手都是黑的,手像是套了個灰塵套一樣,還有一股子難聞的不明所以的味道。要知道,當(dāng)時的陸家已并非是鼎盛時的陸家,許多宅子已經(jīng)是荒廢了,整個大院除了有人住有人維護的地方,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放到現(xiàn)在鐵定有很多傻逼到那里進行所謂的“探險”。而且陸家老宅是在農(nóng)村里,比較荒蕪,晚上的時候其實還是有些可怕的。
所以我到陸家老宅的時候,整個陸家本家的人口不過是一只手的手指頭那么多。白天的時候兩個老太太在院子里帶著我走來走去,打發(fā)無聊的時光。因為小時候營養(yǎng)不良,我連路都走不好,下肢沒有力量只能夠爬著,整個人瘦的像只猴子一樣。兩個老太太使出了洪荒之力把我喂得跟正常孩子差不多才罷手。
在我可以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呗芬院?,我爆發(fā)了熊孩子的特性,就是喜歡跑來跑去,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老太太們又使出洪荒之力把我弄干凈了,并且禁止我到處亂跑,尤其是禁止我跑到后山上玩。其實老太太們也是杞人憂天了,按照一個四五歲小孩子的能力來說,我其實根本沒能力跑到那么遠那么高的后山上,更何況陸家比較大,我常常不出門,哪怕我很皮想要出門瞎跑跑,沒到門口師父就會把我撈回去。
其實也不完全是不許我出門,出門可以,就是要師父帶著,要不然一個小女孩自己出門很容易出事的。師父也是常常在我走不了的時候背著我在附近走來走去。
其實這樣聽來我似乎是經(jīng)常不出門,或者是不被允許出門,講真也不是這樣子,只是那段時間恰逢村里說是混入了不明的僵尸,我這種容易招陰的小孩,是尤其、特別吸引僵尸的。我這里說的僵尸可不是什么上個世紀香江電影里面的僵著雙臂蹦蹦跳跳的僵尸【好吧這種僵尸不是沒有】,而是那種修行在身,有意識、能說話、可見光且關(guān)節(jié)柔軟行動自如的僵尸,只可惜血液不流通,很容易起尸斑,就算是能見光也不能時常待在陽光下,對生活環(huán)境有嚴格的要求,不然這種僵尸離成仙不過是一步之遙。
我?guī)煾冈谶@段時間常常待在家里,一邊教我照看我,在家中進行種種的布置,一邊在村子里四處巡視著。陸家所在的村子其實雖然不大,周邊都是依附于陸家的陸家分支或陸家的外門子弟,只是像很多相似的故事一樣,很多年輕人都外出求學(xué)工作,不愿意待在鄉(xiāng)下修行。所以外圍還是老人家居多,這些老人家普遍又都是上一代遺留下來的長老,他們偶爾喜歡待在山上的山洞里,藏起來修行,所以往往需要有人常常巡山,避免沒人收尸。
這些長老們其實有些很不負責(zé)任,有些藏得太深往往找不到尸首,有些自己不知道自己死掉了,往往會走火入魔,變成僵尸,人不人鬼不鬼的。
對對對我現(xiàn)在是說到點子上了,其實“僵尸”傳聞也是源自于這個所謂的修仙傳統(tǒng),鑒于村子里還有一些老弱病殘,為了安撫這個群體,師父只能夠和張嬤嬤的兒子【名字叫什么我不記得了,只知道叫他瓜哥,因為他很能吃瓜】,帶著幾個歸家閑居的大學(xué)狗,時常在村里走動。師父因為晚上要照顧我,所以晚上基本都是瓜哥帶人在巡視。
每次臨行前師父都會警告這些大學(xué)狗不要一時血氣上涌,熱血沸騰,貿(mào)貿(mào)然去冒險,要是出了什么事立刻逃跑,逃不了就躲,保命為主。但總有一些豬隊友是要在作死的。
其實具體村子里發(fā)生了什么我是記不清楚了,我只記得的是,村子后山上挖出了不少穿著日本軍裝的尸首,我當(dāng)時還以為《我和僵尸有個約會》要在我們這里取景。
鑒于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的記憶其實并不是那么深刻,關(guān)于“尸體”的記憶也只是到這里為止,據(jù)后來瓜哥很隱晦的說了些什么“聽起來很香艷但實際上還是很惡心”、“是我我絕不會這樣子做,呆在那里片刻都受不了。”最終他也沒有說下去,因為他已經(jīng)被張嬤嬤喝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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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后那個瓜哥說的是什么事情呢?”古喻生很好奇的問。
“我怎么知道?我當(dāng)時才四五歲,你會記得住四五歲的時候的事情嗎?”我惡狠狠的說,“你趕緊干你的活,我看老師是要再暈一回了?!?/p>
