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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绷譂O心里一暖小聲道謝,或許事情并沒有他想得那么糟。
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離開了,魏家族叔手上抓著喜錢朝著人群中撒了過去。
看熱鬧的小孩瞬間擁擠了過去,就連準備回去的蔡春花也快步跑了過去,這魏青山窮得只剩一間破茅草屋,以為不會撒喜錢呢,沒想到這窮獵戶還撒了喜錢出去。
蔡春花和一群半大的孩子擠在一起搶地上的喜錢,那些個孩子跟皮猴子似的,蔡春花怎么會是他們的對手,被擠得哎呦哎呦直叫。
周圍的大人發(fā)出嗤笑聲,怎么說也是新人的舅母,這副沒見過錢的樣子真是丟人。
地上的喜錢被半大的小孩哄搶了個干凈,蔡春花一文錢都沒有搶到,反倒被擠趴在了地上,頭發(fā)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沾了泥土。
蔡春花趴在地上哎呦了一聲,她突然看見一枚藏在泥土里的銅板,她趕緊爬過去撿,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眼疾手快撿了起來。
男孩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我搶到了!”
一文錢對小孩子來說可是難得的零花錢,畢竟一文錢就能買到一個雜面窩窩頭,兩文錢就能買到一個白面素包子呢!
這村里人都窮,小孩子沒啥可吃的,小孩子攢幾文錢去集市上買一點糖甜甜嘴,大人們沒有上去搶的,都留給小孩子去搶。
蔡春花是個摳門的,在人群中鉆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見一枚銅錢,還被人捷足先登了,氣得她一把推倒了撿到那枚銅板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嚎了起來,看熱鬧的人還沒有散去,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一個夫郎竹哥兒趕緊上前把小男孩給扶了起來,“鐵蛋,不哭了不哭了,阿嬤給你擦擦?!?/p>
這竹哥兒也是個厲害的,林漁的喜服買的就是他穿過的,竹哥兒指著蔡春花的鼻子就開始罵,“蔡嬸子,你怎么能推我家鐵蛋呢,你還講不講理!”
“那枚銅錢明明是我先看見的,這小兔崽子搶我的,在說了這漁哥兒相公撒的喜錢,都是我家的!”
“你家趙大志才是小兔崽子呢!考個秀才考個八年都沒有考上,我看還是早點去地里干活吧,哼。”
這句話直接戳到了蔡春花的肺管子,她當即從地上爬了起來,“小蹄子你胡說!我家大志十歲就考上了童生,人家夫子說了,我家大志以后是做縣府老爺?shù)拿?,你家鐵蛋才是個土里刨食的泥腿子,沒出息!”
“你!屁的縣府老爺,我看這輩子就是個童生了,連去鎮(zhèn)上做賬房的資格都不夠,我呸!”
兩人拽著頭發(fā)撕打了起來,在自己房間伸著頭看熱鬧的趙大志趕緊把頭給縮了回來,嘴上還嘟囔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p>
這兩句話也不知道是說誰呢,縮回自己房間嫌丟人。
那些婆子嬸子趕緊上來勸架,“算了,算了,都是鄰里鄰居的?!?/p>
竹哥兒和蔡春花打起來一點都沒有吃虧,揪著蔡春花的頭發(fā)拽得她呲牙咧嘴。
鐵蛋一看他阿嬤被打了,跟個小牛犢子似的沖了過來,抬腳就往蔡春花的小腿上踹,“壞婆子,讓你打我阿嬤,讓你打我阿嬤!”
低頭又是一口咬在了蔡春花的胳膊上,蔡春花疼得嗷了一聲,眾人七手八腳把兩人給拉開了。
“竹哥兒,別打了,快帶著鐵蛋回家吧?!?/p>
竹哥兒的頭發(fā)也被扯亂了,哼了一聲帶著鐵蛋離開了。
兩人走遠了鐵蛋扯了扯自己阿嬤的手,“阿嬤,不疼,你看!”
鐵蛋高興地把臟兮兮的小手給伸開了,手心里躺著兩枚銅板,竹哥兒有些驚喜,“呀,鐵蛋好厲害!竟然撿到了兩枚喜錢!等過兩天去集市了,買一塊點心吃?!?/p>
鐵蛋乖乖地把兩枚銅板給了竹哥兒,“阿嬤,鐵蛋不想吃點心,鐵蛋今天想吃豆腐!”
竹哥兒心里酸酸的,他家鐵蛋這么小就是個懂事,他家家窮,婆母常年生病,地又少,家里窮得連個給鐵蛋買塊飴糖的錢都沒有,他家鐵蛋主動把兩塊銅板上交買豆腐給全家換換口味。
竹哥兒牽著鐵蛋的手走了,“走,阿嬤今天給鐵蛋做燉豆腐?!?/p>
“嗯!”
蔡春花也被趙家柱給拉回到了家里,“行了,行了,還不嫌丟人呢,快點做飯吧,都等著呢?!?/p>
“等著就等著唄,催催催,催命呢!”
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就連迎親的隊伍也早就走遠了,今天過來給林漁梳頭的李嬸子抬腳也準備走呢,這蔡春花是個摳門呢,就算是準備一桌子席面,也不會有什么好東西。
孫家媳婦兒一把拉住了想走的李嬸子,“嬸子,走什么呢,午飯還沒吃呢?!?/p>
“有什么可吃的,你看蔡春花那臉是歡迎我們來吃的嗎?”
孫家媳婦兒嬉笑了兩聲,“這不,在這吃了,就給家里省下一口飯嘛。”
李嬸子一想也是,這家家都不富裕,蔡春花又是個摳門的,越不想吃越要在這吃,幾個嬸子一起又回到趙家的院子里去了。
今天過來迎親的時候,魏家那邊帶了兩只野雞,兩封果子,還有一封飴糖,花生果脯這些,這禮帶的算是厚的了,特別是那兩只只羽毛鮮亮的野雞,看得鄰居個個眼紅。
糖、果子啥的都是值錢的東西,蔡春花想著去娘家的時候拿一些充充面子,也好讓她那勢利眼的嫂子高看自己一眼。
一看今天請來的幾個婆子又回來了,她趕緊把這些東西給鎖在柜子里。
李嬸子眼尖當然看見了,她冷哼了一聲,這大喜的日子,沒見過這么摳門的主家,魏家聽說雖然窮,這禮帶的可不少,應(yīng)該是個可靠的人家,但愿漁哥兒在那邊過得好吧。
喜轎一路晃晃悠悠地朝著鹿家村而去,林漁早上沒有吃飯,昨天夜里也就吃了半個剌嗓子的玉米面窩頭。
他腦袋有些昏沉,被子好暖和,他從來沒有睡過這么舒服的被子,林漁擁著被子昏昏欲睡。
等喜轎落地了他才猛地驚醒,半夢半醒中他夢見了他娘,他娘溫柔地摸著他的頭,笑得眼睛彎彎地,“我們漁哥兒長大了?!?/p>
美夢被驚醒,林漁的眼眶有些發(fā)紅,他的面前伸過來一只有些粗糙的大手,林漁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把手搭了上去,在熱鬧的人聲中和男人拜了堂。
拜堂的時候賓客小聲議論,這魏家老娘今天是過來了,但這拜堂的時候連高堂都沒讓坐,更別說受新人的禮了,魏老太氣得臉色鐵青,這老大不是當眾打她的臉嗎!
魏青山權(quán)當沒有看見,他今天是沒有邀請魏老太和魏二一家的,這家子也瞧不上他,估計是聽說了自己的席面葷腥不少這才趕了過來,要不然也不回來。
這大喜的日子,魏青山不想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