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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敬英在醫(yī)院住了兩天,他身體數(shù)值穩(wěn)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撈馬敬。
關敬英本身不想搭理馬敬，但是馬敬這個神經(jīng)病關了兩天禁閉之后更犟了。
本來馬敬只需要寫個檢討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結果馬敬說什么都不干。他表示讓他給何洛道歉還不如殺了他。
“你能把那個壞孩子勸回來？”仇文覺得不可思議,“他聽你的嗎？”
“他不聽我的，只是他自己覺得我比他厲害,所以我能跟他進行有效的溝通?！标P敬英換好制服,把仇文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拍下去。
其他人也去勸了馬敬,馬敬一開始是激烈反抗,到后來他干脆就當那人不存在,別人苦口婆心地勸,馬敬這家伙東瞅瞅西看看,偶爾掏下耳朵。
“勸他的那個人都快被他氣住院了。”關敬英也很無奈。
“如果他氣你,我就打他?！背鹞膿年P敬英也被氣出毛病來，這孩子才剛出院。
關敬英把仇文重新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給拿開：“他氣不到我的?！?/p>
被捏住手腕的仇文看著關敬英：“我想捏一捏你的肩膀?！?/p>
關敬英：……
仇文：“可以捏一捏嗎？”
關敬英還是松開了仇文。
仇文的手如愿放了回去。
他一路捏著關敬英送到門口：“不要被氣進醫(yī)院了哦?！?/p>
“不會的?！标P敬英戴上帽子,“您和冰河在家里好好待著，有問題就給負責人打電話?！?/p>
仇文點頭。
等關敬英揮別仇文之后忽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他和仇文的相處模式有一種奇妙的親密感。
不過關敬英沒時間糾結這些,他還得解決馬敬的問題。
禁閉室里就只有一個臥室一個洗手間。這里倒是有書,但是這些書都是些偏門專業(yè)的工具書,一般人是看不進去的。
不過這兒的書哪怕?lián)Q成科幻小說馬敬也不會看,他就不樂意看全都是字的玩意兒,以前紙面考試成績一直都不怎么樣。
馬敬盤著腿坐在床上，雙手環(huán)胸閉目養(yǎng)神。
在聽到門開的聲音之后他撩起眼皮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關敬英后馬敬忍不住嘖了一聲：“真他媽的有病,居然把你給喊過來了?！?/p>
關敬英拉過椅子來坐下。
馬敬往后挪了挪，哪怕他的身后就是墻壁：“你可別死在老子這兒了，回頭他們又怪老子?！?/p>
“你是誰老子？”關敬英問他。
“誰他媽整我我就是誰老子！”馬敬梗著脖子嚷嚷。
嚷嚷完他正好和關敬英對上目光，馬敬莫名覺得沒底氣,他移開了視線：“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你聽我的，你別管?！?/p>
關敬英挑眉：“你準備怎么解決？”
馬敬的火氣蹭一下就起來了：“老子解決他媽了個……”
砰！
關敬英的手拍在了桌上
。
馬敬腦袋猛地往回縮了一下，他看了眼關敬英的臉色，到底沒有繼續(xù)罵下去。
什么都不做又會顯得他特別慫包，所以馬敬嘟囔了一句：“裝模作樣地嚇誰啊，還拍桌子，嘁，拍壞了你賠？”他的聲音很小，但關敬英全都能聽到。
關敬英很無奈：“我就問你一件事，是不是你把人撞暈了？”
“那是他自己廢物，我又沒動手?！瘪R敬又嘁了一聲。
“你身為外派隊員對普通群眾動手很光榮？”關敬英問他。
馬敬不服氣了：“誒不是，他那也算普通群眾？他什么態(tài)度啊他？”
