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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要過橋時,葉承來到河邊,從背囊中拿出一只小茶壺,在河邊灌了些河水,然后將小茶壺扣緊又放進(jìn)了背囊。李??匆娺@茶壺不正是自家店中的么,他拿這個做什么,一時不解。
一行人穿橋而過,木板被眾人踩得吱呀作響,鄭頭領(lǐng)想到剛才又差點被謝奴拉上來,不免的仍是心有余悸。過橋之后是個上坡之路,未走多遠(yuǎn),葉承等人就聽見了郎朗之聲飄然而來。
“余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托微波而通辭。愿誠素之先達(dá)兮,解玉佩以要之。”
眾人順著聲音方向望去,但見半山腰處分布著些許房屋,炊煙裊裊,聲音就是這里傳出,想必是到了玉龍寨的所在。
“這里就是玉龍寨了吧?”葉承問道。
“玉蝎子娘娘居所在玉龍崗的最高處,此處乃是玉龍十三寨主所駐扎之地。”謝奴答道。
“這聲音真好聽,就是咬文嚼字的,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饼R大海上前道。
葉承笑了笑,對齊大海道:“此詩乃是三國時期魏王曹操與卞夫人所生第三子曹植所著的《洛神賦》,曹植效仿戰(zhàn)國時期楚國宋玉的《神女賦》,講述了他與洛神相見的奇異景象?!?/p>
“不得了,葉兄弟你懂得可真多啊,這詠詩之人一定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吧。”齊大海佩服道。
“呸!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這人就是那洪游天!”謝奴狠狠道。
正在這時,山谷中突然又想起了清脆的笑聲,回音久久不衰。葉承等人抬眼觀瞧,但見一個書生打扮的俊秀青年走出了山寨,看樣子約莫二十七八歲,右手還領(lǐng)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偏遠(yuǎn)山野之中,今日能喜迎貴客,可喜可賀啊。”書生說著緩緩走下石階。
葉承仔細(xì)打量著這個書生,心中暗道:“怨不得此人能從一個小寨主一躍成為副總寨主,又怨不得謝奴對他如此的嫉恨,但看此人模樣,的確是個俊雅人物。”
“謝兄弟,這兩位你就不跟我引見引見嗎?”書生笑道。
“洪游天,你少要油腔滑調(diào),寨主今日不在,咱們的帳正好慢慢清算?!敝x奴冷冷道。
原來這個白面書生果然就是玉龍崗副總寨主洪游天。
“你們能連闖我兩關(guān),著實不易。這兩年來,還沒人能做到。若非有謝兄弟你幫忙,估計他們也早就一命嗚呼了吧?!焙橛翁觳灰詾殁璧馈?/p>
“洪寨主所言不差,都說你的機(jī)關(guān)陷阱是“三見閻王”,只是沒曾想兩見之后,這最后一見卻是你洪寨主?!比~承笑道。
洪游天見說,仰天大笑,擺了擺手道:“那都是兄弟們抬愛給亂起的名字,我的機(jī)關(guān)哪有那么厲害,如此名號,斷不敢接受?!?/p>
這時候洪游天身旁的那個小姑娘插話道:“洪哥哥,既然客人來了,為何不帶進(jìn)寨中用茶。“
洪游天大笑道:“還是幼菱妹子說得對,看我剛顧了說話,多有怠慢,實在贖罪,各位趕緊隨我進(jìn)寨一敘?!?/p>
“不用假惺惺的了,抄家伙吧!”謝奴拉開陣勢,抽刀在手,就要與洪游天搏命,卻被葉承攔住。
“謝兄莫急,既來之則安之,副總寨主既然有這等盛情,我們不可辜負(fù)了美意,況且一路走來也確實是口干舌燥,不如品茗小憩,等體力恢復(fù)了再戰(zhàn)不遲?!比~承看著洪游天道。
洪游天嘴角含笑,并無答言,只是做出邀請之勢。葉承也不推辭,慨然邁步前行,謝奴與齊大海押解著鄭頭領(lǐng)和李福夫婦相繼而行。
洪游天升任副總寨主之后,就不再混居于十三寨之中,但是他早先的居所還是為其保留著。但見這居所背山面水,龍騰昂秀,琉璃瓦片下更顯得與其他寨主房屋不同。
來到門口,洪游天站定,邀葉承先入。葉承也不推辭,一抱拳慨然邁步而入,謝奴本擔(dān)心洪游天使詐,但見到葉承已然入內(nèi),沒辦法只好隨之而入。
但見房屋之內(nèi),陽光透過雕花窗桕照射進(jìn)來,綠光微泛。原來這小小房屋之中,卻是陳列了不少名貴玉器,這綠光就是這些玉器所散發(fā)而出的,在這光照之下格外奪人眼目。
李福是個識貨之人,看到這木架、書桌之上,玉硯、玉執(zhí)壺、合巹杯、懸磬、圓雕人獸種類繁多、形態(tài)各異,做工很是考究,雖然從玉質(zhì)而言算不得上承,但也可堪稱精品。
洪游天居中而坐,招呼葉承等人坐下,笑道:“寒舍閑廢已久,疏于打掃,還望各位海涵?!?/p>
葉承此時已經(jīng)將房屋情形記于心中,笑道:“洪寨主好雅興,這房內(nèi)玉器真是堪稱一絕?!?/p>
“這算得什么,洪某所有玉器皆為寨主娘娘所賜,真正的上品在山頂居所之中,這些不過是優(yōu)中選次,聊做陳列罷了?!?/p>
齊大海在旁怒道:“你可知這些玉石費了我們村中百姓多少血汗,你到在這里風(fēng)雅起來了!”