對沒錯,那只煙鬼是我放出來的。煙鬼,東瀛那邊稱之為“煙煙羅”,是源自于人類對煙火的恐懼,在日語里似乎是寫作“閻羅閻羅”【抱歉我沒有說過日語,我是后來查書和某百科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這種妖物寄生于煙火當(dāng)中,古時之人往往把煙鬼形容成只有業(yè)火才能產(chǎn)生之物。
而實際上,這種鬼只要修道之人有心,就能在普通的煙火中提取出來,比如我。
在這種潮濕的環(huán)境里弄出篝火出來實在是有些為難人了,于我而言卻是很輕易的一件事。在這世間上不都是強的一方壓倒弱的一方,就好像東風(fēng)偶爾壓倒西風(fēng),西風(fēng)也會壓倒東風(fēng)。好比方眼下這種情況,這個空間卻是濕的可以,但水汽的能量之于火精來說不過是螻蟻之于天地罷了。
我淡定的把煙鬼從火里召喚出來,讓它作為我的眼線在周圍走走看,這這堆篝火由火精為引子而產(chǎn)生的,比起那些不明來歷的火源,這堆火產(chǎn)生的煙鬼更能聽從服從于我。
沒想到它竟然把王川給我?guī)Щ貋砹恕?/p>
其實跟在王川身邊的還有另外一個“人”,我還沒來得及對王川做什么,他就脫力暈過去了。我只好一邊給他把把脈,試著照顧好他,找到他為什么暈過去的原因。
“你這個老師真是夠倒霉了,估計過了這晚,他以后都不敢晚上出門了?!惫庞魃谝贿叡镏?,我一捶他,立馬就笑噴了。
這里的陰氣也很重,對人類的身體其實也不是很好。王川之前被禍妖附身過,身體本身也不是很好,在這里其實是受不住的,好在我之前給他做好了準備,還不至于就這樣死掉。
“老師啊老師,惹了一個孟婆還不夠,又惹了一條‘咸魚’,夠厲害了?!?/p>
王川虛弱的靠在樹上,好像是只會呼氣不會吸氣。我有點擔(dān)心他能不能撐到出去。我和古喻生兩個估量了一下這個空間,我們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最好不要瞎跑跑——第一,我們不知道這個空間的變動會是什么樣子的,鑒于王川之前似乎是陷入了一個小循環(huán),我有點擔(dān)心會不會我們也會陷入這樣的一個循環(huán)里,但很明顯沒有。但我更擔(dān)心的是這會不會是個無限延伸的空間;第二這里面還有一個不明來路的“僵尸”,潛伏在我們的周圍。
啊對了,以上出自我口的故事,確實是發(fā)生在我四五歲之間的事情,在王川說起尸體的時候,我突然間想起這件事來,或許是這件事印象深刻一直潛伏在我的記憶里,又或許是這兩件事之間有些聯(lián)系,因為王川所言跟我所見確實有些接近,所以我才會想起十幾年以前的事情。
不過你要說我是怎么進來的,古喻生又是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其實也是蠻巧合的,古喻生原是發(fā)現(xiàn)王川上的車有些問題,而我剛好騎著租來的單車經(jīng)過,我就順帶著古喻生,一直追著王川上的公交車,直到我們兩個也被這個蜜汁空間【或許】給吞噬了。
“所以說你們倆其實是算是認識的吧?!蔽依^續(xù)在篝火里添柴,上身略略靠在共享單車上。
這個時候我卻是想起了家里的那臺摩托車,那臺車是師父臨終前委托薛師叔給我買回來的。當(dāng)時師父“看起來”身體還是可以的,還能下床走動走動,也不知道師父是什么時候知道了我喜歡上了哈雷的某一款摩托,他自己弄不懂,就打電話叫師叔給我買了下來,直到他去世以后,我回昆侖以后才得以知曉有這輛車的存在。
其實在這種寂靜的夜晚,我還是會想起故去的人,說到底是我執(zhí)念太深了吧。
“算是吧?!惫庞魃@時候笑的有些尷尬,按他自己的說法,他是覺得自己對我有所隱瞞,心里存有愧疚,有些不敢直面我。
話說回來,這是我得知他的肉體是赤松子的依憑以后,我們的第一次見面。說實話剛開始我們其實并不清楚我們其實是“同路人”,就算是知道了,多多少少都會試探一下——因為壓根不清楚兩位大佬的關(guān)系是怎樣的。
古喻生認真的跟我說,他和王川之間沒有別的什么事就是經(jīng)常在車上撞見,我說你怎么說的像我在抓什么一樣。然后我們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然后你說的那個故事就這樣沒有了尾巴。還挺可惜的?!惫庞魃鲃哟蚱茖擂?。“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p>
也不知道他是在說哪件事。我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這里太壓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