“如果不是一百八十多年前地核的危機被解除，這種傻缺玩意兒也不可能有冒頭的機會。”馬敬就是看不起何洛，“我們在做什么？我們一天到晚地跟那些變異生物拼命。他呢？借著咱們代代犧牲者換來的安寧，寫幾首歌，整點歲月靜好那破樣子，他還囂張起來了？！”
“你看他那個得意洋洋頤氣指使的樣，讓我給他道歉？”馬敬閉上眼重重哼了一聲以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
關敬英不開口了。
馬敬做好了準備，無論關敬英說什么他都無視。
結果關敬英一句話沒說，就只是盯著他看。
馬敬：“……你好煩?。∧愕降紫朐鯓?！”
“把這件事解決掉。”關敬英說，“別撒沒意義的氣。”
“我這叫沒意義的氣？！”馬敬反問，“你知道我有多少次瀕死，又有多少次看著自己的隊友死在面前嗎？！”
“我不知道嗎？”關敬英語氣平靜。
馬敬張了張嘴，忽然就沒聲了。
之前過來勸他的那些家伙可能沒怎么出過基地，但關敬英這苦行僧只會比他更夸張。
馬敬知道高層打的什么主意了：“我和你不是一類人，你別勸我了，我不玩你那套。”馬敬對關敬英佩服歸佩服，但他是真看不上關敬英那種婆婆媽媽跟誰都講道理的性格。
“你這樣耗著對哪一方都屬于不負責任。”關敬英提醒他，“你前隊友的后事安排完了？撫恤金發(fā)放到位了沒？你這個做隊長的不跟蹤一下情況？”
馬敬低垂著頭。
“我去粗淺的了解過?！标P敬英又說，“有個叫陳力文的隊員，他老婆懷孕有六個月了對吧？”
馬敬不吱聲。
關敬英知道馬敬這個狗腦子里裝的東西特別迂腐，但他對自己隊員的妻子有個起碼的尊重：“她之后的生活怎么辦？如今這個時代單親媽媽的日子可不好過?！?/p>
“你有沒有給她安排后路？”
“你別跟我扯這些……”馬敬聲音更小了。
“不是我跟你扯這些，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問題?！标P敬英伸手點在桌上，“你多拖一天，這些問題就得延后一天，你在這兒發(fā)脾氣，你等得起，你有骨氣你不得了！你隊友的親屬呢？之后你還出不出任務了？”
“馬敬，沒人按著你的頭讓你
做隊長，你大可以選擇不晉升，你就做個普通的士兵，一個隊員。那樣你能盡情狂，誰都管不了你。()”關敬英扣動桌子的聲音更大了些，“你做隊長你就給我把責任扛起來！為了個唱歌的鬧脾氣鬧成這樣？你對得起誰？?、?)⑦『來[]?？醋钚抡鹿?jié)。完整章節(jié)』()”
最后馬敬還是老老實實地開始寫檢討了，他一邊寫嘴里還一邊嘟囔，關敬英懶得管他。
在出禁閉室之后關敬英向帶他來的負責人詢問何洛的情況。
他對文藝工作者不算了解，但這事兒從根本上來說是何洛挑起的。
“大領導去跟何洛聊過了。”負責人說，“那小子在大領導跟前根本沒脾氣，幾句話就被唬住了，之后一個多小時聲都沒出?！?/p>
“保密協(xié)議呢？”關敬英又問。
“簽了?！必撠熑藝@了一聲，“你說何必呢？那天他鬧得跟個發(fā)了瘋的猴似的?！?/p>
“領導跟他說什么了？”
“就給他扣帽子唄，說他這種行為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發(fā)幾大基地的爭斗，死更多的人，問他能不能擔待得起，說他隨時可能成為人類的罪人，破壞人類和智慧型喪尸的合作。”負責人回憶，“領導還問他對基地的狀況了解多少，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無法解決溫飽問題?！?/p>
“我們跟智慧型喪尸？合作？”關敬英動作一頓。
“忽悠他的，他又不知道智慧型喪尸有多少個?！必撠熑寺柤?，“喪尸現(xiàn)在連種族意識都沒有，怎么可能有什么合作？”
關敬英松了一口氣，他不太想把仇文扯進這堆破事里來。
喪尸與其他的變異生物沒有根本上的不同，他們沒有族群觀念，更別談發(fā)展文明與創(chuàng)造。