葉承接道:“不錯,洪寨主,在下不過是個路人,但在古道酒家偶遇這李福夫婦偷梁換柱,坑騙村民,一問才知這事原來與貴寨有些瓜葛。在下曾聞?wù)鳂飞坪檬?、慈悲心腸,常布施藥物救濟(jì)村民,所以心想這其中必定有些誤會,因此冒昧上寨拜見,以求真相?!?/p>
洪游天聽罷,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以目視身邊幼菱,小姑娘會意,先行出去沏茶。
“不瞞各位,這玉石交易之事,寨主與我皆是不知,若果有此事,想必定是下面人自己所為,與我等并無相干。”洪游天等幼菱出去后對葉承等人道。
“放屁!純屬放屁!你們那藥越賣越貴,本來用一兩塊玉石毛料就能換得,現(xiàn)在卻非要四塊上等玉石才可,我們哪有那么多銀兩去給那村民,逼不得已才用此下策,還不是被你們逼的,現(xiàn)在推得倒是干凈!”李福在旁忍不住大聲嚷道。
葉承微微一笑道:“洪寨主,這李福兄弟所說可是實情?”
洪游天順手拿起一只玉執(zhí)壺,在手中細(xì)細(xì)把玩,說道:“不錯,這是救命之藥,價格當(dāng)然不菲,但寨主從未強(qiáng)賣給你們,你們?nèi)粲X得命比藥賤,可以不買?!?/p>
“你!”李福氣急,就想站起來去跟洪游天理論。
葉承攔住道:“藥能救命,固然重要,但如此坐地起價,恐怕也不是善策,況且村民得了腹痛怪病本就有些蹊蹺,洪寨主可曾想過?”
此言一出,洪游天頓時臉色有些更變,只見他緩緩放下玉執(zhí)壺,目視葉承道:“這位少俠所言,恕洪某愚鈍,難以理解。”
“齊大哥,這玉龍崗村民開始得病,大約是什么時候?”葉承沒有理會洪游天,而是轉(zhuǎn)身詢問齊大海。
“大約兩年時間了吧,不是一起得的,而是陸續(xù)患病,一開始是我們村頭的李大爺和他的小孫子去村外井中打水,回來后就犯了此病?!饼R大?;叵氲?。
“先前據(jù)我所知,兩年前正是這玉蝎子來到玉龍崗的時候,偏巧這個時候村民已經(jīng)開始得病,這其中你們不覺得太過巧合嗎?”葉承問道。
齊大海摸著光禿禿的腦門道:“村里人得病,是在玉蝎子娘娘到來之前,這其中能有什么瓜葛?”
“妙就妙在這里,若是玉蝎子到來在先,你們得病在后,就算沒有證據(jù),也必定會懷疑其中是否有聯(lián)系。但如今卻是你們得病在先,玉蝎子到來在后,自然你們就不會想到此處,反而會感激玉蝎子施藥救治你們?!比~承撫掌道。
“你是說......”李福似乎聽出了些什么,急切地問道。
葉承微微一笑,繼而說道:“當(dāng)今天下神醫(yī),首推“圣手藥王”戴思公,但即便是他老人家,恐怕也只能是對癥下藥。這玉蝎子武藝如何暫且不論,但就醫(yī)術(shù),恐怕比不上戴思公萬一,她又未曾在玉龍崗居住過,如何初來乍到就能身懷解藥,治此頑疾呢?”
謝奴在旁冷冷道:“你是說玉蝎子娘娘在來玉龍崗之前早就計劃好了,事先派人到玉龍崗水中下藥,等村民病發(fā)才來此安營扎寨,以解藥換取玉石?”
葉承笑著點了點頭,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洪游天。
洪游天嘆了口氣道:“玉蝎子娘娘宅心仁厚,看著這里的村民可憐才出手相助,本來村民死活,與我等有何干系?沒曾想這救人的反倒被污蔑為害人,真是讓人心寒啊?!?/p>
謝奴在旁也不相信葉承之言,問道:“葉承,你如此揣測娘娘,可有證據(jù)?”
葉承不慌不忙,笑著從背囊之中取出那小茶壺,放到桌上道:“適才過橋時,我取了這玉龍河水,現(xiàn)在想煩請洪寨主品嘗,能不能作為證據(jù),一飲便知?!?/p>