人類想徹底剿滅喪尸得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但現(xiàn)在不是和平時代。人類的資源要用來恢復環(huán)境與生存。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花大力氣賭上人類的未來去剿滅一群沒有對人類造成絕對威脅生物。
喪尸吃人不假，但他們也吃其他變異生物。
他們很像是強悍的野獸，足夠危險，但是他們威脅不到人類的根基。
“我要去見見那個何洛。”關敬英說。
“嗯？！”負責人心里一驚，不過他又很快反應過來。
關敬英不是馬敬，他不會氣性大發(fā)直接動手揍人，也不會開口罵人親屬。
“行，我給你安排?！必撠熑苏f完之后看了看關敬英的表情，“你不會動手打人的，對吧？”
“不會?！标P敬英在基地內(nèi)基本不會動手。
負責人憂心忡忡地將關敬英領到了何洛的病房。
何洛正在跟人發(fā)消息，表情很不好看。
在看到關敬英之后，何洛愣了下，隨后他瞥到了關敬英的胸章：“少校？你找我有事？”
“我是仇冰河的哥哥?！标P敬英走進病房，坐到何洛身邊。
“看出來了，長得挺像的?！焙温迨掌鹆俗约旱耐ㄓ?，“有什么事？”
“關于仇文對你動手這件事，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為
()你報銷醫(yī)療費?！标P敬英面無表情()，“你們之前爭論的內(nèi)容我聽到了?()_[()]?『來[]_看最新章節(jié)_完整章節(jié)』()，你希望基地對外公布仇文的消息……”
“我已經(jīng)簽了保密協(xié)議，你幾個意思？”何洛眉頭皺起。
關敬英沒管他：“我想你應該是一位特別在意公平正義的好公民?！?/p>
何洛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們這些官方人員腦子里彎彎繞繞多，但說到底現(xiàn)在狀況變成這樣就是因為每個基地都彼此隱瞞，彼此有私心。你們把一個簡單的問題復雜化了?！?/p>
關敬英點頭：“你說得對?！?/p>
何洛眉頭微皺，他拿不準關敬英到底是幾個意思。
關敬英繼續(xù)說：“那么對一個沒有接觸過人類社會的女孩口出惡言這件事是公平的嗎？”
“你見過她沒見過的，所以你比她更高貴？你有權利當著她的面貶低她？”關敬英輕聲詢問。
何洛連忙道：“我一開始又不知道……”
“我不認為這是你貶低她的理由，基于您自己的行為，我認為您所謂的公平需要被打上一個問號?！标P敬英起身，“我只是想說這些，當時出現(xiàn)問題的時候我受了些傷，沒能和你當面溝通。”
“我只是過來看看?！标P敬英起身整理衣服上的褶皺，“你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管我?！闭f完，他轉(zhuǎn)身離開，“順便告訴您，我不認為我妹妹的反擊是錯誤的，我甚至不認為那位憤怒的外派人員在這件事上有錯，他只是行為偏激了些?！?/p>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何洛躺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兒，等護士要過來給他換藥的時候何洛才開口：“他是故意膈應我來了？！”
“你說關隊？”護士抬頭看了他一眼，“關隊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你在醫(yī)院鬧的那天關隊也躺在醫(yī)院，之前他受了重傷，人差點不行了?！?/p>
“關隊妹妹是實在哭得厲害，周醫(yī)生沒辦法才帶她出去吃點好的緩解情緒。”護士把被子撩開，“結果出門飯也沒吃上，怪倒霉的。”
“關隊不會特意膈應誰，他人特別死板?！弊o士一邊給何洛換藥，一邊在那兒碎碎念著關敬英的情況。
他父母是研究人員，犧牲得早。有個妹妹，但是最近才知道這個妹妹還活著，前不久才找回來。
明明作為功勛者的后代躺著領福利就行，他硬是上了一線。
護士一邊念叨一邊看何洛的表情。
何洛臉色不太好看，但沒有出聲反駁。
護士又隨口道：“將心比心，我要在前線拼死拼活，別人在后面說我妹妹粗鄙，那我估計直接就一拳頭招呼過去了。誰跟他似的講道理?。抗直锴??！?/p>
何洛抿了下嘴唇，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醫(yī)院外。
“關隊你不去外派部門？”負責人跟著關敬英出醫(yī)院以后發(fā)現(xiàn)關敬英走的方向不對勁。
“我有三天的假?！标P敬英的身體狀況還需要時間去調(diào)整。
“??？”負責人當然知道關敬英有三天假，可是，
()“真放??？”
關敬英：“……不行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必撠熑藫蠐项^，“主要是以前你都不放假?！?/p>
“家里有人在等我?！标P敬英理所當然道。
負責人哦了一聲：“也挺好的，家里有人等著挺好。”
關敬英轉(zhuǎn)身要走，不過他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些什么：“等等。”
負責人：“?。俊?/p>
“我先去一趟云先生的實驗室。”關敬英覺得自己不能空手回去。
……
仇文是被香味弄醒的。
他睜眼從沙發(fā)底下爬出來，正好看到關敬英把一個粉紅色的蛋糕放在了餐桌上。
仇文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他會覺得奶油蛋糕是香的嗎？他的鼻子變成人類鼻子了？
“仇先生……”關敬英在看到仇文之后連忙跑上來把仇文薅了出來：“沙發(fā)底下很臟的？您待會兒又要洗澡了?！?/p>
仇文衣服上全是灰。
仇文瞬間驚醒：“我不！”雖然洗澡之后他身上很舒服，但是水打濕他身體的那一瞬間是很難受的。
仇文是喪尸，他的皮膚不會代謝臟東西：“我在沙里滾一滾就好了！”
“不行，你頭發(fā)里面的沙很難去除?！标P敬英伸手把仇文身上的灰塵拍干凈。
仇文這次注意到了關敬英身后那個大長方形盒子，那盒子看著像是個棺材，正好可以躺進一個人的那種。
仇文詢問：“那是你給我買的床嗎？”
關敬英愣住，他回頭看了一眼：“它長得像張床？”
“像棺材?！背鹞恼f。
“你還知道棺材？”要知道現(xiàn)在人類死亡之后都火化了，人類自己都不一定能有棺材的概念。
“知道啊，是吸血鬼的床?！背鹞挠X得電視里的吸血鬼帥到爆炸，“你看過吸血鬼電影嗎？吭哧往你脖子上咬一口，讓你也變成吸血鬼的那種。”
“恐怖片？”關敬英不理解。
“啊，不是，是愛情電影?！背鹞纳焓置嗣P敬英的脖頸，“其實被喪尸咬傷的話也可能變成喪尸哦?！?/p>
“您想咬我？”
“咬了你沒用，”仇文掙脫開關敬英的手，他走向那個大箱子。
氣味是從大箱子里傳出來的，他能聞到。
仇文打開箱子，合金箱子里躺著的是一團扭曲的異形肉塊。
“它好香啊?！背鹞某榱顺楸亲?。
“它的危險系數(shù)是s，本來是要銷毀的?！标P敬英說，“它還沒死，您最好盡快吃掉它。它的休眠馬上就要結束了?！?/p>
“它的休眠期已經(jīng)結束了?！背鹞陌咽仲N在那團肉塊上，他能感覺到這團肉塊在顫抖，“它被嚇到了?！?/p>
仇文越看這團肉塊越喜歡：“它有名字嗎？”
仇文的袖口碰到了肉塊發(fā)出輕微的刺啦聲，他的袖口被腐蝕了一小塊。
名字？關敬英想了想：“可能
是實驗體956?！?/p>
“它真漂亮！”仇文真誠夸贊。
關敬英看著仇文面帶笑容地玩弄著食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仇文就會一口咬下去。
“嗯？！吃的！”仇冰河從沙發(fā)底下爬了出來。
關敬英：……
這對父女到底是怎么擠進去的？！他們不會不舒服嗎？
而且仇文在聞到食物的味道之后就把自己的閨女撂在那兒了？
仇冰河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她跑到粉紅色的蛋糕邊：“它有名字嗎？”
關敬英：“它叫蛋糕?！?/p>
仇冰河圍著桌上的蛋糕打轉(zhuǎn)：“它真漂亮?！?/p>
一模一樣的臺詞，關敬英忽然覺得仇文剛才說的話沒那么恐怖了。
可能只是習慣使然吧。
“你們喜歡就快吃吧?！标P敬英微微勾了下唇，“我先去洗一下，剛才去了醫(yī)院，身上不太干凈?！?/p>
“我給你留一半蛋糕?！背鸨舆B忙說。
“不用了，我不太愛吃甜食?！标P敬英脫去外套走向浴室。
在浴室里關敬英脫掉了里衣，他看向自己身上那些針孔，伸手輕撫。
剛才仇文提起的“吸血鬼”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日常精神跳脫分享電影？還是說有什么別的含義？
莫名的，關敬英耳旁又響起了仇文那句“我該用什么方法留下一粒細沙呢？”
關敬英緩緩蹲下，他覺得自己需要緩一緩。
等關敬英再出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仇文不見了。
不過關敬英的注意力第一時間落在了仇冰河的身上。
仇冰河半張臉都是奶油，甚至衣服上都有。
“我有試著把它整個拿起來。”仇冰河也知道自己這個造型有些奇怪，她為自己辯解，“但是它碎掉了。”
關敬英深吸一口氣，隨后他聽到那金屬盒子哐啷了一聲。
關敬英連忙上前把盒子打開，他看到了盒子里宛如血人的仇文。
實驗體的血有非常強的腐蝕性，仇文的衣服已經(jīng)成碎片了。
估計仇文把盒子關上就是為了避免血弄到仇冰河的身上。
但現(xiàn)在仇文要怎么出來？
仇文嘴里還塞著肉塊，他迷茫地看向了關敬英：“好孩子，怎么了？這個你不能吃的?！?/p>
關敬英默默把箱子合上，隨后他推著大箱子往浴室去了。
箱子里的仇文急了：“你要帶我去哪兒？！”他可以掙脫箱子，可他身上沾了血，他碰到關敬英的話，會把關敬英弄成重傷的。
“你在干什么？！”仇冰河也急了。
關敬英平淡道：“去洗你爸爸?！敝荒苓B著箱子一塊洗了。
箱子里的仇文拍著金屬箱子：“冰河！冰河！！救救爸爸！”
“爸??！”仇冰河抱住箱子，她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關敬英，“你要洗就連我一起洗了?！?/p>
“冰河嗚嗚嗚！”仇文很感動。
冰河也很義氣：“爸爸你放心！我不會拋棄你的。”
關敬英面無表情：“對，你也要洗?！鄙砩隙际悄逃停鸨硬粫X得自己還挺干凈吧？
仇冰河：“誒？”
“你等我找個女負責人來幫忙?！标P敬英打開了通訊設備。
這對父女一個人都跑不掉。
仇冰河驚恐地跳開，然而已經(jīng)遲了。
關敬英給女負責人發(fā)去了消息，洗完仇文下一個就是仇冰河。
關敬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棺材似的合金箱子推進浴室。
箱子里的仇文瑟瑟發(fā)抖。
而等關敬英再次打開箱子，他發(fā)現(xiàn)箱子里那些細碎的肉塊消失了，連血都少了很多。
關敬英：“……您剛才是一直在吃嗎？”一邊哀嚎一邊進食？
仇文舔了下嘴邊的血跡：“可是真的很好吃。”
關敬英無奈，他從洗手臺下面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防護手套，又掏出了自己一早準備好的溶劑，以避免帶有腐蝕性的血液破壞浴室里其他的設施。
在他伸手要去掏仇文時，仇文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是善良的孩子?！背鹞目粗P敬英的雙眼，企圖感化關敬英冰冷的心，“善良的孩子不會強迫別人做不喜歡的事，對嗎？”
三十分鐘后。
換了一身新衣服的仇文神清氣爽地從浴室出來，他身上又有沐浴露的味道了：“洗澡沒有那么難受嘛。”
一旁還沒進去洗的仇冰河抱住自己瑟瑟發(fā)抖。
而女負責人看了一眼渾身亂糟糟，頭發(fā)凌亂的關敬英：“關隊，你還好嗎？”
關敬英拖著大金屬盒子，他重重地嘆了一聲：“我的人生內(nèi)容忽然變得好豐富?！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